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喧嚣才刚止息，空气里还满是炽热和烧焦东西的味儿。夜凌守在那件关键的东西旁边，右手掌心紧紧贴上去，能感觉有一股温润却强劲的力量在里头缓缓流动。白光从裂隙里渗出来，照亮了他的脸，把他的眉眼衬得格外清晰。
风烈走了过来，肩上的皮甲破得不成样子，几道血口子横在胸膛上，不过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犀利。
“感觉到没？”他压低声音问。
夜凌点点头，眼睛一直没离开那件关键之物，“它在回应我……或者说，唤醒了我身上的什么东西。”
远处那座残破的高台上面，使者被几个手下扶着站着，脸色煞白，嘴角还有没干的血。可他眼里一点儿退缩的意思都没有，反倒透着一股让人心里发毛的狂热劲儿。
“你们以为赢了？”他哑着嗓子笑起来，声音跟砂纸磨铁器似的，“这才刚开始。”
话刚说完，黑暗能量又翻腾起来，无数黑影像蛇一样在空中乱窜。敌人开始重新聚集，剩下的队伍很快排好了阵，隐隐把夜凌他们围了起来。
夜凌眯起眼睛，感知一下子扩散到整个空间。敌人人数比之前少了，但斗志更旺，一看就是打算拼个鱼死网破了。
“他们要反扑。”他沉着声音说。
风烈咧开嘴笑了，风暴之力在他身边打转，“那就让他们尝尝真正的绝望。”
两人对视一眼，马上各自行动。夜凌转身朝己方队员走去，赶紧布置防御和警戒任务；风烈带着几个战士往前冲，逼着敌人往后退。
这时候，地面轻轻晃了一下，从那件关键之物里面传出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夜凌马上觉得不对，伸手按住它的表面，想稳住能量的波动。
“它不稳定了。”他皱着眉说。
“咋处理？”一个队员着急地问。
“先固定位置。”夜凌当机立断，一脚踩下去，源能顺着脚底钻进地面，形成一个像临时封印的结构，把关键之物牢牢嵌进了裂隙里。
光芒闪了几下后总算平稳了，可夜凌心里却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这东西……好像不只是用来压制黑暗这么简单。
“风烈！”他喊了一声。
“我在。”风烈很快靠过来，看了一眼关键之物，也皱起了眉头，“它好像……在等什么。”
夜凌没说话，闭上眼，意识一下子进到了源能幻域。
在源能幻域里，熟悉的场景出现了——这是他最近常用的“核心推演层”，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只有无数数据流和模拟光影交错流动。他调动系统资源，开始扫描战场环境。
“声波混乱，方向失真……”他在心里念叨着，幻域马上展开分析模型，构建出一个立体的声场图谱。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目光锐利得像刀子。
“敌人藏在三个地方。”他指着左边、右边和高台后面，“他们想利用地形优势发动突袭。”
风烈听了马上安排：“我去右边，你守中间。”
“等等。”夜凌突然拉住他，表情很严肃，“刚才在幻域推演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黑影，不在敌方阵营里。”
风烈愣了一下，接着点点头：“小心点，别让这些人把咱们拖太久。”
接下来几分钟，夜凌带着小队赶紧布防。他们在空中架起飞行哨点，用高空视野盯着敌人的动静，还在关键通道设了陷阱和源能感应器。
最后一道陷阱弄好后，整个战场变得出奇安静。双方隔着破碎的废墟对峙着，谁都没先动手，但空气里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他们咋还不动？”一个队员小声问。
夜凌没回答，仔细观察敌人的阵型。他发现，使者的目光一直落在关键之物上，表情很复杂，甚至有一丝……期待？
他正想着呢，敌人那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
轰！
一道黑色光束划破天空，朝着关键之物射过来。
“快拦住！”夜凌大喊。
他猛地跳起来，源能幻域同时启动，一层透明的能量屏障在关键之物周围展开。第一道攻击被挡住了，可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也来了，好像敌人早就准备好了远程攻击的办法。
夜凌咬着牙，双手结印，幻域能量疯狂运转，弄出好几层防御罩。每挨一下攻击，他都能感觉到精神力一阵剧痛。
“他们里头有高阶精神系进化者！”他心里一惊。
风烈也察觉到不对，马上组织反击。他操控着风暴之力，在敌人阵地上掀起狂风，干扰他们的远程锁定。
“不能让他们接着攻击关键之物！”夜凌低吼一声，身子一闪，一下子出现在敌人左边，手里长刀一挥，斩断两道快要成型的攻击波。
敌人终于忍不住，下达了进攻命令。
眨眼间，战斗全面打响。
夜凌在战场上四处穿梭，每挥一次刀都带起一道撕裂空气的光。他的身影快得像闪电，每一击都准确地打在敌人要害上。风烈在后面捣乱，风暴之力像龙卷风一样卷过去，把敌人一个个掀翻在地。
不过，敌人虽然人少，但都不怕死，一批接一批地往上冲。更让人不安的是，他们配合得特别好，好像有人在统一指挥。
夜凌一边打一边观察，突然发现一个细节——有些敌人的动作节奏一模一样，就像被某种信号控制的傀儡。
“不是简单的指挥……是精神同步。”他心里一震。
这时候，一个队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队长！有个陷阱触发了，但……但那气息……不像是使者的手下。”
夜凌脸色变了，马上赶到陷阱触发的地方。果然，在塌陷的地面上，留着一股陌生又古老的气息——那味道，就好像来自另一个时代。
他蹲下身子，手指轻轻碰了碰残留的痕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幅画面：一座昏暗的遗迹，中间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模模糊糊的字……
画面一下子没了。
“这是……远古封印的气息。”夜凌小声说。
他一下子意识到，这场战斗背后，可能藏着更大的阴谋。
而那件关键之物，也许就是这一切的核心。
“不能再拖了。”他站起来，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夜凌深吸一口气，体内新觉醒的力量开始沸腾。他抬头望向远方，使者正盯着他，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佛在说——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到底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