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们如愿吃到了德国特有的美食,住进了节目组安排的具有特色的住处里。
结束了今天的拍摄,个别的嘉宾进行了一些补录导演也就放嘉宾们去各自休息了。
夜晚。
大家逐渐都进入了梦乡,但有些人还没有睡着。
就比如,颜末寻。
刚刚整理完工作出门喝口水,就看见了斜靠在吧台上的季知许。
男人身段修长,深蓝色的家居服被他穿得像秀场高定。
黑发垂落下来,有些微长。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被映照得有些模糊。
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而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却又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颜末寻嘬一口温水。
“装货。”
季知许微抬眉眼,黑沉的眸子里多出笑意。
周围没人,黑暗的夜里总能滋生无限的情绪。
男人轻压嘴角,眼含笑意,吐出两字。
“寻寻。”
两字在唇齿间反复回转。
颜末寻抽了抽嘴角:“大老晚不睡做什么?”
季知许眨了眨眼睛,眼神清澈而无辜,好像很是单纯。
“在等寻寻。“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季知许的眼里笑意加深,表面上仍旧是那副单纯清澈的模样。
“因为有些人会喜欢白天不工作晚上拖拖拖。”
颜末寻横他一眼。
“等我做什么?”
季知许脸上带了些委屈:“这么久没见,我敲你门你也不让我进。”
“只给我发信息让我滚,好凶哦寻寻。”
颜末寻又嘬一口水。
他还好意思说?!
刚刚吃完晚饭,这厮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正大光明的来敲她的门了。
这不闹呢吗?
她当然不开门了。
徐璟正好出了门,看着季知许站在颜末寻门口,脑袋上都是问号。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已经背着他们私下交流了?
“季先生,怎么站在这儿?”
颜末寻的旁边一左一右住的是迟郁和徐璟。
而季知许也不远,住在了走廊的一侧。
季知许一脸纯真的回应。
“我找他有事。”
“什么事。”
季知许微笑脸:“私事。”
徐璟不准备刨根问底,挠了挠脑袋便下楼去厨房拿瓶水喝。
这是个小洋楼,嘉宾们都住在一起。
总共三层,一层四间房。
正好男生一层楼女生一层楼,也算安排合理。
等徐璟回来时,季知许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他是进去了还是离开了,徐璟也没多问。
季知许是离开了。
被颜末寻在手机上疯狂输出而离开的。
那会儿没堵到人,了解颜末寻的季知许就在这儿等了。
季知许面带委屈。
“寻寻怎么不让我进,我又不是爬床……”
颜末寻一个跳起捂嘴。
季知许大概一米八五的个子,颜末寻没比他矮多少,跳起来也是被吓得。
暗暗警告。
“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季知许眸子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最后颜末寻还是跟做贼一样带着季知许进了自己的屋子。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季知许也不作妖了,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
看了眼隐在黑暗里的走廊,唇角一弯,转身进了屋子,顺便还不忘把门关上。
两个人进了屋子,黑暗里才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目光晦暗不明,面上浮现冷意。
是迟郁。
他看着两个人消失的背影,抿了唇。
为什么。
姐姐,会带着他进屋。
刚刚在下面,他听的分明。
季知许喊得是。
寻寻。
他知道。
迟郁知道
两个人那熟络的样子。
颜末寻和季知许或许很早就认识了。
但。
苦涩的情绪从心间蔓延至唇舌间。
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杂乱的思绪。
转身,离开了这里。
————
房间里的颜末寻和季知许,面面相觑,气氛凝结。
“你说什么?”
颜末寻再次开口。
季知许笑容不变:“我说,我想把墨生接过来。”
颜末寻皱了眉。
季知许不会害他们,她知道。
但。
就这么把秦墨生送过来,她不放心。
再加上。
季知许只不过是说,有一个医生有把握治好他的病。
有把握。
但并不代表百分之百。
颜末寻不喜欢把秦墨生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更不喜欢哥哥远离自己。
她沉着脸,坐在那不说话。
季知许不用想就知道她是这么一副样子。
季知许无奈笑了笑,迈步走近,蹲在了她跟前。
抬起脸,黑色的眸子直直望向她。
“这副样子是做什么,我只是建议而已。”
他的眼神很温柔,一如从前。
嗓音柔和,低低的在她耳边响起。
“还要去问墨生的意见。”
颜末寻木着脸不说话。
季知许在德国许多年,认识了一些人,又有了一些人脉。
这其中,就有那个医生。
这个医生在国际上久负盛名,一号难求。
颜末寻也曾听说过他。
但,秦墨生早些年的身体没办法长途奔波,四处求医。
后来刘海和的慢慢调理却好了许多。
终究是有一个关键点。
慢。
秦墨生这么多年依旧是那副瘦弱的模样。
一副一副的汤药灌下去,浑身上下都透着药味。
季知许倒不是不相信刘海和,只不过想让他系统性的进行一下治疗。
让别的医生也来评估一下。
但。
“寻寻。”
“别这副表情。”
季知许见她这副失落的样子,眸中划过心疼,揉了揉她的脑袋,道。
“墨生或许不愿意,而且皮特医生说了,让他诊断后,才能给出治疗方案。”
“你不能在国外呆太久,但我会看着墨生的,好吗?”
颜末寻抿了抿嘴不说话。
那些西医,又能比刘爷爷好上多少。
刘海和用了多少年。
难道秦墨生要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待上许多年吗。
她不喜欢。
但,没有人能替秦墨生做决定。
还是要去问问秦墨生的意见。
这不,在问秦墨生之前。
还要过了眼前这一关。
季知许又无奈又好笑。
这么多年没见了。
不。
季知许在许多地方见过她。
在报纸上,在新闻上。
季知许眼眸微垂。
那个拿笔稚嫩,眉眼总是带着哀怨望向他的小姑娘。
也长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