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祯二年的腊月初一这一天,当晨雾还未完全散去,上海新城的外滩上,那座融合了传统和现代建筑风格的宏伟九层高楼-金山钱庄的顶端,巨大的钟楼显得引入注目(为了全力赶工期,只是先完成了建筑主体,大钟仍在生产中,目前无法使用)。此时,黄铜制成的穹顶正将初升的晨光折射成无数菱形的金箔,光芒四射。在顶层,装饰有祥云暗纹的墙体托起了一面直径五米的巨大珐琅白铜钟面。钟面上的罗马数字在阴刻的藤蔓纹饰中若隐若现,而时针则如同镀金的箭镞一般,划破了晨雾,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到来。上海新城在这薄纱般的日光中缓缓醒来,迎接新的一天。
金山钱庄大楼的狮子柱础的石柱群,宛如古典乐章中跳跃的音符,庄严地矗立在天地之间。六根直径达到两米的巨柱,从基座开始,以螺旋的形态攀升向天际,它们的柱头装饰着精致的花草纹,这些纹饰在晨光的照耀下,泛着青灰釉色的光泽。每一道凹槽之间,都嵌入了铜制的铆钉,这些铆钉不仅起到了加固的作用,更将豪华大气的氛围凝固成永恒的象征。墙面则覆盖着从苏州运来的老砖,这些老砖呈现出赭红色的基座与米黄色的墙身,形成了一种渐变的肌理效果。砖缝之间,填塞着精心调配的石灰膏,勾勒出藤蔓纹的暗线,仿佛给整座建筑披上了一层提花绸缎,增添了几分细腻与华丽。在转角处,铸铁雕花栏杆缠绕着紫藤枯枝,这些栏杆的白底子上,依稀可见合莲卷草的轮廓,保持着那份优雅与坚韧。
这座宏伟的建筑,其高耸的门匾上镶嵌着四个耀眼的烫金大字‘金山钱庄’,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一楼的大型拱廊下,人潮如织,热闹非凡,穿着藏青色长衫的账房先生推开了那扇超大的雕花木门,门上的铜铃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惊醒了檐角上蹲坐着的石貔貅,仿佛也唤醒了这座崭新钱庄的生机。二三层的超大玻璃窗映照出江面上高大的战船,这些战船在水面上投下了它们雄伟的倒影。罗马数字的挂钟铜摆轻轻摆动,将晨光筛成了美丽的菱形光斑,洒落在坚硬的水泥路面上,光影交错,美不胜收。对岸的造船厂已经竖立起了五个高大的盖伦船的龙骨,这些龙骨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预示着新的战船即将诞生。远处的大冶制铁厂,每天依旧繁忙,高耸的烟囱和熊熊燃烧的高炉,向天空喷射着浓墨般的烟雾,仿佛在天空中绘制出一幅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当晨风轻轻撩起轻纱窗帘时,黄浦江面上已经荡漾开一圈圈如同金箔般闪耀的涟漪,为这个繁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美好。
在朔日吉日的清晨,黄浦江畔的“金山钱庄”门前,悬挂着八丈长的红绸,显得格外喜庆。卯时三刻,一排重要人物,包括陈知府、李勇、沈学海、汤克严、莫学贵、李标和吴承志,他们站在大门前最高台阶上,伴随着鞭炮声,一起剪断了红绸布。钱庄东家沈学海身着直裰,踏过朱漆门槛,铜秤上的银锭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十二名伙计抬着贴满金箔的樟木箱,鱼贯而入,箱角坠着的五帝钱叮当作响,为这个开业仪式增添了几分喜庆和热闹。掌柜的焚起三炷线香,率领众人对着财神龛行三跪九叩礼,檀香烟气裹着爆竹碎屑,腾空而起,弥漫在空气中,营造出一种庄重而又神圣的氛围。忽然,门外鼓乐骤起,两头用绢绸扎就的金狮,在绣球的引导下,跃过火盆,引得围观的众人纷纷鼓掌喝彩,场面热闹非凡。
在高大宽敞明亮钱庄大厅内,一排排相对独立的矮柜台整齐地排列着,一个柜台坐着一个掌柜,每个柜台前都摆放着一张非常舒适的太师椅,象征着存款人的尊贵身份。据传,如果在这里存入银子,固定一年可以获得五厘的利息;即便是选择随时可取的存款方式,也能得到一厘的利息。上海老城的张员外,毅然从自家后院地里挖出了5000两银子,按照五厘的年利率计算,一年下来他可以净赚250两银子。金山钱庄在上海无疑是一块金字招牌,因此张员外下定决心要来这里存钱。对面的掌柜非常认真地在存折上盖上了钱庄的方印,然后郑重其事地递给了张员外一个折子,说道:“张员外,请您收好!”这一天,明显来存款的人特别多,每个独立的柜台上都有几人在排队。
在钱庄大厅的另一侧,正在举行一场小型的签约仪式,场面虽然不大,但意义非凡。金山钱庄与大冶制铁厂达成了一个重要的金融协议,钱庄决定向大冶制铁厂提供一笔高达30万两的贷款。这笔贷款的年利率定为一分,这在当时是一个相对优惠的利率。据可靠消息,大冶制铁厂计划在长江边上开展一项大型的矿业项目,他们打算建立一个年产量达到千万斤的大型铁厂。为了支持这一宏伟计划,金山钱庄特别提供了定向专项放款,以确保资金能够直接用于铁厂的建设和发展。
与此同时,在钱庄的二楼,一位来自宁波的商人正忙于办理一项重要的财务事务。他正在申请上海新城购房的抵押贷款,希望通过抵押自己的房产来获取资金。在二楼的其他角落,还有至少五组客户也在办理类似的抵押贷款业务。这些客户可能来自不同的行业和背景,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通过钱庄提供的贷款服务来实现自己的财务需求和投资计划。
李勇今日身着便装,悄然穿梭于人群之中。若非众人皆着明朝服饰,真会让人误以为回到了现代。汤青雨与沈佩玉两位女士显得格外兴奋和好奇。近来,沈父一直在筹备开设钱庄,两人频繁地私下交流,窃窃私语,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一个显得老不正经,另一个则显得狡猾而得意。今日终于揭晓了他们的计划,目睹这一切令人震惊的场面,显然这位狡猾的商人和不择手段的男子又赢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