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三月二十五日,历史的车轮在多个战场同时转动,一场关乎金山命运的狂飙就此掀起。
海疆之上,战云密布。大东亚殖民公司总监汤胖子亲率殖民雄师,如怒涛般扑向首里城。一时间,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攻势如雷霆万钧,所到之处,首里城摇摇欲坠。
在那霸外海,龚其胜将军坐镇指挥,净海行动南路分队的船队整齐列阵,在波涛中警惕地游弋。他目光如炬,时刻关注着海面的每一丝动静,执行着至关重要的警戒任务。为掌握敌方动态,张拓疆驾驶那艘以速度闻名的闪电号飞剪式帆船,如离弦之箭般驶向九州。与此同时,一艘从琉球岛其他港口侥幸逃脱的日本小关船,正借助迅猛的南风,扯满风帆,以最快的速度向萨摩藩鹿儿岛港疾驰而去,似是带着不祥的消息,预示着即将有惊天大事发生。
与此同时,在金山实验基地,李勇高瞻远瞩,郑重宣布——金山科学院正式成立。这一伟大时刻,宛如划破黑暗的一道曙光,标志着一个全新时代的开启。中华数千年的科学与知识宝库,即将被进一步挖掘与利用,为民族的崛起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
而在风声凛冽的黄河岸边,王嘉胤、王自用等义军领袖屹立于高坡之上,神情冷峻而坚毅。他们凝视着滚滚黄河水,那奔腾不息的河水,仿佛是义军一往无前的决心。身后,无数双充满希望与决绝的眼睛紧紧跟随。起义军的旗帜在猎猎狂风中飒飒作响,各路兵马有条不紊地集结。在渡口,简易的木筏被陆续放入河中,筏上的战士们紧握武器,面色虽凝重,却毫无惧色。他们来自不同的阶层,有的是饱受苦难的贫苦农民,有的是受尽压迫的流民,有的是被欠饷的边军,但此刻,他们都怀揣着对新生活的炽热向往,踏上了推翻腐朽统治的征程。
一队队人马开始渡河,马蹄在摇摆的木筏上踏出沉闷的声响。波浪不断冲击着筏子,有些木筏在河中打转,但战士们相互扶持。王嘉胤在岸边大声鼓舞士气,王自用则指挥着后续部队有序前进。在那波澜壮阔的黄河之上,起义军的呼喊与黄河的涛声交织,他们向着对岸挺进,决心开辟属于自己的天地。黄河见证了他们勇敢地踏上反抗的道路。
自天启末年以来,陕西全省遭遇连年灾荒,严重的干旱和虫害导致庄稼枯萎,饥民遍布田野。农民们无法维持生计,被迫走上反抗之路。陕北地区率先爆发了农民起义,并迅速蔓延成燎原之势。起初,府谷的王嘉胤、王自用领导的起义军占领了黄龙山。随后,宜川的王左挂、安塞的高迎祥、洛川的张存孟、延川的王和尚、汉南的王大梁等纷纷响应,起义的火焰迅速燃遍了整个陕西。不久,李自成在米脂起义后加入了高迎祥领导的起义队伍。由于边防军拖欠军饷,引发了兵变,一些士兵逃入山区与农民起义军联合。这些具有军事经验的士兵的加入,显着增强了起义军的战斗力,使其从地方性的暴动演变为更有组织的军事力量。
崇祯三年(1630年),张献忠在故乡集结了十八寨的农民,组建了一支响应王嘉胤等人起义的队伍,并自封为“八大王”。他身材高挑、面容略带黄色,留有一尺六寸的长须,因其敏捷、果敢、侠义,在军中被尊称为“黄虎”。这支队伍也在此时投靠了王嘉胤和王自用。由于张献忠自幼接受过教育并受过军事训练,他机智多谋、勇敢果断,很快便展现出了卓越的指挥才能。他的部队迅速崛起,成为以王自用为首的三十六营中最强大的一营。继李自成之后,又一位能够威胁明朝统治的“大魔王”登场。
明朝政府最初对农民起义军采取了“招抚”政策,这一政策的倡导者是陕西三边总督杨鹤。所谓的“招抚”,实际上是一种结合“安抚”与“镇压”的策略,其中以“安抚”为主,以“镇压”为辅。在这一政策的影响下,部分农民军接受了“招抚”,解散并返回家乡,其中包括数十位重要首领也选择了投降。然而,即便农民军接受了“招抚”,他们依旧面临生活困境,加之许多人遭到暗杀,导致他们不得不“降而复叛”,再次揭竿而起。由于“招抚”政策成效有限,起义军的势力继续扩散至山西,这迫使明朝朝廷不得不重新审视并调整其应对策略。
崇祯三年三月,农民起义军从陕西大规模进入山西,攻城掠地。这是起义军首次成建制突破黄河防线,标志着起义浪潮由陕西开始向华北腹地蔓延,标志着明末农民起义从局部暴动转变为全国性蔓延。起义军通过地理上的扩张、军事上的整合,以及与边防军的联合,逐步发展成为动摇明王朝统治的决定性力量。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九日,顺南风而北上的小关船,用最快速度,五天的时间跑完一千公里的海路,靠岸后,惊惶失措的日本商人早田岛立即踉跄奔上鹿儿岛。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像是一阵狂风暴雨后的景象。他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闯入了萨摩藩主岛津忠恒的府邸。守卫们刚要上前阻止,但当他们看到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时,立刻改变了主意,放他通行。这位商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岛津忠恒的面前,他喘着粗气,说话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描述着琉球岛所遭遇的灾难。他的双手颤抖着,比划着什么,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他结结巴巴地说:“大明……大明的军队,他们包围了琉球岛,我们拼尽全力才得以逃脱。”岛津忠恒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立刻变得严峻,他猛地站起身来,眉头紧锁,眼神中既有震惊也有深思。经过短暂的沉思之后,他迅速召集了岛津贵俦、新纳忠元、押川院忠栋(押川横二的哥哥)以及桦山久高,共同商议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的策略。
岛津忠恒手中的茶盏突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这个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议事厅里格外刺耳,像一记惊雷劈开了笼罩在萨摩藩上空的阴霾。\"明军登陆了?\"他盯着跪在地上的斥候,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窗外,仿佛首里城方向腾起的黑烟正顺着海风飘向鹿儿岛湾,像一条狰狞的黑龙在海天之间张牙舞爪。四位家臣交换着不安的眼神。桦山久高——这位曾在1609年率领3000萨摩武士横扫琉球的老将,此刻正用布满老茧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的黄金饰刀。刀柄上还残留着当年攻破首里城时沾染的琉球王族鲜血。\"登岛明军不过千人。\"斥候的汇报让岛津忠恒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是个机会。\"
在场的萨摩武士都听懂了家主未尽之言。这个传承数百年的武士家族血液里流淌着赌徒般的疯狂——先以鱼死网破之势撕咬敌人,待到弹尽粮绝再跪地求饶,如此循环往复从未失手。\"传令!\"岛津忠恒一脚踢翻了茶几,碎瓷片溅落在绘着三重樱的屏风上,\"即刻集结全部150艘战船,征调5000精锐。\"他的目光扫过厅内悬挂的历代藩主画像,那些先祖们正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这场豪赌,\"命桦山久高为先锋,两日后出征!\"
老将桦山久高在接过军令状时,手指微微颤抖。他望向窗外暴风雨将至的海面,恍惚间仿佛又看见1609年那场血色的黎明——首里城的石墙被萨摩火枪射得千疮百孔,琉球武士的白刃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