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但此时体育馆中的幸存者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沐璇没有放弃,依旧坚持不懈地尝试着用那台对讲机联系体育馆内的幸存者。
她几乎尝试了所有可能的频道,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呼叫:“体育馆的朋友,能听到吗?我们是外面的幸存者,请回答!请回答!”她的声音从最初的充满希望,渐渐变得焦急,再到后来的失落和疲惫。然而,对讲机里除了永恒的“沙沙”电流噪音,以及偶尔夹杂的几声意义不明的模糊讯号,始终没有传来任何来自体育馆内部的回应。
每一次的呼叫失败,都像一块无形的巨石,重重地压在沐璇的心头。她秀气的眉头越蹙越紧,眼中的光芒也一点点黯淡下去。陈默看在眼里,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也清楚,情况恐怕不容乐观。体育馆那边,要么是通讯设备完全损坏,要么是……已经没有人能够回应他们的呼叫了。
与此同时,根据他们这会儿的持续观察,体育馆的局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恶化。
“鬣狗”组织那些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匪徒,对体育馆的骚扰和攻击变本加厉。他们不再满足于零星的冷枪和试探性的冲击,而是开始有组织、有计划地破坏体育馆外围的防御工事。
他们利用夜色作为掩护,像一群真正的鬣狗般,悄无声息地摸到体育馆防御薄弱的区域,或用工具破坏铁丝网后将感染者引过来,或用燃烧物引燃障碍物,甚至直接用火力射杀那些敢于露头的幸存者。
每一次“鬣狗”组织的破坏行动得逞,体育馆的防线就会出现一个明显的缺口,幸存者的活动空间也被进一步压缩。而每当体育馆内的幸存者们好不容易修复好一处防御,稳住阵脚时,“鬣狗”们便会如同闻到血腥味的苍蝇般再次扑上来,用更加猛烈的火力进行新一轮的破坏和杀戮。
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一点点蚕食体育馆的防御力量,消磨幸存者的抵抗意志,最终将整个体育馆变成他们的囊中之物。
看着体育馆方向那冲天而起的火光和隐约传来的密集枪声,陈默的心情也变得愈发沉重。他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阻止“鬣狗”组织的暴行,体育馆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而一旦体育馆失守,那里面数千名幸存者的命运,可想而知。
“还是……联系不上吗?”陈默看着再次放下对讲机,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沮丧的沐璇,轻声问道。
沐璇无力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不行,一点回应都没有。我甚至怀疑,他们的通讯设备是不是早就被破坏了,或者……根本就没有能用的通讯设备。”她的眼中充满了血丝,显然这段时间为了联系体育馆,她几乎将精神提到了极致。
陈默沉默了片刻,走到窗边,拿起望远镜,再次望向体育馆的方向。夜幕下,体育馆像一头遍体鳞伤的巨兽,在“鬣狗”组织的轮番攻击下摇摇欲坠。远处的火光将半边天空都映成了暗红色,刺耳的枪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感染者被惊动后的嘶吼,以及……人类绝望的惨叫。
“不能再等下去了。”陈默放下望远镜,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沐璇,别再尝试联系了。我们现在就算联系上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通讯,而是直接的火力支援,或者说,是能有效打击‘鬣狗’嚣张气焰的手段。”
沐璇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陈默:“那……我们该怎么办?”
陈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搞破坏,那我们就陪他们好好玩玩。与其被动地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我们去给那些‘鬣狗’找点乐子。”
沐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日来的疲惫和沮丧似乎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兴奋和期待:“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偷袭他们?”
