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重阳节,又称“重九节”或“登高节”,是中国传统节日中最具诗意的节日之一。它不仅承载着千年的文化记忆,更融合了登高祈福、辟邪祛灾、养生保健等多重民俗,堪称古代版的“健康养生节+户外狂欢节”。
古人认为九月九日阳气最盛,登高不仅能避灾祈福,还能“接地气”强身健体。秋高气爽时节,登上高山远眺,既能欣赏漫山红叶,又能呼吸新鲜空气,堪称古代版的“有氧运动”。
茱萸因其浓烈香气,被古人视为“辟邪翁”。人们将其插在头上、佩戴于臂,或制成香囊随身携带,既防虫又祈福,堪称古代版“多功能防护神器”。
菊花酒清香甘甜,具有清热解毒、明目祛火的功效。古人常在重阳节酿制,来年再饮,寓意“时间沉淀的滋味,才是最好的祝福”。
吃重阳糕:谐音梗玩得最溜的节日美食,“糕”与“高”谐音,寓意“步步高升”。古人甚至将其做成九层宝塔状,象征“九九长寿”,堪称古代版“蛋糕界的奢侈品”。
重阳节正值菊花盛开,古人不仅赏菊,还举办菊花大会、点燃菊灯,把节日过成了一场“花艺灯光秀”,堪称古代版“沉浸式赏花体验”。这些习俗不仅传承了千年的智慧,更寄托了人们对健康长寿、平安吉祥的美好祝愿。
重阳节的薄雾如轻纱般缓缓散去,卫堡东侧的金山渔港迎来了第一缕晨光。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整座渔港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暖色调的滤镜,连空气都染上了秋日的清爽。
李标腰佩佩刀,步伐稳健地走在金山卫直道上。他新蓄的短须在海风中微微颤动,衣摆随风飘扬,发出猎猎声响,整个人看起来既精神又飒爽。
紧随其后的五人各具风采,陈子龙(复社核心成员)面容清瘦,目光深邃;方以智手持折扇,眼角微垂,一副“我早就看透一切”的淡然表情;赵礼紧跟其后,手里一把四季不离身的折扇;吴承志和沈星奕并肩而行,一个沉稳,一个潇洒,显然已经为今天的聚会做好了万全准备。
六人沿着海港边的石板路前行,身后是渐渐苏醒的渔港,渔船轻轻摇晃,渔民们开始忙碌,新的一天在重阳节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
五人的发髻间都斜插着茱萸枝,秋风吹过,茱萸的香气混着晨露的湿润,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陈子龙望着前方笔直的军营大道,忽然轻笑一声:“李队正真是雅兴不浅。”他目光扫过那条被晨光晒得发亮的石板路,“百户管辖之地,连道路都修得比江南驿道还平整。”
话音未落,晨雾已消散殆尽。军营外突然响起一阵整齐的跑步声,地面微微震颤。二十名赤裸上身的青年疾驰而过,他们穿着靛蓝布褂衫,腿缠朱红绑腿,古铜色的脊背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边跑边喊号子:“一!二!一!”尾音未落,又齐声唱起《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粗犷的嗓音惊飞了路边槐树上的麻雀,扬起的尘土扑簌簌落在六人脚边。
“这是……?”方以智折扇半掩面,眼角微挑。
“新募的乡勇。”李标嘴角一扬,“每日寅时三刻起来跑山,酉时还要练铳。”
话音未落,营地西侧的靶场突然传来“砰砰”数声巨响。十名火铳队士兵正分组轮换训练——五人装填火药铅弹,五人瞄准射击,动作利落得像在演武场上绣花。“预备——放!”队正杨皋的吼声震得芦苇丛簌簌作响。硝烟未散,另一队士兵已端着装有短矛的火铳冲向稻草人,齐声嘶吼:“杀!杀!杀!”虽只有十人,却似千军万马扑来,惊得码头边停泊的渔船桅杆上的海鸥“扑棱棱”飞起一片。
六人转过弯道,眼前豁然开朗。金山港的码头上,王保国正带着一队赤膊汉子做水下训练。这些皮肤黝黑的渔民后代背着粗麻布沙袋潜入水中,嘴里叼着特制的竹管,竹管另一端露出水面,咕嘟咕嘟冒着气泡。“那是过滤海水的机关!”李标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咱家百户仿着现代兵书造的,能在水底憋两刻钟不浮头!”
“那个队正……”陈子龙忽然指向王保国,后者正从水里冒出头来,甩了甩满脸的水珠,“上月识字大比,我1801个字,他才1719个,输得心服口服!”他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军户都识字?”方以智折扇“啪”地合拢,眼中闪过诧异。
“那可不!”李标挺直腰板,“咱卫所每个军户识字不少于五百,吴先生教得好!”
