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爷貌似还想说点什么,被一旁的妻子拉住了,示意他不要说话。
老太爷也不懂大房这是什么意思?但也配合地让钟祁白留下来吃饭,还特意吩咐厨房多加两个菜。
这时,苏梦嫣施施然地起身,她表现得尤为贤惠的说:“还是我去吧,只有我了解祁白哥哥的喜好。”
“我去帮你。”
她要好好询问一下养女,绯闻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女俩来到厨房,佣人们正在准备晚餐忙得不可开交,看见她们俩来了还要抽空行礼。
“见过夫人、小姐。”
苏母大手一挥,让她们先退下去。
片刻后厨房里只剩下她们母女俩,苏母的目光也变了,凌厉如刀的看着苏梦嫣。
“我问你,绯闻是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
苏母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养女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简单。
当年她为了让自己在一众孤儿中选择她,不惜把另外一个小孩推下水,导致那孩子生病了无法下床。
据说,那孩子和她是同一天被送进福利院的,平时两人关系好得像亲姐妹一样。
苏母最后选择了苏梦嫣,因为他们苏家不需要一个太过善良单纯的人,这样的孩子就好比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半点风吹雨打,更别说在每天勾心斗角的豪门生活。
苏梦嫣舔了舔嘴唇,直接点头。
“是。”
下一秒,她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哀求地伸出一只白皙小手拉着苏母的裙摆。
“妈咪,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求过你,这一次我求求你——帮我!”
苏母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你先说说我帮你的原因。”
“钟祁白怎么说也是兰儿的未婚夫,团团的爸爸。只要团团存在一天,我就是他的丈母娘,这样还不够吗?”
苏梦嫣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回答:“不够!”
苏母没有回答,等着她说下文。
“第一,妈咪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团团到底是谁的孩子。”
“第二……您恐怕还不知道,祁白哥哥他……睡了别的女人。”
“如果那个女人也给他生了孩子,到时候您认为祁白哥哥还会在乎你这个名义上的丈母娘吗?”
她故意停顿下来欣赏苏母带来的“变脸”表演。
苏母的表情果然从高傲变为惊讶,最后是担忧。
果然,她被苏梦嫣的话乱了心志,开始忧心起钟祁白要真
别以为她不知道,苏家当年收养她不过是为了把她培养成斗争的工具好去和二房斗,同时也是为了保护性子温软的苏梦兰。
外界都传闻苏梦兰有多温柔贤淑,端庄大方,实际上她都是装的!
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变态,她瞒过了所有人,包括苏母。
苏梦嫣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刚进入苏家的第一天,穿了条白色长裙的苏梦嫣当着她的面杀了一条长相十分可爱的小狗。
原因是她的生日快到了,苏父头一天询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她随口回答了一句——“小狗!”
要小狗。
第二天苏父当真给她找来了一条通体雪白的狮子犬,没想到这引起了苏梦兰的嫉妒。
她吩咐女佣用铁笼子将狗关起来,先饿上它几天几夜,然后在小狗濒临死亡之际再用烧开的热水烫它。
垂死挣扎的小狗发出凄凉的“嗷嗷”叫声,它不过是一只刚足月的小奶狗罢了。
随后,她亲手将小狗剥了皮,只留下血肉模糊的尸体挂在苏梦嫣的床头。
她穿着一条象征洁白的长裙站在一旁,优雅亲和地朝她笑着。
阳光洒在她精致的脸上,白皙的肌肤仿佛透明一般都能看见表皮下淡青色的血管,里面流淌着恶魔的血液。
苏梦嫣吓得差点昏厥过去。
这一刻,她在孤儿院里的那点小心思显得完全不够看!
苏梦嫣声音轻柔,似在安抚的摸了摸她的额头上的汗水,“妹妹你这就被吓到了吗?”
“这条狗不听话,所以我把它杀了,剥了皮吊起来,你看看……它死得好惨啊。”
“如果你还喜欢小狗的话,我会让父亲帮你重新买一条听话点的怎么样?”
……
她句句都在提“小狗”,其实说的是她。
苏梦兰这是在警告她不准越矩,抢走属于她的东西,包括父母的关注。
“不,不用了,我不喜欢小狗,谢谢姐姐。”
自那以后,苏梦嫣再也不敢明着和苏梦兰抢任何东西!
长大后,她更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成为姐姐未婚夫。
她心底隐隐有一道声音告诉她:【苏梦兰就是个疯子!】
五年了,她不想再等下去。
苏母犹豫过后还是决定帮助养女,“可以,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听到养母确定的答复,苏梦嫣悬着的心才算是真正放下来,“到时候母亲您就这样……”
**
前厅。
饭菜端上桌,各种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依旧是钟祁白坐主桌,左右两边分别是苏老太爷和苏三爷,依次是苏母和苏冰眉、苏梦嫣……
辈分比苏梦嫣高的三太太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最末端,饭桌上大家都在和钟少敬酒、寒暄,没人理会她。
她也仿佛个透明人一样默默吃着饭菜。
苏老太爷倒满一杯茅台,双手递到钟祁白面前说道:“钟少,咱们俩喝一个。”
他是长辈,这杯酒钟祁白不得不喝。
接过酒,一饮而尽。
“您客气了。”
钟祁白将酒杯倒扣,也代表了他的诚意。
一杯刚结束,苏母又给他满上,“钟少,我也敬你一杯,这些年你一个人带团团辛苦了。”
“是我家兰儿命薄,没福分成为你的妻子。”
面对这个差一点成为自己“丈母娘”的人,钟起白想了想还是喝了。
“你永远会是团团的外婆。”
至于“丈母娘”这个身份,钟起白变相的否认了。
“祁白哥哥,我也敬你……”
就这样苏家轮流给他敬酒,用的还都是钟祁白无法拒绝的理由。
连着七八杯酒下肚,饶是他酒量再好也禁不住有些醉了,脑袋沉晕。
“来人,送钟少去楼上歇息一下,他喝多了。”
苏母心中一喜,立刻让女佣扶钟祁白上二楼休息。
三太太将一切看在眼里,头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