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许难得的没跟迟郁对着干。
只是投过来一眼,眼神平静冷淡。
迟郁能说出来这话,那必然是这个男的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
季知许可不觉得自己善良到愿意去管别人的闲事。
就连徐璟也是装没听见。
迟郁都开口了,谁还能拦得住。
别说只是给吴秉阳脸色看,就算是放话封杀他,也有一大群人前赴后继的替迟少爷去做。
颜末寻在一边好整以暇的喝着茶,连眼皮都不曾掀一下。
吴秉阳脸色难看,到底是放不下自己的人设:“迟先生,你不要太过分了。”
男人轻抬眉眼,眼角眉梢尽是矜贵傲慢。
“过分?”
“没吃没喝买不起,给你了,不应该道谢吗?”
吴秉阳憋了半晌,想说些什么,但胃里传来的阵阵饥饿让他不得忽视。
“谢……”
“什么?”
男人打断,声音很低。
“我没听清。”
眉眼里满是嘲意。
吴秉阳涨红了脸:“谢谢。”
“这么小声做什么,嫌丢人吗?”
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吴秉阳脸色又开始由红变蓝再变黑了。
“谢谢!”
这声尤其大,就连旁边路过的路人都投来了疑惑的视线。
吴秉阳这会儿也是面色铁青。
“迟先生,做人留一面,他日好相见,我劝你,人还是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
他眼神阴鸷,盯着颜末寻的眼中多了点恨意。
是的,即使到了现在这个田地,他也不敢恨身份高的迟郁。
要不是这个小子,自己怎么可能在镜头前多次丢人。
之前他从不失手,一次次的能在镜头前以各种理由打压那些流量小生。
粉丝们也都亲切的称他为“人生导师”
这还是头一次失手。
秦墨生……
很好……
迟郁见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嗤笑一声,眼睛瞥向一边,不再言语。
无趣。
跟这样的人,就连争辩都觉得无趣。
他看似平静下来,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可镜头后,接受到信号的周凌已经开始行动了。
什么很好不很好的,迟郁根本不会给他一点机会让他动小动作。
权势,真的是能压死人的。
迟郁的名声,从来不是空穴来风。
而颜末寻,从头到尾,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有人要收拾他,自己何必再费口舌。
一天到晚老这么骂人。
她也是很累的。
吴秉阳还在臭着脸吃东西,却丝毫不知,几乎是同时,自己几乎所有的黑料都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不过十分钟,就出现在了热搜上。
什么年轻时被富婆包\/养,插足别人婚姻。
多次出轨,p娼,约p。
甚至还多次利用所谓的“人设”打压年轻人,引导粉丝网暴。
许多受害者都晒出了证据,包括但不限于照片,视频,聊天记录,录音,直接把他捶死。
不过几个小时,舆论疯狂发酵,吴秉阳也彻底成为了劣迹艺人,代言几乎全部解约。
甚至许多人都在网上嗷嗷叫,担心有他在的剧会不会被封禁。
可吴秉阳对此。
一无所知。
迟郁甚至还“贴心”的让人屏蔽了吴秉阳经纪人疯狂打来的电话。
微微弯起眼睛,向颜末寻投去一个乖巧又傲娇的小眼神。
就差脸上写着求夸了。
他可没有夸大其词。
是吴秉阳做的事情太多了,不过是微微联系,一群受害者就找上了门。
到底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他把事情做的还算不错,应该被夸一下吧……
应该吧……
向颜末寻投去一个亮晶晶的眼神。
颜末寻不知道怎么的就接受到了他的意思。
眼中染上笑意,不自觉得就弯了唇角。
轻咳一声,抬手遮了遮。
看了看周围的人,没人注意到他们。
抬手轻拂去他肩膀上无意掉落的花瓣。
有几瓣被衣服的丝线勾住,稍微凑上前拆去。
明明神色是那样平静,宛若神女。
可他从来不知道。
自己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被撩拨到了。
气息打在脖颈,属于她的气息包裹了他。
那轻微的触摸就让他麻了半边身子。
这会儿镜头没拍到两人。
他扫了眼,几乎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躁动。
上前一步,但却不敢接触。
只是最后抬手轻拽她的衣角。
喉结滚动,耳尖微红。
几乎压抑不住的呢喃。
姐姐。
姐姐,再碰碰我。
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会如此……
矫揉造作。
不过是碰了下肩膀而已。
怎么会如此。
动情。
可这里终究不是什么好地方。
虽然此时无人关注。
不。
也不是无人关注。
角落里的一个人,尽收眼底。
何明明死死压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
虽然她不清楚两个人到底谈没谈。
但看迟郁那个样子,定是被秦墨生吃得死死地。
红着耳朵,水眸盈盈,红唇微张。
顾盼生姿。
有谁见过迟少爷这副模样。
何明明觉得自己又发现了点糖。
自从上次那个节目后,何明明就暗自成为了“生鱼”的一员。
用小号进入“生鱼”超话,每天变着花样的看各位大大产得糖。
能再次近距离观察两位主角,何明明觉得简直幸福到没边。
———
在镜头扫过来的时候,一切恢复如初。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迟郁依旧是那副冷淡矜贵的模样,只是一直垂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颜末寻也依旧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温和模样,耐心的回答着旁边徐璟问得问题。
虽然。
那些问题有点过于抽象。
“墨生,我问你个问题。”徐璟面上仿佛有实质性的不解,仿佛被一件事困扰许久。
“你问。”
颜末寻表情温和,仍旧是那副镜头前温润如玉的模样。
“用咖啡冲安眠药吃,是睡着还是睡不着?”
颜末寻:?
温和的笑意差点又没维持住。
本来看到两个人说话不高兴的季知许听到这句一个潘周聃甩头又坐回去了。
神经病。
看来这小子没多大威胁。
季知许又觉得稳了。
自己现在唯一的敌人,就是迟郁那个混小子。
什么玩意,敢觊觎他们寻寻。
但是这小子这会儿明显不在状态。
看起来稳坐如山,实则思绪飘荡。
魂不知道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