站在最后的吴承志闻言脸色骤变,嘴角抽搐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心里疯狂咆哮:“五百字很多吗?!你们复社才子动不动就通读四书五经,我们军户能写借据、记军册就不错了!”但面上还得维持笑容:“嘿嘿,雕虫小技,雕虫小技……”心中已默念十遍:“出去别说认识我,出去别说认识我……”
宁波方面传来消息,有二手福船待售,李勇特意前往码头为王大和范叔送行,因此陈子龙三人未能在金山卫见到李勇。恰巧,他们遇到了仍在编纂蒙学教材的吴沈二人。这三人对金山卫颇感兴趣,便请求李标带领他们前往码头寻找李勇。
“李兄,这位是复社的杰出才子赵礼先生,上次因故未能参加我们的聚会,但听闻了李兄关于财政问题实为土地问题的高见后,沈兄便急切地想要拜访。”
“久仰云天兄大名,在下赵礼,字鹏程,苏州太仓人。能与云天兄相见,实乃三生有幸!”
中午的阳光把金山码头照得金灿灿的,一个穿着白色丝绸长袍的家伙特别显眼,那就是赵礼。他右手拿着一把竹子做的折扇,扇子上刻着兰花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左手拎着一个绣着湘绣的袋子,随着走路一摇一摆的,还能看到里面露出的毛笔头。最吸引人的还是他那张圆圆的笑脸,眼睛弯得像新月一样,眼角天生往上翘,感觉他把苏州园林里三个月的春天都藏在了眼睛里。他一说话,笑容更灿烂了,眼角的皱纹都跟着动起来,比城隍庙前的弥勒佛还要亲切三分。
“沈兄,您太客气了。我与人中、密之和润天都是志同道合的好友,那么与鹏程自然也是同道中人。”
在返回城堡的途中,李勇特意绕道西郊。田野里,刚刚收割完毕的稻田闪耀着绸缎般的光泽,新栽种的红薯藤蔓在田垄间舒展,宛如碧玉。远处的盐碱地上,数十架水车吱呀作响,正将清冽的河水抽入层层叠叠的竹节管道中。
穿过晒谷场时,李勇正巧遇到张叔带领着十几位老农验收新落成的谷仓。张叔看到李勇,便大声说道:
\"陈老哥家的三亩试验田,亩产竟然达到了七石八斗!\"
“张叔,你们做得真棒!范叔回来后,我会专门给你们互助组发放十两银子作为奖励,哈哈!”李勇爽快地回应道。
陈子龙和其他人感到非常惊讶,这里的农夫似乎与其他地方的人不同,他们总是面带阳光般的笑容,见到李百户,就像见到亲人一样,毫无畏惧和回避。
“互助组是什么?”方以智轻声向吴承志询问。
“我看的农人都是黑瘦居多,金山卫这些农人全穿着新衣,人人红光满面,李兄你是如何做到的?”李勇顿时无语,我不能说今年少收了这群破军户2000两银子吧,“这个以后给大家说”
接近卫堡时,东边隐约传来锻铁的声响。李勇提议道:“诸位,前方就是火铳作坊,是否愿意参观一番?”
当霞光斜斜地透过西窗洒进作坊时,二十三名赤膊的汉子已经各就各位。王五手持铁尺站在中央,汗水沿着他黝黑的脊背流淌,在青石板上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一声浑厚的号令,“开炉!”北侧的三座坩埚同时喷出橘红色的火焰。张瘸子熟练地拿起铁钳,将炽热的铁胚送入由水力驱动的砂箱造型机中。这台由王五改造的机械堪称奇迹:左侧的木轮与墙外的水车相连,右侧的铁轴带动着十二根震动杵,将石英砂与黏土的混合物夯实进模具时,发出擂鼓般的节奏。
“卯时三刻,首铳出炉!”五名学徒,每人臂上绑着蓝布条,正将冷却后的铳管送入第二道工序。这里没有传统匠人独自作业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流水线作业的精准配合:粗磨工使用金刚砂轮打磨膛线,精工组用鹿皮蘸取特制石墨粉进行抛光,质检员则用特制量规逐寸检查内径。
最引人注目的要数西侧的隔间。那里,一位年轻的匠人正趴在工作台上,他身边的铁架上摆放着十几种不同的配方,标签上潦草地写着“三七硝硫”、“桐油浸泡”等字样。经过无数次的试验,这是沈星奕与铁匠团队合作的成果,他们调配出了一种燃烧更为稳定的粒状火药。
复社的三位成员,目睹了这些场景,已经目瞪口呆。这李勇究竟是何方神圣?
当夏日的余晖洒满卫堡,大家一起登上最高的了望楼,目睹夕阳将海天染成深邃的绛紫色。陈子龙轻推雕花木窗,任由咸涩的海风灌满衣襟。李勇特意安排,将盆栽菊花摆放在过道、楼中、房中,为重阳节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浓重。阁楼内,两张方桌拼成一张大条桌,桌上摆满了瓜果和三壶景德镇瓷瓶装的特制菊花酒。李勇、陈子龙等六人依次落座。周围还放置了三张茶几,让李标、王保国等队正,以及王五都在旁列席,共同参与今天的煮酒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