“不完全是偷袭。”陈默摇了摇头,“我们两个人,正面硬拼肯定不行。但我们有他们没有的优势。”他拍了拍背在身后的那把经过精心改装的电磁枪,“这东西,可不是吃素的。”
太阳渐渐的向西方落下,两道敏捷的身影借着废墟和阴影的掩护,如同两只经验丰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朝着体育馆外围“鬣狗”组织的盘踞点摸去。正是陈默和沐璇。
他们没有选择从正面靠近,而是绕了一个大圈,从体育馆侧后方一栋相对较高的、早已废弃的写字楼废墟接近。这栋写字楼虽然部分破败,但主体结构尚算完整,而且楼顶视野开阔,能够俯瞰下方“鬣狗”组织大部分的活动区域,是一个绝佳的狙击阵地。
两人小心翼翼地避开游荡的感染者,又解决了几个负责外围警戒、但警惕性并不算太高的“鬣狗”哨兵后,成功地潜入到写字楼的顶层。楼顶上布满了碎石和杂物,寒风呼啸,吹得人脸颊生疼。但这些都无法影响陈默和沐璇此刻冷静而专注的心情。
“这里不错。沐璇,你知道吗,每一个男孩小时候都有一个成为狙击手的梦想啊!”陈默选定了一个靠近楼顶边缘、被几块残破水泥板巧妙遮挡的位置,视野极佳,而且相对隐蔽。他迅速架好电磁枪,调整着瞄准镜,镜片在微弱的星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芒。
沐璇则在他身旁几米外,同样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射击位置,她的动作同样熟练而沉稳。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明白对方的意图。长久以来的并肩作战,早已让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用远程模式。”陈默低声说道,声音被风声吹散,“记住,我们的电磁枪最大的优势就是无声无息,发射时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和火光。‘鬣狗’那群蠢货,一时半会儿绝对找不到我们的位置。”
他顿了顿,继续叮嘱道:“千万不要集中火力攻击同一个地方的敌人。那样很容易被有经验的家伙判断出我们大致的射击方向和距离。我们可以漫无目的地进行自由射击,打乱他们的阵脚,制造恐慌。或者,仔细观察一下,看看他们当中有没有像是老大或者指挥一类的人,如果能干掉他们的头目,那对体育馆的局势将非常有利。”
“明白!”沐璇用力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轻轻抚摸着冰冷的电磁枪枪身,感受着那熟悉的金属质感,心中充满了期待。这种像幽灵一样在暗处打击敌人,看着敌人惊慌失措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和快意,并不是每一个男生有成为狙击手的梦,小女孩也是有的哦,她就是!。
两人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将眼睛凑到瞄准镜前。透过那块从射箭馆中找到、更像是游戏里那种红点或全息瞄准镜的镜片,并不能将远处的景物放大多少倍,但辅助瞄准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经过这一年多末世的残酷历练,以及无数次的实弹射击(虽然用的是钢珠),他们早已熟练掌握了如何利用这种简易瞄准镜进行精准射击的技巧。在数百米甚至更远的距离上,命中一个成年人的躯干或者头部,对他们来说并非难事。
下方,“鬣狗”组织的营地在暮色下灯火通明,人影晃动。他们似乎刚刚结束了一轮对体育馆的攻击,一些人正围着篝火喝酒吹牛,另一些人则在检查武器弹药,还有一些人则在几个临时搭建的帐篷外出没。他们的防御看起来有些松懈,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这个距离对他们发动攻击。
陈默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缓缓移动枪口,通过瞄准镜,锁定了一个正站在一辆越野车旁,似乎在大声吆喝着什么的“鬣狗”成员。那家伙身材魁梧,手里拿着一瓶啤酒,看起来像是个小头目。
“就从你开始吧。”陈默在心中默念。
他屏住呼吸,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稳稳地扣了下去。
“噗。”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响。在呼啸的夜风和远处传来的枪声掩盖下,这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振翅。
几乎在同时,数百米之外,那个正耀武扬威、唾沫横飞的“鬣狗”小头目,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似乎想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但已经来不及了。一朵暗红色的血花猛地从他的前胸炸开,紧接着,是后背。他手中的酒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软软地瘫倒下去,溅起一小片尘土。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息。
周围的几个“鬣狗”成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茫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枪声,没有爆炸声,他们的头目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就在他们惊疑不定的时候,沐璇也开火了。她的目标是一个正靠在沙袋掩体旁,似乎在抽烟的“鬣狗”成员。
