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双叶幼稚园的教室,在课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佐藤君坐在靠窗的位置,发梢依旧闪着细碎的光,但校服上的涂鸦比昨日更多了——左胸口是小新画的黄金屁屁勋章,袖口还粘着阿呆的鼻涕实验残留的荧光绿痕迹。
课间时分,小新兴高采烈地挥舞着马克笔,在自己的鳄鱼短裤上补画动感超人的披风:“我的屁屁战袍要升级啦!”他的动作太大,带翻了旁边的水杯,水迹在风间的笔记本上晕开一片。
“野原新之助!”风间的尖叫响彻教室。他慌忙抢救笔记本,精心记录的“精英成长计划”被水泡得字迹模糊。深蓝色校服的少年涨红着脸,抓起橡皮擦用力擦拭,却发现橡皮早被阿呆的鼻涕黏得坑坑洼洼。
就在风间气得浑身发抖时,佐藤君突然凑了过来。少年一把抢过小新手中的马克笔,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教我画会放屁的动感超人!我要在风间的笔记本上盖满屁屁印章!”他的话让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妮妮抱着兔子布偶瞪大眼睛,阿呆立刻掏出小本本记录**《审美颠覆行为的传染性研究——以佐藤君为例》**。
“你疯了吗?!”风间的声音都变了调,伸手去夺马克笔。但佐藤君动作更快,黑色的笔尖已经落在笔记本空白处。歪歪扭扭的线条迅速蔓延,不一会儿,一个戴着眼镜、打着领结的动感超人跃然纸上——最绝的是超人的屁股后面,还画着三道冒着热气的彩虹屁。
“你看!这是精英版动感超人!”佐藤君兴奋地指着画,发梢的反光映在风间呆滞的脸上,“他能用发胶发射屁屁光线!”他的话让小新笑得满地打滚,鳄鱼短裤上的钥匙扣撞得叮当响。
风间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刚要爆发,却瞥见画旁一行工整的小字:“给最会假装严肃的精英”。他的手指突然僵住,原本准备好的怒斥卡在喉咙里。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佐藤君认真的侧脸——少年睫毛的阴影落在眼下,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完全没有在捉弄人的恶意。
“其实,”佐藤君放下马克笔,推了推眼镜,“我一直觉得你的认真很厉害。但偶尔也可以像这样……”他拿起橡皮擦,在画好的屁屁上随意涂抹,“把完美的线条揉乱,反而更有趣。”他的动作带起一阵风,铅笔盒里的东西随之掉落。
林哲弯腰帮忙捡起,却意外发现佐藤君的铅笔盒夹层里,夹着一块布满黏液痕迹的橡皮擦——和自己书包里那块被阿呆鼻涕“改造”过的橡皮擦一模一样。两块橡皮放在一起,连干涸的黏液纹路都像在呼应。
“这块橡皮是阿呆送我的。”佐藤君笑着解释,发梢沾到的马克笔颜料随着动作晃动,“他说这是‘连接友谊的魔法道具’。”他的话让林哲愣了愣,突然想起某次阿呆偷偷把鼻涕黏液抹在他素描本上,说是“给灵感加特效”。
风间的目光在橡皮擦和笔记本上的涂鸦之间来回移动。他想起自己为了保持“精英形象”,每天早起半小时打理发型;想起对着镜子练习完美微笑时的僵硬;想起佐藤君总是自然地融入各种荒诞场景的模样。此刻笔记本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屁股图案,不知为何竟比任何精心设计的插画都生动。
“我、我才没有假装严肃!”风间别过脸,耳朵尖却红透了。他抓起马克笔,在佐藤君画的屁屁超人旁边补上一个戴着三层发胶头盔的精英战士:“这个才是真正的强者!”他的动作虽然带着赌气,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正南吸着鼻涕用玻璃弹珠在桌上摆出“屁屁城堡”,妮妮给兔子布偶戴上用彩纸做的屁股面具,阿呆则开始调配新的“屁屁印章专用黏液”。阳光穿过窗户,照亮每个孩子的笑脸,也照亮了风间逐渐舒展的眉头。
放学的铃声响起时,风间的笔记本已经面目全非。除了佐藤君画的屁屁印章,还多了小新的蜡笔涂鸦、阿呆的鼻涕指纹,甚至还有正南不小心按上的眼泪水渍。但当他小心翼翼地合上本子时,心里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踏实感——或许真正的珍贵,从来不是完美无缺的表象,而是愿意放下防备,和伙伴们共享这份荒诞的勇气。
夕阳把春日部的街道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风间走在回家的路上,书包里的笔记本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摸了摸有些塌下来的刘海,突然觉得这样乱糟糟的自己,好像也没那么糟糕。毕竟在这个永远充满奇迹的小镇,最耀眼的光芒,永远来自那些打破常规、真诚相待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