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冷笑:“张管事,你不是一直说我要尝尝野花的味道,怎么会不认识我呢?你跟我说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样的话。”
张管事此时知道他的身份,双腿不由打颤。但又想起府内传闻,说二小姐跟二姑爷不睦,心里又有了底气,刚想还嘴。
这时,赵瑢带着月清匆匆赶来。她看着地上的张管事,又看看赵慕,心中已然明了。
她走上前,目光威严地看着张管事:“张管事,今日这事没有那么好私了,你不是说我弟弟找你要人吗?现在我弟弟就在这,你说他什么时候跟你要人了。”
张管事见赵瑢气场强大,再看看周围衙役的态度,知道今天这事不好了结。但是现在让他低头,他又不愿意。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平安上前又是两脚,“混账玩意,做错了事,竟然敢推到我们侯爷头上,你真是活腻歪了。”
月清拉住平安,“平安,别打了。大小姐昨晚就已经派人去京兆府衙了,一会儿衙门就会来人,你打这种脏东西,只会脏了你的手。”
张管事听到县衙,霎时失去了注意了,本就倒在地上,刚刚还在苦苦支撑的手一下也没了力气。
而在他身后几个衙役,听到京兆府衙时,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后。
由其中一人上前行礼道:“侯爷,小人们是被张管事蛊惑,他说是这里有人仗势欺人,小的们才跟着他来,如今已了解真相,小的们就先告辞了,还望侯爷高抬贵手。”
“你们几个,今天要是面对的是寻常老百姓,你们那还会这样吗?你们骨子里就是仗势欺人的人,这会儿就一起等着,等着京兆府衙的人吧,等他们来处理了,你们再走也不迟。”赵慕双手背在身后,语气不容商量。
几个衙役闻言,后悔不已,心道:“早知道就不贪这点碎银子,跟着他来了,如今踢到铁板,弄不好差事都会丢掉,还会挨板子。”
想到这,几个衙役,恨不得上前去踢张管事几脚。
而站在张管事身后的几个家丁,在听到赵慕身份时,早就吓软双腿,一下跪倒在地,不停求赵慕饶恕。
没一会儿,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几个官差骑着马过来,在离赵慕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几人下了马。
县尉带着几名衙役走了过来,“参见永宁侯,下官是京兆府衙县尉孙宇!”
“孙县尉,一路奔波辛苦了,一会儿进屋喝盏茶。”赵慕说着转身,看着张管事道:“现在京兆府衙王县尉也来了,张管事,你刚才不是叫嚷着要报官吗?现在,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
张管事此时已经抖如筛糠,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嘟嘟嚷嚷。
孙县尉本来就是奉命前来,如今罪魁祸首就在面前,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只见他怒目瞪着张管事:“好你个张管事,竟敢假传消息,蛊惑衙役,还妄图诬陷侯爷,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
张管事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上官饶命,是我鬼迷心窍,我也是受人指使啊!”
“哦!”赵瑢和赵慕对视一眼,齐声问道:“受何人指使?”
张管事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道:“是……是二夫人!她让我这么做,想把锅甩给侯爷,让侯爷名声扫地,再借此挑拨二小姐和侯爷夫妻关系,让二小姐就此失去助力。”
赵瑢眼神一冷,心中对二夫人的怨恨又多了几分,同时对欧阳府的印象更差了。
赵慕冷哼一声:“哼,好大的胆子。孙县尉,此人诬陷本侯,又假传消息,又强抢民女,还请孙县尉依法处置。至于幕后主使,本侯自会回府处理。”
孙县尉连忙点头:“侯爷放心,下官定会秉公办理。”
随后,几个衙役便将张管事押了下去。赵瑢看着离去的张管事,暗暗发誓,定要让二夫人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孙县尉让下属押解着张管事,同时又对着刚才那个县衙的衙役说道:“你们几个,贪图银钱,为虎作伥,每人十大板子,罚奉一个月,我一会儿会让人去县衙监督,若是你们有什么不服,尽管上报。”
几个衙役一听,只罚俸一个月,打十大板,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忙行礼道:“属下不敢有怨言,全凭大人处置。”
孙县尉朝身边之人,抬了一下手,示意其带着几个衙役先回去。随后他又对赵慕和赵瑢行礼道:“侯爷、大小姐,此事下官定会把处置后果呈报府上。若后续还有需要配合之处,还望侯爷与大小姐不吝相助。”
赵慕点点头,“孙县尉办事,本侯放心,若有需要,自当配合。”他话说完后,孙县尉就带人走了。
没走几步,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身说道:“对了,侯爷,欧阳二小姐已经在来的路上,本来我们一起出发,但是因为她乘坐马车,就嘱咐下官先行。”
”夫人?她也来了。”赵慕的话刚说完,就听不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
“看,二小姐到了。”孙县尉说道。
赵慕伸着脖子,眼睛盯着来处看,赵瑢看了一眼自家弟弟那不成气的样子,不就是媳妇来了,至于这般望眼欲穿吗?
赵瑢瞪了一眼赵慕,转头对着孙县尉认真地说道:“孙县尉此次秉公执法,我定会在祖父面前提及你的功劳。”孙县尉忙不迭谢恩。
没过多久,纳兰乘坐的马车驶来。马车停稳后,荷清率先从车上下来,她轻盈地走到赵慕面前,屈膝行礼,柔声说道:“二爷!”
赵慕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嗯,荷清,一路辛苦了。”接着,他转身面向马车,关切地说道:“夫人,我来搀扶你下马车吧。”话音未落,赵慕便快步走向马车。
此时,纳兰从车厢里缓缓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赵慕见状,急忙伸手握住,小心翼翼地将纳兰从马车上扶了下来。纳兰站稳后,微笑着与赵慕对视一眼,优雅地向孙县尉走去。
孙县尉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向纳兰躬身行礼,道:“二小姐。”
纳兰微微颔首,回了一礼,轻声说道:“孙县尉,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了。”
寒暄过后,纳兰对孙县尉说:“对了,孙县尉,我听闻令堂的腿脚最近有些不利索,这是我们济世堂特制的药酒,你拿回去给令堂外敷,坚持使用几天,相信令堂的腿就能恢复如初,行动自如了。”
孙县尉一听,心中顿时一喜,连忙谢道:“多谢二小姐关心,孙某感激不尽。那孙某就先行告退了。”他恭敬地接过纳兰递来的药酒,然后带着随从转身离去。
待孙县尉等人离去后,赵慕看向纳兰,“夫人,你怎么来了?”
“二爷,小姐是担心你的伤势,另外一个也怕二房的人气到你。”纳兰还未开口,一旁的荷清就开口说道:“一路上,小姐都不曾停歇。”
“呀,夫人,辛苦了。”赵慕说着,牵着纳兰,走向赵瑢,道:“夫人,这就是阿姐。阿姐,这是我夫人纳兰。”
“阿姐。”纳兰向赵瑢行了一个大礼。
赵瑢站在原地,眼神自上而下地扫过纳兰全身,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过了好一会儿,赵瑢才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地说道:“嗯,好,小慕,先回院子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