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娇?好像没有这个病人吧!”
女护士一脸的茫然。
“不会吧!今天早上刚送来的医院,是不是你们还没登记呢?”
“今天早上?我帮你查查。”
护士翻开了今天的住院记录,可查了半天都没有姚娇的住院登记,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也就是说姚娇根本就没上医院来过。
“奇怪了?难道不是这家医院?”
“是不是咱们来错地方了?”
老刘头问道。
“不应该啊!说的就是这家医院。”
张毅成自己又翻了一遍,确实没有姚娇的住院记录。
“这附近还有别的医院吗?”
“有,马路斜对面还有一家。”
“过去看看,说不定是你听错了。”
张毅成心里郁闷,心说这和平医院是这里最好的医院,她不上这来能去哪?难不成还有更好的地方?”
果然不出张毅成所料,对面的医院也没有姚娇的住院记录,一连找了三家医院结果都是一样,就连附近的妇幼医院都找了一遍,让人家当精神病哄出来了。
“怪了,到底去哪家医院了?难道去北京了?”
张毅成看向老刘头,发现老刘头正摸着八字胡琢磨,看表情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大爷,你想什么呢?”
“毅成啊!她那个老舅你见过吗?”
“没有,昨天她妈就那么一说,我也没深问。”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老舅根本就没来过医院,或者说压根她就没有老舅。”
“啊?”
这个问题张毅成还真没想过,不过老刘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找了这么多家都说没来过,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大爷,你的意思是姚娇根本就没来过医院,而是一直在家里。”
“我看像,哪有闺女住院当妈的不跟着来的?你不觉得蹊跷嘛?”
听老刘头这么一说,张毅成也琢磨出不对劲儿来了,回想起姚娇妈妈说话时的神情,自己肯定是被骗了,可是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就为了骗我离开,还是……?
“坏了。”
张毅成突然想到,如果真是不想让自己插手管了,那现在姚娇妈妈很可能自己动手了。
“大爷,咱们赶紧回去,那个信天主教的怕是要坏事。”
“走。”
俩人打了一辆车,风是风火是火的又跑了回来,来到姚娇家门口,发现大门已经关了,问旁边的邻居,说是没看见姚娇妈妈出去,看来这里面铁定是有事啊!
“毅成,上墙头翻进去。”
张毅成看了看面前的砖墙,目测有三米多高,助跑一下应该没问题,考验真功夫的时候到了,平时在老爹的棍棒底下也练过几天,一直也没机会表现,今天就算是实践的机会了。
只见张毅成退后几步,猛的起步向前跑,在接近砖墙的一刹那纵身起跳,稳稳的扣住墙头上的红砖,腰眼再一使劲,蹭的一下跳上了墙头。不过张毅成并没有立刻跳下去,而是居高临下往对面屋里观察,只见正房屋的西套间里有人走动,而且看样子还不少,但是由于拉着窗帘,看不清他们在干什么,只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人走动。
正在这时候,老刘头也一下蹿了上来,几乎没有声音的蹲在张毅成旁边,比那上墙的野猫都轻巧。
“行啊大爷,宝刀未老啊!”
“嘿嘿!这点小障碍还难不倒我,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那是,您这两下子连我爸都自愧不如。”
“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下去。”
老刘头双腿一飘轻飘飘落在地上,张毅成紧跟着也跳了下来。两个人悄悄的摸到窗户前,扒着窗户往里面看,虽说是拉着窗帘,但也不可能全遮住,靠近右侧的一块玻璃露出巴掌大的一个窗户眼,张毅成就扒着窗户眼往里面看。
这一看差点让他叫出声,这里面正在搞一个不知名的仪式,只见姚娇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袍子,闭着眼平躺在一块木板上,身上还压了一个十字架,看样子像是泡沫做的,电风扇都不敢开怕吹跑了。
再看屋里还有七八个人,以姚娇的母亲为首,顺时针围着姚娇转圈,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小黄本,边走边念,呜呜叨叨的也听不清念的什么?此刻张毅成才看清楚,姚娇的周围还摆着一圈蜡烛,黑色的蜡烛,每走一圈就有一个人点燃一颗黑蜡烛,点完蜡烛后就跪到十字架前面,双手合十的祷告,一直到下一个点完蜡烛的人替换,如此反复几个来回,姚娇周围的蜡烛已经快全点着了。
“大爷,你看看他们干什么呢?”
