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和拉着秦墨生说了半天,总算是想起来正事了。
“哎,阿生,平日里不是吃完午饭就来喝药的吗,怎么今日来的那样晚。”
刘海和仰头看了看表,已经是四点多了,往日这个时候,秦墨生早就喝完了药回去了。
秦墨生笑得清浅:“阿寻回来了,我拉着她多说了会儿话。”
刘海和眼睛一亮:“阿寻回来了,哎呦那丫头回来了,好好好,怪不得看你状态都好了许多。”
秦墨生看了眼身后的刘吟啸,突然感觉不妙的刘吟啸糕点都咽不下去了,拼命眨眼给秦墨生使眼色。
“说起来还要感谢阿啸呢。”秦墨生不知道看没看到,语气依旧温和平静。
刘海和斜了眼在身后蹭吃蹭喝的刘吟啸,对着秦墨生依旧是慈眉善目:“哦,感谢阿啸,这小子做什么了?”
“阿寻回来的晚,怕我们都睡下了不好打扰,就劳烦阿啸接她回来,又去他那住了一晚。”
“今天也是阿啸把她送回来的,真是麻烦阿啸了。”
这话说的巧妙,既解释了刘吟啸昨晚的去向,又解释了他今日回来的原因。
果然,听他这话的刘海和脸色都好了许多,微微冷哼一声:“行吧,不过吟啸这小子接几次阿寻也是应当的,毕竟那房子也是阿寻找的租给吟啸的。”
顺了顺气,又转过来看秦墨生:“好,你快去喝药,等阿寻休息好了我去看看这丫头。”
秦墨生点头,就去了里屋找周姨喝药。
刘海和坚持自己看药和熬药,秦墨生的药他从不假手于人,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他和夫人周茗亲自煎熬。
堂屋就剩下刘吟啸和刘海和,刘吟啸笑了下,笑容还带着些讨好。
刘海和冷哼一声,到底是软下语气:“你也不早些告知我你去接了阿寻,这样的事情也是正常的,若是因为这事不回家,我也不会怪罪于你。”
“吟啸,你也大了,多想想自己以后的事情,你总要选择一条路走下去的,趁着爷爷还在,能为你提供点助力最好不过了。”
刘吟啸点头,这时候乖的不得了。
刘海和又看了眼他的头发,依旧心烦,叹了口气移开视线,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 ?. ? .? ? ——
颜末寻醒来之后跟秦芙说了声就去了刘海和那找秦墨生。
稍微眯了会儿,她精神也好了许多。
夕阳西下,那如血的残阳渐渐收敛了光芒,宛如一位迟暮的美人,轻轻地合上了她那美丽而又神秘的面纱。
此时的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橙红,仿佛是大自然打翻了调色盘,将最艳丽、最温暖的色彩都泼洒在了这片广袤的天幕之上。
蜿蜒曲折的河道如同一条条碧绿的绸带,轻柔地环绕着小镇,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
河岸两边,错落有致地矗立着一排排白墙黑瓦的传统民居。这些房屋古色古香,飞檐翘角,雕花门窗,无不彰显着江南建筑独特的韵味和风格。
屋顶上覆盖着青灰色的瓦片,经过岁月的洗礼,显得有些斑驳,但却更增添了一份古朴与厚重之感。
这里邻里之间关系亲近,院门开着,金黄色的树叶飘落在地上,天气正好。
她踩过树叶,树叶枯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院里削木头的刘吟啸闻声便抬了头。
见是她,便笑开了,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寻姐你来喊生哥吗?”
颜末寻点头,瞅了眼他手里拿的锉刀和一小节看不出形状的木头:“干嘛呢这是。”
刘吟啸撇撇嘴:“嗐,还能干嘛,喏。”
嘴撅着指指里屋:“说我心不静,削个木头静静心,我寻思着也闲来无事。”
颜末寻无奈摇摇头,脸上笑容清浅。
刘吟啸看着不高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削木头,这么长年,偶尔有顶嘴叛逆,但也从来没见他跟刘海和急眼红脸。
还是个乖孩子啊。
“阿生呢?”
刘吟啸挠了挠头发:“应该在里间跟我爷下棋呢。”
颜末寻颔首向里走去。
果不其然,男人背影瘦弱,气质优雅温润,细白的手指握着一颗微凉的黑子,盯着面前的棋局思考。
对面的老人皱着眉,面色严肃,眼里死死盯着对面人的手。
不经意的抬头,就跟斜靠在门框上姿态随意的颜末寻对上了眼。
秦墨生眼睛一亮,轻声开口:“阿寻你醒了。”
颜末寻挑挑眉,迈着步子走近,抱着臂看了眼两人的棋局,黑子把白子杀的体无完肤。
轻笑一声,开口还是那副轻飘飘的欠揍模样:“哎呦,刘爷爷,这是第几局了?”
刘海和不说话,上下扫了她一眼,见她还是那副肆意欠揍的模样,才冷哼了一声。
秦墨生眉眼含笑:“第四局了。”
“啧啧啧,刘爷爷真是坚持不懈啊!”眼睛很亮,星星点点的宛如夜空,红唇勾起,一副慵懒的作态,让人看着怎么也气不起来。
“刘爷爷咬的很紧,我差点输了呢。”男人语气轻柔,还带着些安慰的意思。
“啊是嘛。”颜末寻佯装惊讶,只是眼底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那回去我在陪哥哥练练手。”
“去去去!”刘海和黑着脸摆手,这兄妹俩一唱一和的在这里打趣他。
看的是一个性格温润一个性格活泼,实则都欠揍。
刘海和不想跟这两个棋技都比自己好的人说话了。
把俩人推出门,嘴里嘟嘟囔囔:“好了,我都看完你了,你不要再来了,再来几回给我老骨头都气疼了。”
颜末寻扭头,眼里全是无辜:“啊?爷爷,那我给你吹吹。”
秦墨生无奈的摇摇头,怎么也压不下上扬的嘴角。
刘海和更生气了:“我用你吹啊!去,回去吃你的饭!别饿死了!”
“这么着急赶我走啊爷爷,我才刚来呢~”颜末寻眨巴眨巴眼睛,配上那漂亮的五官,是个人都无法拒绝。
可这里面显然不包括从小把两人看大的刘海和,他一挑眉头,语气不善。
“不想走,行啊,我看看,面色苍白,眼下青黑,休息不好,过度疲劳,阴阳失调,阴虚火旺,心烦不宁,肝郁气滞,正好,别走了,我给你开些药,再做个针灸。”
刘海和大眼一扫,张嘴就来,说着就要拉着颜末寻去开药。
颜末寻一听就闭嘴了,脚底下活像沾了胶,拉也拉不动。
“我走,我这就走。”
说完脚底下就像生了风,跑的比谁都快。
秦墨生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里全是宠溺的笑意,回头看了看刘海和,微微点头:“我明日再来看您。”
刘海和点点头,对着秦墨生倒没什么坏脸色。
顺着门口又看见了在院子里库库的削木头刘吟啸,那动作气质,活像是伐木工。
脑仁又疼了。
“刘吟啸,你正好,你去你芙阿姨家照看一下,晚上再回来!”
话一说完,刘海和就关上了门,没有一点管他的意思。
在院子里伐木,哦不是,做木工的刘吟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