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和你爸讲的,但你千万别去问他,当年就是这个案子害的他没晋升,他一直对这个案子心存芥蒂,你去问他指不定会大发雷霆。”
严相旬点了点头,指着档案室问他里面有没有卷宗,他想看看怎么结的案。
秦元三摇头,说是档案室里装不下,很多卷宗都搬去了市局,这里面都是近几年的案件。
严相旬没了头绪,他还是想好好查查这个几十年前的案件,这事不仅和父亲有关,也许还和他有关,可惜江翼还没落网,何安玖的案子存在太多疑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真没精力分散到别的事上去。
过了一个礼拜,严相旬脖子上的掐痕消了许多,隐隐约约还是有点痕迹,这不算什么事,主要的是后颈和喉结上的吻痕,大大小小没了掐痕的遮掩,发青、发紫,变得醒目。
严相旬作践他脖子上的皮肉很多次了,医生说只要把瘀血化开痕迹就会消失,他站在镜子前,指腹用力摁着瘀血往四周推,一团团青紫发灰,面积变得更大,除了疼一点红一点,没什么变化。
严相旬放弃了,在郊区酒吧经历的事过去了许久,他还是耿耿于怀,这件事对他心理造成了不小的创伤,也印在他脑子里,夜晚入睡时会突然浮现,也会反复梦见,造成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徐川见到他的时候两眼诧异,指着他泛红的脖子问怎么了。
严相旬摇了摇头,说是过敏了。
明天就得跟同事朋友们一起去游泳馆,到时他脖子上的痕迹遮不住,为了避免误会还得弄成这样,谎称是过敏。
换了泳衣下水的时候,一同跟来的沈小武奇怪,严相旬怎么穿长到膝盖的泳裤?
他只是怕腿根处的吻痕遮不住,发青发红的暧昧印记,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是蚊子叮的包。
游泳馆内天花板上亮着灯,灯光柔和,洒在清澈的泳池上,秦元三最后一个下水,沈小武紧随其后,池水被两个贪耍的人溅起半米高的水花,水波荡漾澎湃。
沈小武向秦元三宣战,看谁先游到终点。
秦元三欣然答应,他还想把严相旬拉进来,说是游到最后的人晚餐请客。新来的和资历浅的同事躲过一劫,因为秦元三说要前辈先出力,晚辈学着点,关系好的朋友看个乐呵。
严相旬觉得很公平,他率先下水,徐川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腰,轻声问他要不要帮忙。
秦元三看穿了这两人的小心思,他指了指徐川说:“喂,你又不是咱们支队的,快出去,严相旬你快让他一边去,不能作弊!”
严相旬心虚地笑着要徐川离开,他说自己能行。
徐川嘴上说相信他,但在比赛开始的时候,还是偷偷推了严相旬一把。严相旬感受到身后的推力,借助这股力他奋力往前游,很快和其他两人形成了差距。
沈小武看到自己落到最后,离两人有大半截差距,选择直接摆烂,他翻了个身脸朝天,游泳的姿势像个癞蛤蟆,引得其他人哄堂大笑。
几人在景湖玩得很晚,坐车回去也来不及,秦元三打算好了,在外找个旅馆睡一晚,第二天黄昏再回汾州。
沈小武拍手叫好,秦元三觉得他像个智障,钱包都被掏空了还这么开心。
点了几顿烧烤,酒也是沈小武掏钱,严相旬于心不忍给他垫了点,烧烤吧的桌子比较小,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其他同事坐在旁边挤另一张桌子。
沈小武看着徐川面熟,记忆里没什么交谈,他对这个新朋友有点好印象,还是在沣河村积累的,原因是徐川救过严相旬。但在他看来,严相旬最好的朋友就只有他,至于徐川,排行应该垫底吧。
“你做什么的?”沈小武冷不丁问了一句,他手里拿着烤串签,签子的一端指向徐川。
徐川很少和外人说话,对于这种问题不理会,严相旬怕冷场,开玩笑说:“他是家庭主夫,丈夫的夫。”
秦元三酒喝多了,听岔了话,“他是你丈夫?”
严相旬往他腿上踹了一脚,凶他:“喝不死你。”
沈小武也跟着帮腔:“他假酒喝多了,把脑子喝坏了。”
秦元三脑子好像真坏了,红着脸嘿嘿傻笑,不敢相信这是个已经成家立业的男人,没一点成熟,还对着沈小武做奇奇怪怪手势。
沈小武没看懂,他又做了一遍。
秦元三先是指了指严相旬,再指了指徐川,摊出两只手握拳,然后伸出大拇指,两个大拇指指腹贴指腹挨到一起。
沈小武现在懂了,他惊叹一声,面部做出夸张的表情,犹如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旬哥,你俩亲了?”
严相旬喝了口酒,不屑地瞟了秦元三一眼。
“你看他醉成什么样子了,你也信。”
徐川听到严相旬这么说,脸上有些失意,他闷了半瓶酒,装作醉酒的模样靠在严相旬肩上。
严相旬和沈小武聊的正欢,徐川忽然靠过来猝不及防,他瞄了一眼徐川的脸,也没有反感这种行为,摊了摊手表示这种情况很正常。
饭局摆了三张桌子,一共十个人醉了七八个,中途沈小武喝多还溜去了洗手间,剩下能撑的也就严相旬了,他喝酒易上脸,一直控制着饮酒量,脸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红,蔓延到了耳朵尖。
装醉的徐川仍旧趴在严相旬肩上,严相旬晃了他好几次都弄不醒。
徐川下巴压进他的肩窝,睁开眼看见他脸染了红,以为他醉了,张开手环住他的腰,自从上次偷偷做了一次后,徐川不禁怀念起那种感觉,只可惜一直没机会。
“徐川,你撒手!”严相旬撇开他,坐在对面的秦元三只是醉了,不是瞎了。
徐川捏了把他小腹上的肉,往他耳垂上亲了亲。
“你疯了?”严相旬挣开他,两人坐的是长板凳,徐川身后没有靠的地方,被严相旬一推向后摔去,演得还挺到位,摔到地上四肢着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