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这么多年已经够了!”
想当年赵灿在云明大学也算是恶霸级别的人物,她之所以会选择收敛起羽翼,这其中最多的原因,是因为她只能靠自己了。
老大昏迷成植物人,父母工作皆丢,她能靠谁?她只能靠自己!
赵灿在自己面前向来温和,如今这温和的小狗露出了獠牙,是许亦雪未曾设想的。
青色的发丝紧紧的贴在面颊之上,赵灿此刻的模样狼狈至极,但唯有那一双眼却带着倔强。
“不够…远远不够。”
“如果没有我施以援手,你现在早就被彭奕辉给陷害进监狱了。”
“赵灿,你在大学的时候干过不少坏事吧,你欺负过的那些人,到最后都会选择反扑的!”
许亦雪到底是冷静,即便遭遇到背叛,也很快回过神来。
说出来的话,几乎每一句都戳中了眼前人的心窝子。
“你胆小,你懦弱,你喜欢逞威风,但却没有靠山。”
“要是没有我护着你,我爸妈会管你死活?”
“他们顶多约束我而已。”
许亦雪指尖缓缓往下,遏制住了那脆弱的咽喉,她第一次见到赵灿的时候,对方在篮球场里打球。
许亦雪那时候是陪着楼雾来的,她看到那颀长的身影在球场蹦达,不知为何,双眼总会被吸引而去。
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女生,活泼开朗。
笑的时候眼睛是微微眯起来的,如同一轮小太阳。
许亦雪出生在富贵人家,自然也比普通的孩子要更早熟一些,但是她对于那些无聊幼稚的恋爱是不屑一顾的。
那些人只不过是想要甜蜜的爱恋,不能够承接自己所有的怨气。
而眼前人可以。
运动员的底子总能承受更多。
无论是掐是咬。
只是…许亦雪下意识皱眉,对方皮肤太黑了,肌肉也太明显,摸起来肯定是邦邦硬,要柔软一些。
不过,后来赵灿已经被她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
闻听此言,赵灿愣住了,显然她的脑袋瓜子,并不能处理这么多复杂的事。
“而且你觉得…你让我不好过,我会让你好过吗?”
“叛徒。”
许亦雪心中燃烧着怒火,手指愈发用力,在脖颈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我为你付出这么多,结果你却这么对我?”
抵挡彭奕辉的骚扰,对方说什么都顺从,呵呵…到头来却是这般。
“你奶奶的医生是我找的,不然你以为,她怎么可以那么快痊愈?”
“你父亲酗酒,为了让他那小情人过上好的生活,大量的挪用公款…”
“是谁跪在地毯上求我的?”
“赵灿,我费了好大的力气,神不知鬼不觉的替你填了亏空,可不会傻乎乎的不留下证据。”
赵灿瞳孔瞪得更大。
“我……”
“我们说好了的,两清。”
许亦雪只是笑。
“哈哈哈……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赵灿脸上开始浮起红晕,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泛起的红晕,而是差点窒息而泛起的红霞。
“赵灿,你根本就没有退路,你只能选择我,你只有我!”
许亦雪语带癫狂。
赵灿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按进了柔软的沙发中,动也动不得,挣也挣扎不了。
许亦雪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能让她回忆起记忆最深处的痛苦,腰肢被紧紧的搂住,动也动打不了,只能任眼前的人随意动手。
…
夜幕降临。
赵灿缓缓睁开眼。
她依旧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轻薄的毛毯,肌肤和毛毯直接接触,既轻柔又舒适。
整个人就像是躺在了猫咪肚皮中。
可是,赵灿只要动一动,身体就不舒适,她明白…许亦雪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所以才会下这么重的手。
难怪有人说,一旦沾染上这些病态家伙,想要逃跑,想要离开就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
她起初不信,现在是深深的相信了。
可谁能够救自己呢?
即便是许亦雪的父母恐怕都没有这个能耐,因为许亦雪根本就不是个孝顺的人。
而是可以归类到弑父夺权的那一类恶毒女人之中。
赵灿打开手机,漫无目的的翻找着自己的通讯录,自从她选择给人家当见不得光的情人之后,就悄悄的疏远了所有的好友。
因为不想被议论。
因为,还想让自己在好友的记忆中,停留在当初的那一瞬。
赵灿翻找着手机的通讯录,最后目光停在了老大那两个字上,她手指几欲点上去,最后又停止了。
赵灿不知道的事,当初的楼雾也经历过这样的犹豫和痛苦。
不想牵连自己的好友,但到目前为止,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对方。
赵灿咬着唇,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眶流出。
当泪水沾染到唇角被咬出来的伤口时,疼得她眉毛微皱,哭声变小。
…
许亦雪是经常参加聚会的,今天她也来了好友的聚会,只不过相比较以前回回不缺席,这几年她来参加聚会的频率降低了很多。
因为更多的休息时间都给了另外一个人。
可是现在…二人的关系降至冰点,许亦雪当然没有回家的打算了。
所以就连以前都不怎么去的宴会也开始频繁参加起来。
【为什么,不过是一个玩具而已,想丢就丢了,为什么会不舍得呢?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玩够吗?】
心里面冒出这样的想法。
许亦雪握着冰凉的玻璃杯,冰块浸出来的冷意,让杯壁上爬满了水珠,水珠湿润着掌心。
“亦雪,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许亦雪此刻的模样绝对算不上好,长发微微披散在肩头,没有往日那么精心的打理,一向黑如锦缎般的发,此刻竟然有些干枯毛躁。
“遇到了烦心事。”
许亦雪又喝了一口酒,听见冰块碰撞,便只觉得心更加烦躁。
“什么烦心事?”
好友步步紧逼。
“我的朋友…”
“啊,你们不认识。”
“我的朋友捡到了一只猫,一只被其他流浪猫打的狼狈兮兮的猫,那猫主动亲近我的朋友,于是…我朋友心软,将猫收养了。”
好友点点头。
“这是一件好事啊。”
“为什么会烦心?”
“因为她对那猫很好,可是对方养好伤之后,就想离开。”
“你说,这不是很过分吗?”
好友用手指摩挲着下巴。
“亦雪你说的那朋友该不会是你吧,不然…你怎么会为一只不相干的猫而伤心叹气,那根本就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