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不就是想考验一下淑仪嘛,现在人也来府上了。“纳兰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等她走进屋,看着众人说道:“现在人也齐了,阿姐你们就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至于二爷,你就别演了,你演技真的不太好。”
“夫人!有外人在。”赵慕说着,用下巴朝纳兰示意,舒适还在那。
“哪里有什么外人,都是一家人”纳兰走到赵慕面前,“别在这站着了,走去我们屋说吧。”
回到主屋,坐下后,纳兰才开口说道:“淑仪,阿姐,你们俩有什么打算,就直接说出来 ,别再藏着,不然,我们家二爷到时候不答应,我可劝不住啊。”
她的话带着几分打趣,既让气氛不再那么紧张,也全了自家夫君的颜面。
舒适此时才明白过来,刚才原来是赵慕在考验自己,那刚才自己的态度岂不是又把小舅子得罪了,想到这,她偷偷瞥了眼赵慕,见他用一种玩味的态度看着自己。
她率先开了口,“侯爷,我此番来,是想告诉你,我是真心想跟阿瑢在一起的,若有先前有得罪之处,还望侯爷海涵。”说罢,便恭敬地福了福身。
赵瑢也跟着说道:“小慕,我也真心想跟淑仪在一起。这件事情我深思熟虑,将来我不会为今日决定后悔。”
赵慕看着二人说道:“你们俩都考虑好了,我也没什么理由反对。但是有一点你们要想清楚了,这个世道,并不允许你们这样的情感存在。一旦将来有人发现,那就是灭顶之灾。”
哪知他话刚说完,舒适就立马接上道:“这不,我们就要靠侯爷你成全了。”
“靠我成全,你可别开玩笑,我没本事修改律法。”赵慕一头雾水说道。
“哪需要你修改律法,只要你娶了我便行了。”舒适说着,还不忘给赵慕丢一个靠你了的眼神。
“噗嗤!”王蒹葭的茶从口中喷出,“淑仪姐姐,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让表哥娶你,首先我嫂子就不会答应,另外,就是你祖父镇国公和你父亲林相,他俩还不提着刀追砍我表哥啊。”
“就是就是。”赵慕听到她的话,急忙看了一眼纳兰,见纳兰坐在那一脸平静的喝茶,心里更没底了,“就算我夫人同意,我也不同意。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真是。”
“二爷!你就依淑仪说的,把她娶了。”纳兰把手边的茶盏端起来,递给赵慕道:“你娶了淑仪,就可以让她脱离世俗婚姻,也就可以成全她们了。”
“夫人!”赵慕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纳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娶她,我这不是等着世人骂我嘛,再说了,我们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瞧你,这人是我叫你娶的,你慌什么?”纳兰掏出手帕给赵慕擦了擦汗,道:“你把淑仪娶进门,不就是在成全她和阿姐吗?”
“夫人!别开玩笑。”赵慕握住纳兰给他擦汗的手道:“就算我答应娶,你也要看林家愿不愿意,我娶她可是过来做妾啊。谁家好人愿意当别人家当妾啊!”
“谁说她是来做妾的,娶为平妻。这样不就行了吗?”纳兰一脸平静说道。
赵慕有些看不懂纳兰在想什么,他看了又看纳兰,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侯爷,你放心,我们的婚姻只是形式问题,不会破坏你和兰姐姐的感情。等过几年我一无所出,你随便寻个由头把我休了便是。”舒适说道。
“是啊,小慕,这件事情,我们一开始便想好了。就以淑仪无法生子为由,在外面散播开,最后你把她娶进门就是。”赵瑢也跟着劝解赵慕。
“这事,你们一开始就想好了。现在只是告知我而已。”赵慕看了众人一眼道:“你们就笃定我一定会同意吗?”
“不是,这样的计划,你们是这么想出来的。”王蒹葭不明所以,道:“难道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只要侯爷愿意配合,这事就没有东窗事发的可能。”舒适一脸笃定的说道。
赵慕皱着眉头,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天人交战。纳兰看出他的犹豫,轻声道:“二爷,这也算是成就一段美好的情感,不让她们彼此留下遗憾,成全了她们,也算是成他人之美,何乐而不为呢?”
赵慕停下脚步,看向纳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依夫人所言。只是这林家那边,还需好好周旋。”
舒适和赵瑢闻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舒适站起来朝赵慕弯腰行礼道:“多谢侯爷成全!”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舒适光明正大地出入侯府,给外面造成一种她看上了赵慕的感觉。
就在这些谣言快传入林家时,林家迎来了皇上的圣旨。
这天中午,舒适把赵慕约到了暮阳楼。
赵慕一进包间,瞧见她坐在窗边,脸上全是落寞与不甘,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刚想问发生何事?
舒适抬手指着楼下的街景道:“侯爷,你看这汴京城多热闹啊!”
“不是,你约我出来就说这些吗?”赵慕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解道:“有事说事,没事我要走了,明天我要去南边,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呢。”
“先喝些,我们再说。”舒适见他一副着急的模样,提出喝酒,指着桌子上的酒道:“这是二十年的女儿红,是我满周岁那年,父亲亲手为我埋下的。”
“哟!这么珍贵。”赵慕特意提起酒壶闻了闻,果然酒香扑鼻,“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这般慷慨。”
舒适自顾自的给自己倒满酒,饮尽一杯道:“陛下下旨,将我许给六皇子了。现在宣读圣旨的内官,应该快到我家了吧。”
“什么?”赵慕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不是,那我姐怎么办 ?”
“侯爷,我想尽所有办法,我实在无法了,今日特意约你出来。”舒适说着哽咽一下道:“我生于林家,长于林家,所以我不能置林家于不顾,阿瑢,终究是我负了她。”
“你,你,你···,唉!”赵慕指着她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这时代背景,一个男子都无法反抗,何况她一个女子呢。
他提起酒壶给舒适的酒杯斟满,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你生于斯长于斯,享受了林家带给你便利和荣耀,就要为它承受这背后的束缚。不过,这事,也不是没有转折的余地。”
”什么余地?你别说话说一半啊!“舒适一听有余地,忙问道:“你倒是快说啊!小舅子。”
“谁是你小舅子,你可别乱喊。”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道:“就冲你刚才喊我小舅子,我还不说了,走了。”
“侯爷,侯爷!”舒适赶忙起身拉住赵慕的衣袖,“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置气了,快把那余地告诉我。”
“这里是不方便说,走,去我家里。”赵慕看了一眼四周,想起上次和六皇子出来喝酒,撞见宋岩和欧阳性冀的事情。
两人回到府上时,刚好碰到外出巡视的纳兰和赵瑢。
“哟!你们俩什么时候凑到一块去来了?”纳兰难得见赵慕和舒适在一起。
“夫人!这事回屋说。”赵慕对着纳兰说道:“门口太晒了,不适合谈话。”
“这没头没脑的,说的是什么?”阿兰转身对着赵瑢道:“阿姐走吧,看看我们二爷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