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被赶出村的牛桂芳和宋五夫妻俩哭爹骂娘跑回来。
被村口看门的宋赖子和周二狗拦下:“都赶出村子了,还回来干什么?”
牛桂芳哭着大喊:“救命啊,我家启明被歹人打断了腿,银子……银子也被抢走了!”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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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赖子和周二狗对视一眼,眼里没有同情只有幸灾乐祸。
不过宋启明一家到底是宋家人,才被赶出村就遇到这种事,怎么也要给宋村长说一声,看要不要救。
于是宋赖子跑去找宋村长。
宋村长本身爱酒,昨日在周家寿宴上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今天醒来头有些疼,正在喝杜氏煮的醒酒汤,就看到宋赖子跑来说了宋启明的事。
“你可知道谁把宋启明的腿打断了?”
宋赖子摇头:“牛桂芳没说,您老要不去看看?”
宋村长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但他没有说出来,谁让宋启明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还尽不干人事没给自己积福。
不过到底是宋家人,他要不管不问,村里姓宋的都该寒心了,这个村长当的真是烦死了。
走到村口就看到一群村里人围在一起看热闹,人群中心隐约能听到牛桂芳和宋五两口子哭声传来。
“都让开,村长来了。”
宋赖子高喊一声,村里人给宋村长让开一条路。
牛桂芳看到村长愤恨地扑过来:“是你,是你非要把我们一家赶出村子,否则我家启明也不会被人打断腿,骨头都碎了,接都接不了,还被抢走了银子。
这下我家启明断了科举路,我要你给我家启明赔腿,你也要赔我家被抢走的银子,除了五十八两,连带家里还被抢了六两多银子,这六十多两银子是我们家全部家当,都是你这个糟老头子的错。”
“赔你爷爷个腿!”宋赖子及时挡在宋村长面前,一把推开扑过来的牛桂芳,“你们是出了村子被抢的,关二爷爷什么事,但凡你们平日里做个人也不会被赶走了,既然不能好好说话,就滚吧。”
“就是,滚吧!”
村里其他人对牛桂芳一家也深恶痛绝。
没人喜欢和这种恶毒的人同村做邻居,好不容易赶出村自然也不想要他们回来。
宋村长被骂也不生气,反正他认清了这一家子为人。
有奶便是娘,当初为了让村里人供他们儿子读书,天天围着他和几个族老溜须拍马,自己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觉得宋启明是读书好苗子,不能埋没,拉着一村人供养他,结果一朝翻脸,全然不顾当初恩情,怨恨他这个村长。
活该落得今日下场。
“不不不,我家启明还在医馆救治,可是我们身上没钱了,求你们看在同宗的份上,给些银钱吧,要不然不说启明腿保不住,命也保不住了。”
宋五跪下来向村民求情,他们夫妻俩身无分文,不得不跑回来向村里人借银子。
村里人沉默了。
救还是不救?
好多人是看着宋启明长大的,他从小就比别的孩子乖巧听话,又十分聪慧,本以为他将来会有一番成就能惠及村里,谁知他逐渐走错了路,变成大家都不认识的卑鄙小人。
还是有一些人心里动了恻隐之心。
宋村长听说宋启明腿接不了后,反倒松口气,那小子虽走歪了路,但的确聪慧过人,就怕他投靠其他势力报复周家军和上河村。
如今也好,一辈子成了残废,不仅无法科举翻身,也不会有其他势力看上他一个残废,就这样庸庸碌碌过一生是他最好的结局。
这次宋村长没再让村里其他人出银子,自己掏了身上仅剩的三两银子:“多的没有,只有这些,拿去救命吧,以后别回来了。”
牛桂芳还想让宋村长赔丢的六十多两两银子,自然不肯拿三两银子就走,可谁知宋赖子和周二狗几个看门懒汉架起他们两口子就丢出村子外,再不让他们两口子进村一步。
牛桂芳无法只得回医馆送银子,否则那大夫真有可能把宋启明丢出来。
他们两口子离开后,宋赖子嬉皮笑脸问宋村长:“二爷爷,你说宋启明的腿谁给他打断的?”
“我怎么知道。”一大早损失了三两银子,回去还不知道给媳妇怎么交代,心情有些烦躁的宋村长显然没什么耐心,“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看好你们的大门。”
一群懒汉整天不务正业瞎晃悠也不是事,周家军也不愿意招这种人入伍,宋村长就让他们帮着村里看大门,每家每户一个月掏十文钱出来用来给他们发工钱。
几个人均摊下来,每个人一月能挣三百多文钱。
看大门又不累,还有稳定工钱拿,这群懒汉倒是开始认真做事,看守大门很上心,再没出去招猫逗狗四处瞎忽悠。
时间返回到昨日夜半时刻,河口镇杨木匠家,杨柳趁家里人都进入梦乡时,踩着凳子上,然后拿出一条腰带搭在房梁上,两头合在一起打了一个死结。
这次应该不会有人能阻止她自杀了吧!
她刚把头伸进去,踢倒脚下的木凳,身体还没在空中晃荡一圈,她房间里的窗子突然打开,一个女子利落的翻窗进来,一刀把她头上的腰带斩断。
刚飘荡起来的杨柳因为腰带被斩断,不得不往下摔去,却被那女子轻松接住抱了个满怀。
杨柳:???
不是,自个杀怎么就那么难?
她都选择半夜上吊了,怎么还有人能冲出来救她。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