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鱼骨头面具!白雨妍和看似沉睡的诛星心头同时剧震!这装扮…与尸皮坳中“枭”手下的那些爪牙,以及老莫描述中主持诡异仪式的存在,何其相似!难道…黑巫傩的余孽,不仅在云梦泽建立了水寨,还一直与“枭”有联系?他们在找什么?守夜人令牌?还是…感应到了令牌的存在?
“阿水,你婆婆…他们为什么抓她?”白雨妍强压着震惊问道。
“婆婆…是寨里…最后的‘白巫’…”阿水的声音带着一丝骄傲,随即又被悲伤淹没,“她…她会用草药…会看星星…会安抚水里的…好鱼灵…寨主和黑袍人…说她是异端…说她的力量…阻碍了黑鱼神的降临…要把她…献给黑鱼神…平息神怒…”
白巫?安抚鱼灵?白雨妍瞬间联想到守夜人令牌对“水”的微妙感应。难道阿水的婆婆,就是令牌感应到的“同道”气息?或者说,是继承了某种古老、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白巫”传承的人?而这,正是信奉血腥黑巫傩的黑袍人和寨主所不能容忍的!
“姐姐…你们…你们不是普通人…”阿水的大眼睛恳求地看着白雨妍,又畏惧地瞟了一眼沉睡的老K和他那狰狞的“断臂”,“求求你们…救救婆婆…带她走…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他颤抖着将怀里抱着的一个小包裹塞到白雨妍手里。
包裹是用干燥的荷叶包着,入手微沉。里面是几块晒干的、散发着浓郁草药清香的根茎,还有一小卷用鱼皮鞣制成的简陋地图!地图上用炭条粗略地画着水寨、黑鱼洞的位置,以及一条弯弯曲曲、指向西南深处某个标记点的路径!
“这是…婆婆以前偷偷画的…她说…西南…水泽深处…有…有‘干净’的地方…有…好人…”阿水急促地说,“这些草药…婆婆说…能…能治伤…驱邪…”他语速飞快,显然时间紧迫。
“阿水,你…”白雨妍心中震动,刚想再问。
“嘘——!”阿水突然脸色煞白,惊恐地看向水寨方向!浓雾深处,隐隐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穿透力极强的骨哨声!声音尖锐、凄厉,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催促意味!
“巡…巡夜哨!他们…他们醒了!”阿水如同受惊的兔子,转身就要往芦苇丛里钻,“姐姐…记住…明晚月圆…黑鱼洞…一定要走!”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消失在浓雾中。
苇甸上,死寂重新降临,只剩下那若有若无的骨哨声在浓雾中回荡,如同追魂的符咒。
白雨妍紧握着手中的草药包和鱼皮地图,心脏狂跳。老K和诛星几乎同时“醒”了过来,眼神清明,显然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黑袍人…鱼骨面具…活人血祭…明晚月圆…”老K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杀意,右臂的暗红色角质层在夜色下流转着不祥的微光,“还要挖阿水婆婆的心?妈的…老子这条新胳膊…正好想开开荤!”
“白巫…西南‘干净’之地…”诛星的目光落在鱼皮地图上标记的西南终点,又感受着怀中令牌持续指向西南的微弱共鸣,“阿水的婆婆…或许…就是令牌指引的‘同道’?至少…她知道通往‘同道’或‘薪火之路’的路径!”他看向白雨妍,“救她…势在必行。不仅为阿水…更为…线索。”
白雨妍看着地图上简陋却清晰的标记,看着手中散发着清香的草药,又想起阿水那双充满绝望和恳求的大眼睛。血咒的阴寒,令牌的指引,归墟封印的重任…此刻都与眼前这桩发生在阴森水泽中的血腥暴行紧密交织。
“明晚月圆…黑鱼洞…”白雨妍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手指抚过腰间的匕首,“时间紧迫。休整,准备。天亮前,按阿水说的,离开这里,寻找地图上的路径,同时…侦查黑鱼洞!”
短暂的休憩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一场稍纵即逝的梦境。然而,现实的紧迫却无情地将人们从这短暂的安逸中唤醒,一场惊心动魄的营救行动,在云梦大泽那如墨的沉沉夜幕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夜幕笼罩下的云梦大泽,一片静谧,宛如沉睡的巨兽。然而,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一场与时间的激烈赛跑正在紧张地展开。每一秒的流逝都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不可逆转,而这场营救行动的成功与否,就取决于能否在这有限的时间内,突破重重阻碍,拯救出被囚禁的阿水婆婆。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神秘的黑袍人如同幽灵一般悄然现身。他的出现,犹如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整个行动之上,给原本就充满艰险的任务增添了更多的未知和变数。这个黑袍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的出现是否意味着这场深入虎穴的行动将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困难和挑战?
阿水婆婆的生死,此刻已不仅仅关系到一条无辜的生命,更可能成为整个行动的关键所在。她的安危,不仅关乎着能否成功解救她,更可能影响到他们能否找到传说中的守夜人同道,进而稳固那摇摇欲坠的归墟封印。这一重任,如同千斤重担压在每一个参与者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