张毅成用手往里指了指,老刘头凑过去一看,也是吓得一缩脖子,这帮老头老太太是真能折腾啊!看现在这情况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但是这黑蜡烛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祈福用的,倒是像……。
猛然间,老刘头想起来了,这他娘的是国外给死人办葬礼时候才用的仪式,不过看着好像还有黑魔法的成分,弄这么个四不像的玩意想干啥?驱魔?之前听张毅成说过,这丫头好像是被冲了身子,这帮老头老太太不会是给她驱魔呢吧?
“毅成,赶紧报警,要出事。”
“报警?咋回事啊大爷?”
“别问了,一会儿人都凉了。”
张毅成也不敢多问了,看老刘头的表情,八百里加急都嫌慢的。要不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就在张毅成刚要打电话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放在窗台上的罐子,哗啦一下!罐子从窗台上掉下来,摔了个稀碎。
“谁?谁在外面?”
李满香拉开了窗帘,正看见扒窗户的老刘头和惊慌失措的张毅成。
“呦!挨千刀的,这么大岁数了还偷窥?你个老不要脸的。”
老刘头臊了个大红脸,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还从没有人这么羞臊过自己,今天算是挨上了。张毅成一看,既然被发现了电话也别打了,再说人家也不让报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跟他们理论。
要说孩子就是孩子,跟一群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理论,那不是自己找气受嘛!果然,还没等张毅成开口呢!一帮人就把他围住了,七嘴八舌的开始声讨。有说他破坏了祷告会受到神的惩罚,有说他是地狱的魔鬼来索命的,还有说他就是故意捣乱,不想让神帮助世人,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这帮人义正言辞,好像张毅成犯了十恶不赦的重罪,恨不得把他吃了。
张毅成据理力争,说他们不懂装懂,姚娇得的是癔症不能这么治,你们这么做会害了她的。
“李阿姨,请你相信我,你们这么做真的很危险。”
李满香哪里听得进去,张毅成的到来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还剩下一颗蜡烛就点完了,按照隔壁王奶奶教的,等最后一颗蜡烛点完,姚娇的病就好了,明天就可以上学了,因为他是神的孩子,可如今被张毅成这么一闹,仪式进行不下去了神也走了。
张毅成都无语了,心说这帮老头老太太真是无药可救了,这些糊弄鬼的话也信?尽管张毅成费尽口舌的解释,这帮人就是不听,李满香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拿出农村妇女最擅长的绝活——哭坟!
“我地命怎么那么苦啊!!!”
这李满香一边哭一边用手拍着地,连吵吵带喊拉都拉不住,此刻她也不怕神怪罪了,先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再说,张毅成实在听不下去了,看向一旁的老刘头。
“都别吵了。”
老刘头大喝一声!比电视剧里李云龙的嗓门都大,气势立刻镇住了屋里所有的人,连张毅成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大爷被厉鬼附身了呢!跟刚才完全是两个人了。
李满香擦干了眼泪,质问道:“你想干什么吗?你还想杀人咋地?”
“我杀人?我看是你们想杀人?知道你们这种仪式叫什么吗?”
王老太太第一个站了出来,她是这些人的头头,又叫福音传道者,昨天被张国义使手段给轰走了,回到家越想越不对劲儿,这据点从来没被人举报过,今天咋突然来警察了?肯定是那几个学生搞的鬼,于是第二天她就又找来了,正好李满香也信不过张毅成,就编了个瞎话骗他走了。
今天正是自己大显身手的机会,结果又让张毅成给搞砸了,她这心里早就不痛快了,如今看老刘头如此叫嚣,她第一个站出来了。
“我们这叫福音祷告,是祈求神灵降下爱抚,祛除病人的痛苦,让她远离折磨投入神的怀抱。”
“什么福音祷告?我看是纯粹胡闹。”
老刘头走到木板前,翻开姚娇的眼皮看了一眼,瞳孔幽闭而浑浊,既不像丢魂也不太像冲身,到跟张毅成说的差不多,貌似真是被宿体。
“你想干什么?”
李满香跑过来护住姚娇。
“你闺女的病可挺复杂的,再耽搁的话怕是要治不好了,千万别这么折腾了。”
“不用你管,都给我出去,以后不许再进我们家门,出去!出去!”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还不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