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周见她走得踉踉跄跄,赶紧追上去。
“叶小姐,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假好心!”叶听晚一把甩开他的手。
情绪激动:“你们都一样!都是一丘之貉!”
她现在看谁都觉得不顺眼,尤其是跟钟祁白走得近的人。
她扶着墙,想要自己离开。
可刚迈出两步,一股熟悉的绞痛从小腹升起。
迅速席卷了她的全身。
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她的胃病又犯了。
而且,这一次来势汹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呃……”
她闷哼一声,身体一软,便不受控制地向一旁倒去。
“叶听晚!”
韩周眼疾手快,在她倒地之前,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了她。
怀中的人儿轻飘飘的,额头滚烫,呼吸也变得微弱。
他惊讶于叶听晚的体重。
她身高一米七,怎么会这么轻?
韩周扶住她,手上沾了满手的血。
看着叶听晚身上触目惊心的红色。
以及她痛苦蜷缩,苍白的脸上满头是汗的模样。
他心中实在不忍。
他将叶听晚扶到车上,让她躺在后排座位上。
关上车门,他快步走进酒吧。
他看到钟祁白已经喝得烂醉,而身边是苏梦嫣在陪着他。
顿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刚刚看到叶小姐是从酒吧里走出来的。
难道她看到了总裁和苏梦嫣在一起。
所以才生那么大的气?
看来叶小姐心里也是有总裁的。
韩周晃了晃脑袋,现在是想那些的时候吗?!
他上前,快速地把钟祁白扶了起来。
苏梦嫣急道:“韩周,你干什么?”
韩周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总裁吩咐我在他喝醉之后就接他回家。”
苏梦嫣当然不愿意让他带走钟祁白。
她刚准备喊个服务员过来帮她把钟祁白扶进酒吧的包间。
脱下衣服完成她一直没有完成的愿望了。
韩周突然杀出来,这不是破坏她的计划吗?
“你不能带他走!”
韩周直接戳破她的心思:
“难道苏小姐准备趁总裁喝醉了。”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献身?”
苏梦嫣脸色瞬间涨红:“你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有!”
韩周:“既然没有,那我送总裁回家了。”
苏梦嫣还想说些什么。
韩周直接冷下脸警告:
“如果明天总裁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家,你我都要兜着走。”
苏梦嫣不敢再拦。
的确,如果她强行把钟祁白留下。
等明天醒来,韩周在他面前胡说八道。
那她就完了。
钟祁白这段时间本就厌烦她。
她不能再惹他不高兴了。
她早就看清楚了。
对钟祁白这种男人而言。
献身这种事情讲究个顺其自然。
强迫只会让他反感自己。
韩周顺利将钟祁白带出酒吧,塞进副驾驶。
然后就朝着附近的医院去了。
他先给钟祁白买了解酒药,让他醒醒酒。
然后带着叶听晚去处理伤口。
钟祁白就坐在病房门口休息。
病房中,医生仔仔细细检查着叶听晚背上的鞭痕。
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摘下口罩,语气带着几分严厉。
望向一旁焦急等待的韩周:“这伤口看着可不像今天才有的。”
“有些地方都已经开始发炎流脓了。”
“这伤至少也有三天了!”
“你们怎么现在才把人送过来?”
“再晚一点,这伤口感染加重,后果不堪设想!”
三天?!
韩周脑子里“嗡”的一声,如遭重击。
三天前,那不正是总裁回国的那一天吗?
那天,苏梦嫣信誓旦旦地说叶小姐跟季医生私奔去了欧洲。
还拿出了机票截图。
如果叶小姐的伤是三天前就有的。
那说明她根本没有离开,更没有和季越私奔!
季医生去欧洲参加医学研讨会的事情。
他后来也核实过,是真的。
但叶听晚,显然没有跟他一起走。
那么,苏梦嫣拿出的那些所谓的证据,全都是伪造的!
总裁……总裁又被那个女人骗了!
叶小姐失踪,不是因为私奔,而是遭遇了不测!
韩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头顶。
苏梦嫣那个女人的心机,实在太深太可怕了!
她不仅设计陷害叶小姐。
还把总裁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震惊。
对着医生勉强解释道:“之前……之前有些误会。”
“以为她只是小伤,没想到这么严重。”
“医生,麻烦您一定好好给她医治。”
医生冷声道:“不用你说,我也会给她好好疗伤。”
韩周在原地站了片刻,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叶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总裁误会。
甚至在酒吧目睹了总裁和苏梦嫣在一起的场景……
她该有多绝望,多痛苦?
医生冷声道:“你出去吧,我要给她疗伤了。”
韩周理解,叶小姐的伤口在后背。
那么大面积的伤,必须要脱掉衣服来治疗。
他一个男人是不好站在这里。
他转身走出病房。
钟祁白被灌了醒酒药,又吹了会儿冷风。
此时头痛欲裂,但神智已经清醒了不少。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看见韩周脸色凝重地走过来。
“我这是在哪儿?”他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宿醉后的疲惫。
韩周:“总裁,您喝多了,我带您过来开点醒酒药。”
钟祁白皱眉:“去药店随便买就好了,特意跑来医院做什么?”
他站起身,“送我回家。”
韩周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来医院的主要原因是给叶小姐处理伤口。”
提到叶听晚的名字,钟祁白的脸色冷了下来。
“她不是已经跟季越一起私奔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韩周叹了口气,说:“总裁,您被苏小姐骗了。”
“叶小姐根本就没有出国。”
“不信的话您自己来看吧。”
韩周转身进了病房,钟祁白半信半疑地跟了过去。
一进病房,钟祁白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
而趴在床上的人,后背满是纵横交错的伤痕。
那白嫩的身体已经皮开肉绽。
有些地方甚至泛着可怖的青紫色。
新旧伤痕叠加,触目惊心。
而丢在一旁的破布衣裳上满是血迹。
钟祁白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