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部体育场的空气仿佛被阳光烤得发烫,塑胶跑道蒸腾着热浪。双叶幼稚园接力赛的决赛进入白热化阶段,最后一棒的选手们站在起跑线前,个个憋红了脸。风间组凭借稳定发挥暂时领先,而林哲所在的队伍因小新的“饭团事故”落后大半圈。
“林哲!靠你了!”阿呆喘着粗气将接力棒塞进林哲手中,圆框眼镜上蒙着一层水雾。他的鼻尖垂着晶莹的鼻涕,小本本不知何时掉在了跑道上,此刻正被风卷着向前飘。林哲握紧还沾着黏液的接力棒,余光瞥见身旁的小新正撅着屁股做热身,鳄鱼短裤的松紧带已经彻底失去弹性,裤腰上还粘着半块没吃完的梅子饭团。
发令枪响的瞬间,小新如同脱缰的野马冲了出去,嘴里高喊着:“动感超人的屁屁涡轮增压启动!”可刚跑出二十米,他突然惨叫一声,整个人踉跄着跪倒在地。“我的腿!抽筋了!”少年抱着右腿翻滚,运动裤膝盖处磨出大洞,露出里面青紫的皮肤。
“小新!”林哲冲过去时,阿呆已经蹲在旁边。少年推了推下滑的眼镜,二话不说扯下脖子上的毛巾,用鼻涕在毛巾上涂抹出黏糊糊的纹路:“临时绷带!”他的动作快得惊人,沾着黏液的毛巾迅速缠住小新抽筋的小腿,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我、我还能跑!”小新咬着牙想站起来,却又疼得跌坐回去。正南不知何时凑到旁边,吸着鼻涕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林哲后颈:“呜呜……小新会不会变成瘸腿的动感超人……”他的鼻涕泡不断破裂,混着眼泪在林哲皮肤上拉出细小的银丝。
“没时间了!”林哲突然蹲下身子,一把将小新背在背上,“抓紧!”他的声音坚定,汗水顺着额角滴落在小新手臂上。接力棒被他咬在嘴里,金属的凉意混着阿呆的黏液,刺激得他舌根发麻。
“可是我们会输的!”风间的呐喊从前方传来。深蓝色运动服的少年已经冲过最后一个弯道,手腕上的智能手表闪烁着胜利的红光。他回头看着狼狈的林哲一行人,推了推眼镜:“放弃吧!这不符合……”
“才不会放弃!”小新突然从林哲口袋里掏出一个能量果冻,包装上印着动感超人的笑脸。他用牙齿狠狠咬开包装,紫色的果冻“啪”地糊在两人脸上:“喂你吃屁股味能量剂!”冰凉的果冻顺着林哲下巴流进衣领,混合着正南的眼泪和阿呆的鼻涕,在皮肤上划出黏腻的痕迹。
林哲被呛得咳嗽起来,却忍不住笑出声。背上的小新笑得直拍他肩膀,鳄鱼短裤上的钥匙扣撞得叮当作响;阿呆掏出不知从哪捡来的树枝,在跑道上画出黏液加速线;正南则一边哭一边挥舞着荧光棒,鼻涕泡随着动作不断炸开。
“冲啊!”小新高喊着,在林哲背上疯狂扭动屁股,“屁屁摇摆冲刺法!”他的动作让林哲脚步踉跄,却也加快了奔跑的节奏。两人脸上糊满果冻,头发黏成一团,在阳光下活像两个滑稽的泥人。
风间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慌乱。原本胜券在握的他,看着身后呼啸而来的“鼻涕果冻组合”,握接力棒的手心沁出冷汗。当林哲背着小新撞过终点线时,紫色的果冻飞溅在裁判老师脸上,阿呆的鼻涕绷带散落一地,正南的眼泪和鼻涕糊成一片,而小新还在扯着嗓子大喊:“我们是冠军!屁屁就是正义!”
全场陷入诡异的寂静,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美伢笑得蹲在地上直不起腰,广志的啤酒喷了前排家长一脸;妮妮抱着兔子布偶笑出眼泪,粉色发绳彻底散开;就连向来严肃的风间,也摘下眼镜用《儿童社交规范》挡住上扬的嘴角。
夕阳的余晖洒在跑道上,将这场荒诞的冲刺镀上一层金色。林哲瘫坐在地,身上沾满鼻涕、眼泪和果冻,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阿呆立刻掏出小本本记录:《非常规能量补给与情感驱动对运动表现的影响——以鼻涕眼泪果冻冲刺事件为例》;小新举着残缺的能量果冻包装,宣称这是“动感超人的圣杯”;正南吸着鼻涕,认真地用玻璃弹珠在地上摆出“冠军”字样。
在这个永远充满奇迹的春日部,没有什么能定义胜利的模样。那些混合着鼻涕眼泪的欢笑,那些荒诞不羁的坚持,还有在果冻飞溅中撞破终点线的瞬间,早已超越了比赛本身。当野原家的方向飘来烤饼干的香气,七个孩子歪歪扭扭的身影被夕阳拉长,他们知道,这场用黏液、眼泪和笑声书写的传奇,将永远成为童年最闪亮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