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被利益蒙了眼睛选择跟颜鸣潇合作,后来,才慢慢发现,颜鸣潇,可不是个只会做生意的商人。
可以说,他的手段,狠毒恶劣。
为了赚钱,她跟徐辉这么些年也做过不少坏事。
她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她做的那些事比起颜鸣潇来说,那是小巫见大巫。
颜鸣潇,那可是手里有人血的。
颜书悦感到害怕,声音也小了下去,她不敢再喊什么,对上颜鸣潇的眼神便是一抖,喏喏的强装镇定。
“不管,再怎么说,我的钱你得给我个说法。”
我们家的房产,资金,全都没了,你不得负责吗!”
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自己占理,又嚷嚷了起来。
颜鸣潇随手拿起玻璃杯又摔在了地上。
玻璃渣炸开四散,落地的还有他早已报废的手机。
他嗤笑一声:“颜书悦,你还能在外面,算你运气好,我劝你老实待着,不然我不介意把你也送出去跟徐辉做伴。”
颜书悦目眦欲裂,盯着那玻璃渣喃喃道:“我,我可是你亲姑姑。”
颜鸣潇咧嘴一笑,笑容病态又阴冷:“那又如何。”
“或者说,亲爱的姑姑,你想出国避避风头?”
“我送你?”
颜书悦几乎是从头冷到了脚。
那是出国避风头。
颜鸣潇的说法,她估计是出了国便再也回不来了。
她根本不敢在跟颜鸣潇说一句话,扭头便跑了。
连滚带爬,一点不敢停留。
留下的助理也是大气不敢出。
半晌,听见颜鸣潇那平静的一句:“把这里收拾了。”
才乖巧的点着头去喊人。
—————
周末,颜末寻前往颜家老宅吃饭。
这是颜振华定下的,每月一次,所有人来老宅吃饭,可颜末寻因为拍戏等原因,已经半年没去过了。
好在,或许是吃了教训,除了颜佳茹偶尔的几次埋怨,没人敢说什么。
看似这个不知道从哪个偏僻小城来的颜家大少的儿子好像是个脾气好的软柿子,但实际上可是个炮仗。
不说别的,嘴上是不吃亏的,谁开口都能惹得一身骚。
再加上,看见颜博裕那护犊子的样子了吗?
颜博裕可不是吃素的。
颜家旁支的人几乎不来这种家庭聚会,偶尔拜访一次还要受颜鸣潇的一顿阴阳。
时间久了,旁人也不爱来。
好在,颜振华这几年好像是脾气渐好,他们不来他也不说什么。
今天老宅里算是十分热闹了。
颜鸣潇一家和颜博裕一家都出现在了这里。
颜末寻也回来了。
颜振华显然非常高兴,吃饭期间甚至拉着颜末寻坐在了自己的左手边,占了平日里颜鸣潇的位置。
颜博裕稳坐右边,那是头也不抬一下。
颜鸣潇暗了暗神色,表面上乐呵呵的往后面挪了一个位置。
王雁荷开口缓和:“爸这是许久不见末寻了,想得很。”
颜鸣潇也没说什么,低头喝着碗中的汤。
颜振华给颜末寻夹菜,问了几句有的没的,没什么营养,大多数都在关心她的身体。
“小寻啊,我看你上次挺喜欢这个烧茄子,就让厨房又做了,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我看你是不是又瘦了,哎呀,工作好辛苦的,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
诸如此类的话,颜末寻也都一一应了。
这边其乐融融的,颜博裕一家也都低头吃饭,颜从欢,颜时宜都个顶个的安静,专心看着自己碗里的东西。
而颜鸣潇那边气氛就比较沉寂了。
颜鸣潇似笑非笑的看着颜末寻跟颜振华的互动,眼中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雁荷看颜鸣潇这表情就觉得头皮发麻,低下头不敢多看,只专心照看着自己的儿子吃饭。
而颜之耀这孩子不好伺候,一会儿这个不吃一会儿那个不要的。
真不知道这么挑剔的孩子怎么喂的那么胖。
而颜佳茹则是紧锁眉头,心思重重,不知道在焦虑什么,最近整个人都变得憔悴衰败了很多。
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可各有各的心思。
吃完了饭,颜振华去书房跟颜博裕说话了,小辈们都要去跟何婉说话。
按着辈分来,颜末寻自然是第一个。
何婉还是那副静心礼佛的模样。
面容沉静,姿态优雅,见了她也只是温和的笑笑,关怀了一下最近的事情。
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失态过,也丝毫不关心尘世。
颜末寻出来后,就倚靠在走廊尽头的阳台处。
这里太阳很好,能看见院中被精心打理的花园。
绿意盎然,一派生机。
她只是看着,背后却有脚步靠近。
皮鞋声轻点,几步便走近了。
她侧脸望去,眯了眯眼睛。
扯了下唇瓣,语气平静:“三叔。”
颜鸣潇脸上带着微笑,指尖夹着一根火星明灭的香烟,烟雾缭绕,他距离她一米远处站定。
和她一样靠在栏杆上,薄唇勾起微笑:“小寻在这儿干什么呢?”
颜末寻一手搭在铁质栏杆上,语气温和:“吹吹风,这里风景很好。”
颜鸣潇唇间泄出轻笑,眸子眯起望向花园:“是很好,精心修剪过的,能不好吗。”
颜末寻垂下眸子,没再说什么。
烟雾缭绕,他吐出白烟,声音很轻。
“寻博士,你那么聪明,自然也不用我多说。”
“别太得意了,毕竟事情的发展,好像不在你的预料之内。”
说完,颜鸣潇便掐灭了烟转身离开了。
颜末寻站在原地,侧脸看着他的背影,眸中冷意溢出。
他在,威胁她。
国外的秦墨生确实经受了几波攻击,但,都被挡了回去,也让季知许他们摸清了颜鸣潇的境外势力有哪些。
颜鸣潇是有点实力的,但不多。
或许说,他的势力不在欧洲。
但是他调动的那些组织和势力,与她的调查结果大相径庭。
颜末寻皱了皱眉。
聚会结束,跟颜博裕几人打了招呼,在颜时宜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揉了揉他的脑袋便上了车。
她开车直接去了研究所。
进了研究所,直接去了闻知义的办公室。
闻知义哪还有前一段时间清闲,坐在位置上焦头烂额眉头紧锁。
“闻院。”
她敲了敲门。
闻知义看见她,眼睛先是一亮,转而又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