这些年,每到这两个日子,王爷便整夜整夜不能入睡。
从前还深受剧毒发作的折磨。
如今有了叶姑娘的医治,他才能有一个好眠。
韩叔端着安神汤过来时,福生又哭又笑地阻止,“韩叔,以后恐怕都不用准备安神汤了……叶姑娘就是王爷最好的安神汤……”
韩叔眨了眨眼,“那你喝了吧,熬都熬了,总不能浪费老夫的药吧?”
福生咧着嘴笑了会儿,端起来一饮而尽。
喝完垮着一张脸就要吐的样子,“怎么这么苦啊……”
韩叔白了他一眼,“药哪儿有不苦的!不许吐啊,吐了看老夫怎么收拾你!哼!”
福生捂着嘴巴,眼睁睁看着韩叔端着药碗离开,就是不敢吐。
这老头儿坏的很,他要是真吐了,他指不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他呢!
屋子里,叶轻棠坐在床边,打瞌睡。
到最后实在扛不住了,直接爬上了榻。
使劲地把人往里拱。
然后自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眯着眼睛说睡就睡着了。
翌日天还未亮,靖武帝的寝宫里就传出了一阵尖叫。
昨夜,宠妃祯贵嫔侍寝,晨早一睁眼,就看到房梁上挂着一具瞪着大眼睛的尸体。
她吓得尖叫一声,然后昏死了过去。
靖武帝被尖叫声惊醒,一睁眼,看到那具尸体时,也同样吓了一跳。
不过,他没有像祯贵嫔一样尖叫,他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具尸体的眼睛,突然就意识到了晔王的可怕。他昨夜派去的人,没有一个人回来复命。
晔王的背后却有人能在皇宫里来去自如!
那他若是想取自己的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
原本一直以为,晔王是被自己捏在手上的蚂蚁,他随时都能将他捏死。
但今日看来,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件事情,不能声张。
于是,祯贵嫔疯了,被打入了冷宫。
那具尸体也被暗卫悄悄处理掉。
靖武帝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晔王府里,叶轻棠对于自己在南胥泽的床上醒来这还能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南胥泽开始时扭捏,如今已经能面不改色,淡定地起身穿衣了。
“你记得每日服用我给你的药,之后我就不会天天过来了,不舒服就让人去叫我。”
南胥泽应着。
人已经走了。
他取出那个小药瓶,用手一寸一寸地去抚着。
想到昨晚,她手腕上的绷带……
她,该不会,是用自己的血来制药吧?否则如何解释那伤口的由来?
但她的血入药,有何用呢?
若是她的血有用,为何一开始不用,还要费那么大的劲,又是药浴又是蝎子的呢?
南胥泽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总归,叶轻棠不会害他就是了。
她要是存心害人,他哪儿还有命在?
“你昨晚,是不是告诉她了?”福生端着早膳进来时,南胥泽突然开口。
福生吓了一跳,“王爷……属下,属下只是怕,姑娘走了您又,又梦魇……这才……”
“行了,没怪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