“噗。”
同样是微不可闻的声响。那个“鬣狗”成员手中的烟卷刚刚举到嘴边,脑袋就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一般,猛地向后一仰,半个天灵盖都被掀飞了,红白之物混合着鲜血喷溅而出,场面惨不忍睹。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一下,剩余的“鬣狗”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敌袭!有狙击手!”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
整个营地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刚才还在喝酒吹牛的“鬣狗”们如同被捅了马蜂窝的马蜂,纷纷扔掉手中的酒瓶,抓起武器,惊慌失措地寻找掩体。他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嘴里咒骂着,互相推搡着,试图找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攻击来自何方。电磁枪的射击悄无声息,在暮色中更是难以察觉。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诡异倒下,如同被死神点名一般。
“噗!”一个正端着步枪胡乱扫射的“鬣狗”,胸口炸开一团血花,身体晃了晃,不甘地倒下。
“噗!”另一个试图爬上车顶观察情况的“鬣狗”,刚刚探出半个脑袋,就被一颗精准的钢珠爆头,身体从车顶滚落下来。
陈默和沐璇如同两尊隐藏在黑暗中的死神,冷静而高效地收割着生命。他们的枪口不断地在不同的目标之间切换,每一次轻微的“噗”声响起,都意味着一个“鬣狗”成员的死亡。他们严格遵守着陈默之前的叮嘱,绝不连续攻击同一个区域,而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敌人根本无法判断他们的准确位置。
“鬣狗”们彻底陷入了恐慌。他们像一群被惊扰的蚂蚁,在营地里四处乱窜,盲目地开枪还击,子弹胡乱地射向四周的黑暗,却根本找不到目标。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指责,甚至有人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精神崩溃,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无声的狙杀,远比震耳欲聋的枪炮声更让人感到恐惧和绝望。因为你不知道子弹会从哪个方向射来,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是不是自己。这种未知的、看不见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断地折磨着他们的神经。
“他们在哪儿?!到底在哪儿?!”一个看起来像是负责指挥的“鬣狗”头目,躲在一辆装甲车后面,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他挥舞着手中的手枪,朝着四周胡乱地开着枪,但除了激起几片尘土,没有任何效果。
“噗!”
他的咆哮声戛然而止。一颗钢珠精准地从装甲车的缝隙中射入,命中了的眉心。他脸上的狰狞和愤怒瞬间凝固,身体晃了晃,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鬣狗”组织的指挥系统,在陈默和沐璇精准而无情的狙杀下,正在一点点地被瓦解。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匪徒,此刻却如同待宰的羔羊,在无形的恐惧中瑟瑟发抖。
电磁枪的特点就是无声无息,尤其是在这种数百米的距离上,更是如同幽灵一般,杀人于无形。任凭“鬣狗”们如何惊恐地寻找,如何疯狂地还击,也根本无法发现陈默和沐璇的藏身之处。
两人就那样静静地趴在冰冷的楼顶掩体后面,只露出一点点黑洞洞的枪管和半个经过精心伪装的脑袋。他们的身体与周围的废墟几乎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不可能发现他们的存在。他们的呼吸平稳而悠长,眼神冷静而专注,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像是在执行一个精密无比的程序。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或者说,更像是一场狩猎,在寂静的夜空中无声地进行着。体育馆方向的枪声似乎也因为这边的变故而减弱了许多。“鬣狗”们再也没有精力去攻击体育馆的幸存者了,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只想着如何从这无形的死亡威胁中逃脱。
陈默和沐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们的心中也没有丝毫的怜悯。对于“鬣狗”这种残害同胞、无恶不作的组织,任何仁慈都是对无辜者的背叛。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削弱他们的力量,让他们为自己的暴行付出惨重的代价。
夜风依旧在呼啸,远处的火光依旧在燃烧,但在这片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土地上,一场无声的审判,正在悄然降临。而执行这场审判的,正是两个如同幽灵般的狙击手,和他们手中那两把来自未来的、无声的利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