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声这下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压迫感重了。
也知道为什么她第一眼见颜末寻的时候就觉得她眼熟了。
哈哈。
原来是他就是爷爷口中经常念叨的人……
不对啊!
爷爷经常念叨的不是寻博士吗,虽然跟秦墨生改名之前的名字相同,但她怎么记得是个女生。
闻声声只在几年前见过一张闻知义跟她的合照,记忆早就不清晰了。
她只记得,很漂亮。
漂亮的不像是搞学术的。
颜末寻眨巴眼睛,俏皮的小动作被做的十分可爱。
“那是我妹妹。”
“我们是双胞胎。”
闻声声恍然大悟。
“原来这样,您跟寻博士长得很像吧!”
颜末寻只笑不语。
见到闻声声的第一眼,她就看出来了。
闻知义放在书桌上的相框,就是这个女孩。
之前回了院里,闻知义还颇为自豪的说自己看了她的新综艺。
因为孙女在家里看,他也跟着看了几眼。
这个孙女,正是闻声声。
闻声声年龄尚小,是首都舞蹈大学的一名大学生。
但别看她貌似学的是艺术,实则她的学习成绩也相当好。
只是更喜欢舞蹈,家人便尊重她的想法让她报考了相关专业。
闻知义总是把她挂在嘴边。
说什么他们声声爱追星,小孩子看的那些节目他这个老头子都看不懂。
说什么声声跟着他一起去院里打太极,惹得一群老头子羡慕的没边。
说什么声声用自己做博主赚的第一笔钱给他买了一套好的茶具。
看似吐槽,实则满满骄傲。
但她着实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闻声声。
不过,因为各自各样的原因,就让她以为她是秦墨生好了。
有了这层关系,闻声声显然稍微放松了些,没有之前那么拘谨了。
虽然她没见过颜末寻,但听颜末寻的名字还真不少。
对于她的哥哥虽然没什么印象,但还是比起陌生人要好许多的。
闻声声本来就是开朗小太阳的性子,这会儿放松了些便主动开启话题。
“寻博士很厉害呢,我爷爷经常说她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闻声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虽然我没见过她本人,但也听过很多她的事情。”
颜末寻微笑:“我也听闻……我妹说过你,闻院长也经常在她面前念叨呢。”
闻声声有些惊讶的瞪大眼。
“爷爷他,居然跟寻博士说过我吗?”
“当然,你是他的骄傲。”
闻声声垂下眼睛,声音温软:“怎么会呢,我既不出众也不出彩,因为我的坚持,没有走上跟家人一样的道路,我一直觉得……”
闻声声的父母和爷爷,几乎都是物理方面的科研人员。
早些年闻知义投身于国家的秘密计划,十几年没有回过家。
而闻声声的奶奶,毅然的撑起了整个家。
年幼的孙子孙女,也在岗位上的儿子儿媳。
家庭的重担落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
即使她已经头发花白,年过半百。
闻声声的奶奶也没有抱怨过一句。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撑到闻知义回来。
生了一场大病,撒手人寰。
这是悲剧,但千千万万个科研人员都奋斗在一线岗位。
一家人聚少离多,闻声声也从来没有抱怨过家人缺少的陪伴。
闻声声童年时,是奶奶带大的。
这样的结果,她不怨任何人,但不可避免的有些抗拒自己走上这条道路。
所以,在一些导师向她抛出橄榄枝时,她却告诉自己的父母和爷爷,她想去学舞蹈。
虽然亲人都很支持她。
但,她仍然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过于胆小,才不愿走上那条路。
她很敬佩那些科研人员。
所以闻知义对颜末寻有那么高的评价,她也觉得情理之中。
寻博士是很让人敬佩的。
“每一条路都是人生的道路,你很努力,所以也让人敬佩。”
嗓音轻缓,眉眼柔和。
闻声声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她也不是没看过颜末寻之前的综艺。
嘎嘎乐的同时,她发现几乎所有嘉宾都很喜欢秦墨生。
当然,除去那些挑事的,有恶意的。
可秦墨生看起来好像不怎么爱说话,甚至有的时候会语出惊人。
粉丝中还有人戏称他叫秦怼怼。
长相气质跟说出的话极为不符。
这样嘴毒的人,真的会引得那么多人的喜欢吗?
之前她不知道原因,现在,她觉得。
或许她已经知道了。
那样温和美好的人,让人不自觉得就会想要靠近。
就像是神灵的信徒,拼命的想要离自己的神明再近一点。
就一点点就好。
闻声声垂下脑袋,满眼皆是被惊艳的情绪。
寻博士的哥哥这样温柔,反倒是让人更期待寻博士是哪番模样了。
是相似呢,还是相反呢。
闻声声不得而知,只是在心中暗自期待。
—————
“蠢货!”
男人低沉愤怒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
明亮的办公室,外面一览而尽的夜景。
这里,是颜氏集团里颜鸣潇的办公室。
办公桌前,进来报告的助理低着脑袋,此刻大气不敢出。
“这都能让她躲过去,一群蠢货!”
文件夹被摔出,重重砸在地上。
白色的A4纸散落一地,无一不彰显主人的愤怒之情。
站在中心的助理一动不动,沉默的像一尊雕像。
这样的情况,他早已习惯。
颜鸣潇阴鸷的目光扫向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个相框。
三个男孩的合照。
站在中心的,无疑最为出挑。
精致的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
右边的,是略微低一些的颜博裕。
也是笑着的,嘴角扬起,看起来阳光可爱。
左边瘦小的男孩子。
长相大差不差,但眼神怯懦,抿着嘴看起来非常腼腆。
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几个人的脸上。
“你出去吧。”
低沉的声音响起,助理扭头便走,一刻也不敢停留。
颜鸣潇拿起相框,扯了扯嘴角。
沉寂的办公室里,嘶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哥哥。”
“你还是那么难搞。”
“你的孩子。”
“也是一样该死。”
拨出电话,被接起。
“是我,颜鸣潇。”
“我们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为什么……呵,你可不要忘了,当初,你拿了我多少钱。”
“颜卿玉的儿女,在调查当年的事……后面的,不用我多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