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志,我们是真的为你着想……”吴书记一副痛心疾首,“你是我们沙石滩公社的恩人,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你。”
江时月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你们是为我好,我答应你们的提议。”
“什么?”吴书记没想到江时月会这么快转变态度。
“我答应你们将我调到沙石滩公社的事情。”江时月给他肯定答案,“以后也不会再管西北织厂的任何事情。”
“这怎么行?”李长柱第一个不愿意,猛然拍桌子,“吴书记,您这件事情做得不地道,谁都知道,西北织厂是江同志一手建起来,你们这样过河拆河不合适。”
“没有,根本没有的事情。”吴书记欲言又止。
江时月对着李长柱摇摇头,“李厂长,吴书记,我服从组织的任何工作安排,只是你们都知道我丈夫还病在床上,而我刚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可以短时间内不能工作……”
和吴书记一起来的人,面面相觑,江时月虽然表面答应了他们的调离,但也十分消极。
“江同志,我们这次来是专门和你商量这件事情的……”
“吴书记,大家都不是傻子,我喜欢有话明说。 ”先礼后兵,江时月客气话说完了,接下来的话语可能不太好听,“你们是真的想将我调离还是别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对你们的这种做法十分失望。”
“江同志,对不起……”吴书记愧色难当,如果从来没有否认过江时月对他们沙石滩的帮助,“这件事情我……也很为难。”
终于肯说实话。
“江同志,将你调到沙石滩公社工作是我的想法。”李延庭主动开口,“我的本意是想让你管理毛线厂,并没有其他意思。”
“屁话。”
李长柱终于找准机会,直接开骂,“我们织厂现在所卖的所有产品都是由江时月同志为我们厂子创造出来,你将她调到别的厂里,是想毁掉我们织厂吗?”
“我们的意思是暂时……”李延庭试图解释。
江时月直接打断李延庭的话,“李同志,我觉得不必这么绕弯子,组织想怎么安排我的工作,可以直接告诉我,我都接受。”
李延庭眸光微动,没有回答。
“既然这是组织的决定,吴书记李同志你们也不用多此一举,今天我还有事情要忙,那就不送了。”
江时月直接起身送客。
“江同志,他们是他们的想法,我们织厂从来没有要让你离开。”李长柱比较了解江时月果断的性子,真害怕她一生气,直接不管不顾。
“李厂长,我也是有心无力。”江时月叹气,“你们都要赶我走,我难道还要赖着不走吗?”
“不是……”
李长柱转过头,对上吴书记, “吴书记,你们怎么能这样,如果没有江时月同志,我们青石大队,我们沙石滩公社能办得起织厂,能办得起畜牧场,你们怎么能这样?”
一句话,吼得沙石滩公社干部纷纷低下头。
“咳咳咳……”
正在这时,坐在炕上陆砚均开始疯狂的咳嗽起来,原本平静的脸变得灼红痛苦。
江时月连忙递给他一杯温水,让他喝下来才能缓解他的痛苦。
“我告诉你们……”
“李厂长,不用再说,我不会再回去。”江时月直接打断李长柱的承诺,对上李延庭的眼睛,“李同志,这个结果满意吗?”
“江同志,我们真是不这个意思。”李延庭叹气。
“请吧。”
江时月不想听他们废话,一个字都不愿意让他们再讲,“你们也看到了,我丈夫非常不舒服,就不留你们了。”
将他们送到门口,李长柱还想说话,江时月听着屋里的咳嗽声,直接转身回房。
陆砚均拿过水杯,大口大口的喝水,才微微缓解。
江时月来到门口,看着门口已经没有一个人,直接将房门关上。
“怎么样?”
陆砚均摊开手,掌心已经被烫得发红,江时月看到他的手心,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应该就是他了。”
“没错。”
江时月打来水,让陆砚均清水清洗手掌。
“到底是为什么呢?”江时月靠在炕沿上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还得回去。”
“你刚刚说了,不再回去,现在回去是打自己的脸吗?”陆砚均用清水洗干净自己的心掌,这里还残留着一些被烫伤的痕迹。
“脸面对我来说不重要。”江时月耸耸肩,脸面哪有金子重要,这次她一定要将李延庭这个人拿下。
陆砚均,“时月,你刚刚太冲动。”
“怎么冲动了?”江时月不解。
“他们不愿意你回去,你这样做不就是应了他们的想法吗?”陆砚均知道江时月为西北织厂付出了多少心血,这样离开,太过匆忙。
“不会啊,就算我离开这里,再想办另一个织厂,很容易。”江时月笑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这里还有许多毛线样品,你说,只要我想, 有多少县城愿意重新建厂?”
这一点,陆砚均不可否认。
“再说了,这次他们想让我离开,肯定还会下一次,我总不能每每为这种事情伤神。 ” 江时月撇了撇嘴唇,“这些事情不应该我来操心。”
陆砚均靠在江时月的肩膀上面,“我觉得你说得对,我可以将这件事情告诉爸,让他在南城建一个织厂。”
江时月捂嘴笑了起来, “你是想断了这里的生意。”
“他们不需要你,相信他们有办法的。”陆砚均眯着眼睛,声音很轻。
江时月推开陆砚均,“你不觉得李延庭这个人的做法很奇怪吗?他先是跟我提小时候的情谊,现在故意让我不快,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陆砚均,“这个人看着莽撞,实则城府很深。”
“是吗?”江时月眼睛瞬间亮了,用力点头,“我也觉得,他的城府特别深。”
“三天,部队已经在清理那些残余的人,应该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找你麻烦。”
陆砚均自顾自地说着,江时月低着头,心里有一个大胆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