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域最深处，夜凌意识一点点沉沦，像掉进无底深渊。每一下心跳，都狠狠撕扯着他的精神，像是下一秒，精神就要被抽干。现实世界的压力，像看不见的锁链，越勒越紧，把他往死亡边缘拽。
可他没地方退。
“融合路径……一定得找到。”夜凌咬得牙齿咯咯响，在幻域里硬撑开眼皮。眼前的景象变了，不再是熟悉的训练层域，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数据流，还有能量形成的漩涡。这里是幻域系统深层推演空间，只有到了绝境才会出现。
夜凌深吸一口气，逼体内源能运转起来，强撑着稳定意识核心。他抬起右手，掌心冒出一团幽蓝色光——这就是关键东西的能量样子。它一点也不稳，每次波动，周围能量场都跟着剧烈摇晃。
“模拟开始。”
夜凌心里刚这么想，幻域系统马上有了反应。无数光点在他面前冒出来，每个光点都是一条可能的融合路径。夜凌闭上眼，过去失败的画面在脑子里飞快闪过：能量倒灌、幻域崩溃、意识迷路……但这次，他要换个办法冲出去。
“启动‘极速回放’功能。”
幻域能量一下子动起来，时间好像被挤扁了。夜凌的意识在不同模拟场景里穿来穿去，每秒都要试几十次融合。他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失败，又一次又一次调整，从失败里找数据，改能量流动方向。
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精神力快用光了。他感觉意识开始模糊，可脑子还清楚着。
“还不够快……”
夜凌猛地睁开眼，眼里寒光一闪。接着，他调出记忆碎片，在幻域里搭起一个完整的能量流动模型。这是他在无数次失败里总结出来的办法——只要让关键东西和幻域能量节点的频率对上，就能躲开排斥反应。
“开始测试。”
夜凌把自己的源能当成缓冲垫，慢慢引着关键东西的能量往幻域节点里流。火属性、风属性、雷属性……每个节点都亮起来，形成一条条能量通道。可就在最后一条通道快合上的时候，关键东西突然爆出一股强烈震荡波，整个模拟空间一下扭曲了。
夜凌猛地往后退一步，胸口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疼得厉害。他知道，刚才那次失败，差点让他意识散掉。
“还剩多少？”
夜凌低下头，看自己的虚拟状态栏，精神力数值已经跌到快没了。再试一次要是不行，估计真会被踢出幻域。
他没犹豫，马上分出好几个独立子空间，同时测试不同频率。每次进一个子空间，就像面对一场新战斗。有时候刚稳住，就被能量风暴吹翻；有时候眼看要成了，关键东西一变又全完了。
但夜凌没停。他的意志像钢铁，碎了一次又一次，又重新铸起来一次又一次。
终于，在一个子空间里，他捕捉到一组特别弱的共鸣频率。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希望。
“找到了！”
夜凌立刻换成主控模式，把子空间的数据都送到核心推演层。同时，他用自己的源能额外供能，硬撑着不让幻域连接断掉。幻域系统发出警告：“意识连接三分钟后断开。”
时间紧得不能再紧。
夜凌双手飞快结印，把最关键的几组数据输进模拟路径。他啥杂念都不想，一门心思操控能量流动。火属性带起风属性，风属性拉着雷属性，雷属性再反作用回火属性，形成一个圈。
关键东西的能量终于不闹了，慢慢融进幻域能量体系。
就在这时，幻域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低语声。声音很轻，却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夜凌心里一紧，知道这可能是幻域深处藏着的信息节点，但他没分心，接着推进融合。
“最后一步……”
夜凌屏住呼吸，锁定最后一段能量路径。幻域系统马上给出结果：
【路径确认，可行性：97.6%】
夜凌嘴角往上翘了翘，眼神像铁一样硬。
“三次验证。”
他马上开始三轮连续推演，每次都模拟不同的现实情况。第一次，他设外部干扰变强；第二次，他加上精神损耗到极限；第三次，他甚至模拟了幻域系统出故障。
三轮推演全过了。
最后一轮刚结束，幻域系统弹出一条陌生指令：
“警告，权限异常访问记录已标记。”
夜凌眼睛一缩，心里警惕起来。这个警告肯定不是他弄出来的，是有啥不知道的东西想闯进幻域系统。
他没细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融合。他赶紧关掉所有不重要的幻域模块，把运算资源集中起来，准备执行最后路径。
幻域中心的能量漩涡转起来，关键东西慢慢往下沉，最后和幻域能量完全合在一起。
一道刺眼的光在幻域深处炸开，照亮了整个虚空。
夜凌的身体被光包住，意识一下子好像离开了现实，到了另一个地方。在那儿，他看见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能量矩阵上，周围全是交错的光线，每条光线都代表一种可能的命运。
他伸手，碰到其中一条光线。
一瞬间，大量信息冲进他脑袋——这是一种新能力的雏形，还没成型，可潜力大得惊人。
夜凌深吸一口气，把这段信息存起来，等以后再好好研究。
幻域慢慢安静下来，他的意识也回到现实。
外面，战斗还在继续。
队员们的气息越来越弱，分身的攻击越来越猛。夜凌能感觉到那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像一头野兽正朝着猎物扑过来。
但他没慌，反倒更冷静了。
“现在，该我了。”
夜凌慢慢站起来，体内源能翻江倒海，好像有一股一直睡着的力量醒了。
远处，风烈跪在地上，一只手按着伤口，一只手紧紧抓着武器，眼睛死死盯着战场中间。
“夜凌……你到底在哪儿啊。”
风烈小声嘟囔着，眼里全是挣扎和绝望。
不远处，一个重伤躺在地上的队员眼皮轻轻动了动，好像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