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眼神笃定,似乎是要和李秋寒干到底了、
不过,李秋寒却不想将事情做的太绝。
他很清楚,这些行走江湖的人,靠的就是这种独门的手艺。
如果今天他将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了,那他就算是没饭吃了。
所以,李秋寒没有犹豫,很果断的说,“我看还是算了吧,不如这样,今日就算我们平手,你我都互不相欠,如何。”
话说着,李秋寒转身就走。
不曾想,那杂耍艺人却一步上前,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面露凶光,狠狠瞪着李秋寒,威胁道,“这位郎君,你的话说了半截,就这么走了,恐怕不合适吧。今日,你要是不说个所以然,我想你是走不掉了。”
“怎么着,你是来威胁人的吗?”长孙长风见状,顿时有些火了。
李秋寒拦住了他,看了看着杂耍艺人,叹口气说,“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别怪我了。”
说着,他走到了众人面前,拱手示意后,当下说,“是这样的,这第一种颜料,晴天出现,雨天消失的颜料,具体配方是石膏粉五份,明矾粉三份,石青粉两份,同时还要加入一部分的兽骨熬制的胶液。至于说晴天消失,雨天出现的颜料,则是利用明矾粉加入老鹅胆,泡在清水里。一段时间后,就成了这种颜料。”
“你,你怎么……”那杂耍艺人这时目瞪口呆,颤抖着手,指着李秋寒,呆呆的叫道。
长孙长风一阵欣喜,走到李秋寒身边,忙说,“如此说来,你是说对了。那,那副画岂不是成了我们的了。”
他说着,就要去收画。
孙兰馨迅速走了过来,拦住了他,摇摇头,小声提醒道,“长孙长风,你死心眼啊。这幅画可是那人养家糊口的工具。你给人拿走了,他以后怎么办?”
李秋寒这时也转头看了一眼他,微微摇摇头。
长孙长风也不好再说什么,当下就放下了那副画。
离开这里后,孙兰馨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免看着李秋寒,说,“李郎君,你说,那壁画上的红衣女子,要么是丢掉了簪子,要么是丢了别的。会不会,也和今日这画上的情况一样。”
“有这可能。”李秋寒很认真的说,“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比如今日所见那画中人的雨伞,可以在雨天或者晴天消失或者出现。也就是说,遇水而变。我寻思,也许,还有其他的颜料,对别的手段有反应。诸如火烤,诸如涂油之类的。”
“也许,那壁画上的红衣女子就是这样,只不过人家用的方法更高明,我们没察觉到吧。”长孙长风此时也豁然开朗了,看了一眼李秋寒,忙说道。
李秋寒那柔润的目光,忽然多了几分邪魅,他嘴角浮起一抹魅惑的笑意,轻轻说,“看样子,我们得再去找找范先生了。”
两人听李秋寒一说,当然也马上会意了。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事情,这一次,范重进对于他们的到来,却是表现的相当热情。
不仅亲自将他们请进了房间里,还让童子给他们各自奉茶。
这一幕,都让长孙长风都看的有些傻眼了。
要知道,他对范重进的声名也是有所了解的。
这人脾气古怪,很少和外人接触的。
李秋寒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暗示了一下他。
因为,这一切都得要感谢令狐云儿。
“今日三位造访,不知有何事情啊?”
喝了几口茶,范重进也进入正题,拱手施礼,看着三人问道。
李秋寒忙回礼,说,“范先生,我们还是想要问问那刘宅宗祠里的壁画的事情。”
“我记得,之前不是都给你们说了吗?”范重进有些不解,忙说道。
李秋寒说,“范先生别误会,我们不是这意思。今日来,我们只想问问,这壁画,全部都是你一人画的吗,其他人没有参与吧?”
“第一次作画的时候,是我一个人画的。”范重进说,“不过,这一次修缮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是我的三个徒弟负责修缮的。怎么,这画有问题吗?”
范重进紧紧盯着李秋寒,眼神里露出了几分担忧。
毕竟,这画是他的心血,对此他还是很在意的。
李秋寒忙说,“不,范先生,你别误会,不是画的问题。在下想问问,那画的修缮,包括其中的红衣女子的修缮,都是由他们三人完成的吗?”
“对,”范重进说,“虽然是他们协助的,可是他们三人的画技尽得我真传。你们也知道,我有很多其他的画需要画的,不可能全部时间都花费在这修缮的画作上。”
“范先生,我们对此事理解的。”李秋寒忙说,“你这三个徒弟,他们之前都是做什么的吗,范先生可否告知一二啊。”
“你说他们?”范重进想了一下,说,“齐欢早年就是做画师的,卢一涛和王长兴,都是跑江湖的。他们最擅长的,就是那些摆摊的那些幻画之术。”
“幻画之术?”长孙长风闻言,楞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说,“范先生,你说的幻画之术,可是那些所谓让画中人动起来撑伞收伞的伎俩吗?”
“对,就是类似这种的。”范重进看了一眼长孙长风,说,“不过,他们的技法更为高超,我之前亲眼所见,他们可以让画中人变成个小纸人,从画中出来,非常的神奇。正因为如此,我觉得他们很有潜力,就将他们收为了徒弟。”
范重进的这一番话,可谓是给他们心中点亮了一盏明灯。
三人不免对视了一眼,每个人眼神里都是兴奋的,激动的。
当下,三人就告别了范重进,立刻打算去找齐欢他们三人。
从范重进的宅子里出来,没走多远,却见李月婵和令狐云儿各自骑马迎着他们而来。
“你们怎么来了?”李秋寒有些意外,疑惑问道。
“你们什么意思,丢下我们,却自己去查案子去了,这是不打算让我们参与了吗?”
李月婵铁青着脸,生气的瞪着李秋寒,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