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后的春日部空气格外清新,双叶幼稚园的滑梯上还挂着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原本被警察带走的推销员们,此刻却站在幼稚园的讲台上,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为首的墨镜男(大家后来知道他叫大原)正用颤抖的手擦拭着额角的汗。
这一切都源于林哲的提议。当警察准备把诈骗团带走时,林哲注意到大原口袋里露出的婴儿超声照片,还有他偷偷抹眼泪的样子。\"或许,他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弥补错误。\"林哲拽住警官的衣角,声音坚定,\"让他们教孩子们识别骗局。\"
于是,就有了这场特殊的「防骗课堂」。大原深吸一口气,举起一颗灰色玻璃珠:\"小朋友们,这就是之前骗你们的道具。\"他拧开一瓶荧光涂料,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珠子表面,\"看,只要涂上这个,普通石头就能变得像宝石一样。\"
小葵在婴儿车里挥舞着小手,咯咯直笑,仿佛在为这场「魔术表演」喝彩。小新却突然举起手,鳄鱼短裤上的动感超人钥匙扣晃得叮当响:\"叔叔!下次骗钱能不能换个有趣点的道具?比如会喷火的恐龙蛋,或者能发射屁屁光线的机器!\"
整个教室瞬间炸开了锅。风间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补充:\"从营销学角度来说,更具创意的道具确实能提高欺骗成功率。但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妮妮捏着兔子布偶,瞪了风间一眼:\"风间你怎么帮骗子说话!\"
大原的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再也不骗了!这次是真心想告诉大家不要上当……\"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我女儿下个月就要出生了,我不想让她长大后遇到像我们这样的坏人。\"
教室里安静下来。正南抱着恐龙玩偶,小声说:\"叔叔,如果你缺钱,可以来我家吃饭,我妈妈做饭很好吃。\"这句话让大原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慌忙用袖口去擦,却蹭花了脸上的荧光粉,模样滑稽又心酸。
\"那这个荧光涂料该怎么分辨呢?\"林哲适时举起手,转移了话题。大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拿起湿布擦拭玻璃珠:\"看,真正的宝石不会掉色,而这种假货一擦就原形毕露。还有,\"他举起一个改装过的收音机,\"所谓的'成绩提升机',其实就是用这个改装的,听到这种电流声'滋滋'响,就要小心了!\"
阿呆突然走上讲台,手里捧着个玻璃罐。罐子里泡着一颗被鼻涕包裹的玻璃珠,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彩:\"送你……纪念……\"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真诚,\"我的鼻涕可以永久固定荧光粉,或许能当反面教材。\"
大原颤抖着接过玻璃罐,哭笑不得:\"谢、谢谢,我会好好保存这个'珍贵'的礼物……\"
课程结束时,每个小朋友都得到了一颗没有涂色的玻璃珠,上面刻着「聪明不是石头给的」。小新把珠子塞进鳄鱼短裤口袋,突然又掏出来:\"叔叔,我决定原谅你了!但你要答应我,以后要是再骗人,就用屁屁光线打败你!\"说着,他撅起屁股,摆出经典姿势。
大原笑着点头,眼角还挂着泪珠。他没想到,这群曾经被自己欺骗的孩子,会如此轻易地给予原谅。更让他意外的是,放学时,美伢带着几个主妇围了上来。
\"我们商量过了,\"美伢叉着腰,脸上带着春日部主妇特有的热情与严厉,\"超市最近缺临时工,愿意的话就来试试。工资虽然不高,但总比骗人强。\"其他主妇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介绍工作细节。
夕阳西下,大原站在幼稚园门口,看着孩子们蹦蹦跳跳地离开。小新骑着三轮车,载着小葵从他身边经过,还不忘喊一声:\"叔叔再见!记得来看我的动感超人表演!\"风间则严肃地叮嘱:\"工作后也要继续学习营销知识,但要用在正道上!\"
大原握紧口袋里女儿的照片,眼眶再次湿润。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会在欺骗与愧疚中越陷越深,却没想到,在这个充满荒诞与温暖的春日部,一群孩子和热心的居民,给了他重新开始的机会。
夜幕降临,春日部的街道亮起暖黄色的路灯。大原站在美伢介绍的超市里,笨拙地整理着货架。货架缝隙间,他悄悄藏起阿呆送的那颗鼻涕玻璃珠——那是他人生转折点的见证,也是他发誓不再欺骗的永恒提醒。毕竟,在这个神奇的小镇上,连骗子都有被原谅和改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