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部的蝉鸣透过教室的纱窗钻进来,在午休后的困倦空气中织成一张密网。林哲趴在课桌上,百无聊赖地用蜡笔在本子上画着春日部防卫队的标志,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混着远处小朋友的嬉闹,倒生出几分惬意。直到一道阴影突然笼罩在画纸上,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转学生。”风间双手抱胸站在桌前,金色刘海被电风扇吹得轻轻颤动,镜片后的眼睛带着审视的意味,“你最近和小新走得太近了。”
林哲握着蜡笔的手顿了顿。记忆如潮水翻涌——动画里的风间彻,这个表面高冷实则傲娇的男孩,永远在“维持精英形象”和“被小新拖入闹剧”之间反复横跳。此刻对方刻意挺直的脊背、微微上扬的下巴,无一不在宣示着某种隐秘的占有欲。
“啊,因为小新邀请我一起玩。”林哲放下笔,仰起头露出无辜的笑容,“他说要教我跳最新的屁屁舞呢。”
“那种低俗的舞蹈哪里值得学!”风间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寒光”,“我以后可是要上精英幼稚园的,会学习英语会话、国际象棋,还有茶道礼仪......”他故意拉长尾音,皮鞋尖轻轻点地,“和你们这些只知道胡闹的人不一样。”
教室后排正在折纸飞机的小新突然蹦起来:“风间又在吹牛!上次玩扮家家酒,你还抢着当可爱的新娘子!”
“住口!”风间的耳尖瞬间涨红,转头瞪了小新一眼,又迅速恢复成高冷表情,“转学生,你最好离那些幼稚的游戏远一点。跟着我,我可以教你怎么正确使用儿童筷子,还有......”
“哇,精英幼稚园是不是要学怎么优雅地吃纳豆呀?”林哲突然打断他,眼睛弯成月牙状,“就是要把纳豆搅拌出好多黏黏的丝,然后说‘纳豆真是美味又健康’那种?”
空气瞬间凝固。风间的表情从震惊到慌乱,最后定格成恼羞成怒的绯红。林哲在心里偷笑——这不正是动画里风间最抗拒的场景之一吗?表面装成西餐爱好者的他,其实连纳豆拌饭都不会吃。
“你、你怎么会知道......”风间的声音拔高,“那、那种黏糊糊的东西,只有没品位的人才会吃!”
“纳豆黏黏的好恶心!”小新扭动着屁股冲过来,手里还攥着没折完的纸飞机,“上次妈妈逼我吃,结果黏在鼻孔里弄不出来!”他突然凑近林哲,压低声音,“小哲,我们偷偷把风间的便当换成纳豆吧!”
“新之助!佐藤同学!”松阪老师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午休时间不许在教室里乱跑!还有风间同学,你的领带又歪了。”
风间慌忙整理衣领,珍珠领带夹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林哲注意到他耳后还沾着上午手工课的金粉,和此刻故作镇定的模样形成滑稽的反差。趁老师转身的间隙,风间突然拽住林哲的袖口,把他拉到教室角落。
“你究竟是什么人?”风间的呼吸急促,温热的气息喷在林哲脸上,“为什么会知道我......知道那些事?”
林哲眨了眨眼,装出懵懂的样子:“我只是听春日部的大人们说的呀,听说精英教育里都要学纳豆文化呢。”他故意凑近,压低声音,“不过风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其实......”
“住口!”风间的脸涨成番茄色,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精装绘本,“既然你这么好奇,就看看这个!”他粗暴地翻开书页,指着上面穿着燕尾服的兔子先生,“这是《贵族礼仪一百则》,从明天开始,我会对你进行特别辅导!”
“欸?”林哲还没反应过来,风间已经把绘本塞进他怀里,转身大步走回座位,金色头发随着步伐晃动,像只炸毛的孔雀。
“小哲!”小新不知何时又凑过来,手里举着两根巧克力饼干,“别理风间那个自大狂!我们去操场玩动感超人对决吧!”他突然摆出战斗姿势,“我当动感超人,你当屁屁侠!”
林哲咬了一口饼干,甜腻的巧克力在舌尖化开。远处,风间正偷偷往这边看,发现被发现后又迅速低头假装看书,耳朵却始终红得滴血。教室里,阿呆依旧在专注地收集蝉蜕,妮妮正指挥正男布置超真实扮家家酒的场景,玫瑰班的小爱抱着小白玩偶在窗边发呆......春日部的日常永远这样荒诞又鲜活。
放学铃声响起时,林哲的帆布包里多了本烫金绘本和半块融化的巧克力。他跟着人流走出校门,夕阳把春日部的街道染成蜜色。风间突然从身后追上来,塞给他一张写满英文单词的纸条。
“这是明天要检查的内容。”风间别过脸,声音却不自觉地加快,“要是连‘Good afternoon’都不会说,以后就别跟着我......别说是我的朋友!”
“知道了,风间老师。”林哲忍住笑,把纸条小心折好。身旁的小新立刻凑过来:“风间又在欺负小哲!我们去告诉吉永老师!”说着就要往回跑。
“笨蛋!谁在欺负他!”风间涨红着脸去追小新,两人打闹着跑远,惊飞了路边的麻雀。林哲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场意外的“对决”,或许正是打开风间内心的钥匙。
夜幕降临时,林哲趴在窗前,借着台灯的光翻看那本《贵族礼仪一百则》。书页间夹着一张便签,风间工整的字迹写着:“明天教你正确的坐姿,不准再像小新那样瘫在椅子上!”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
窗外,春日部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撒在夜空的星星。林哲嘴角上扬,把便签小心收进抽屉。在这个充满惊喜的世界里,所谓的“对决”与“较量”,最终都会化作独一无二的羁绊,如同春日部永不缺席的朝阳,温暖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