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陆沉心中杀意骤起!二话不说,拔腿就冲着城门外奔去!
陆沉狂奔着,脑海里思绪万千。
柳娘啊柳娘!你来这县城做甚啊!
他心中焦急万分,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撞开了几个挡路之人。
“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老子在这儿吗?!”
身后传来几句恼怒的叫骂声,但陆沉却充耳不闻,速度不减反增。
很快,他就冲出了城门,直奔着藏弓的那片树林而去。
赶紧从树上取下那把小弓,然后方向一转,朝着西边飞奔而去!
那小孩儿说的方向,就是这边!
他一边跑,一边疯狂地感知着附近的动静。
这片树林,人烟稀少,当真是作恶的好地方!
“呜咽...呜咽...”
“啪!”
终于,路过一处小坡的时候,陆沉隐约听见女性的呜咽声,还有清晰的巴掌声。
紧接着的,就是那两句异常猥琐的叫骂:
“别他妈乱动了你!”
“嘿嘿...这不是给你治病嘛...你这样的病,我治过好几个呢!”
听着这两道猥琐的声音,陆沉顿时火从心起!
顾不得多想,脚下猛地加速,瞬间冲上了小坡!
从坡上往下看,陆沉瞬间目眦欲裂!
只见两个男人正在那里撕扯着一个女人,而那女人的衣衫已经快被撕破了,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其中一人,正是岑二柱!
不过陆沉定睛一瞧,从身材来判断,被撕扯的那个女人好像并不是柳清瑶。
呼...
陆沉的担忧虽然消散了几分,但是火气仍然很大。
恰值乱世,反而挥刀向更弱者。如此作恶多端的人,本就该死!
他毫不犹豫,直接拉弓搭箭,瞄准其中一个男人的心脏。
“咻!”
箭矢破空,正中那人的胸膛,他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猛地栽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同伴的突然倒下,让岑二柱猛地一愣,他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陆沉那双冰冷的眼睛。
“啊!!”
岑二柱当然是认得陆沉的,一声惊呼过后,他瞬间吓得肝胆俱裂。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女人,转身就想跑!
然而,陆沉的怒火并未平息。越是愤怒,手中的弓却越稳健。
他站在原地,再次拉起弓弦,瞄准了岑二柱的手臂。
“咻!”
箭矢再次离弦,正中岑二柱的右臂,将他死死地钉在了一棵树上!
“啊啊啊!”
岑二柱发出凄厉的哀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陆沉没有直接射杀他,而是故意让他感知痛苦,显然是还有用。
接着,陆沉跳下小坡,朝着那被救的女人走去。
“嫂嫂...没事吧?”
没错,坡下之人虽然不是柳清瑶,但也是昨晚见过的熟人——李兰儿。
昨日不想叫嫂是因为陆生,此时四下无人,还是稍微给些安慰才好。
李兰儿本来正咬着嘴唇,死死地蹬着那个黑郎中的尸体。
听到熟悉的嗓音,她赶忙昂起了头:
“呜...呜呜...叔叔!”
她的衣衫此刻也破碎了不少,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脸上还残留着被打的红印。
待陆沉走近、帮着她挪开挡路的尸体时,她再也憋不住了。
她心中所有的委屈、恐惧、羞辱瞬间爆发。
接着猛地扑上前,抱住了陆沉,放声大哭起来:
“叔、叔叔!多谢叔叔救命之恩...呜呜呜...”
她耳闻县城郎中们有一些土方能治石女病,于是就入了县城碰碰运气。
结果刚坐下还未问诊,那郎中就故作高深地说,这是疑难杂症,需要去城外采药、现采现服...
她本来是半信半疑的,可那郎中还说可以让她找一官兵作陪...
于是她信以为真,给那官兵交了钱让其陪着出城。
结果...没走多远就发生了这事!
要不是她情急之下跳下了坡拖延了会儿,说不定真的就...
“叔叔...!若不是叔叔来的及时...兰儿...兰儿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李兰儿抱着陆沉,哭得梨花带雨,想把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本就是绝望时刻,陆沉出现之时,她的心里早就全被陆沉的身影占据,无法再想其他。
“嫂...嫂嫂...!没事了、没事了...”
陆沉被这样抱着,姿势就变得非常僵硬了。
本来他是想挣脱的,但看着李兰儿那副撕心裂肺的模样...
他还是不免心软了,选择了暂时让她抱着。
然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直至她的大哭变成低低的啜泣。
直到李兰儿的情绪稍稍平复,陆沉才轻声提醒道:
“嫂嫂,你的衣物还未整理好...要不...?”
李兰儿这才脸上一红,猛地反应过来,慢慢松开陆沉,连连说道:
“抱歉、叔叔...我...我这就整理。”
涉及避讳,陆沉也马上站起身转过身子,语气平静地说道:
“那嫂嫂先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处理一下那边。”
说完,他便朝着岑二柱那边走去,眼神又变得阴冷。
岑二柱这边,此时被箭矢钉在树上,额头上冒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为嫌擒人的时候麻烦,他的佩刀早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没了佩刀砍箭,他更没胆子硬生生拔出箭矢。
试过稍微挣扎一下,可是稍微一动就会牵动了伤口,只敢在原地哀嚎哼哼着。
陆沉靠近之后,岑二柱惊恐地往后退,却又牵动了下伤口,只能停下了步子,哀嚎着喊道:
“你别...你别过来!”
然而陆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陆家如何惹了你?你要这般折辱我嫂?!”
他倒想知道,到底是自己惹了这人、还是陆生惹了这人。
岑二柱一愣,他这才反应过来,陆沉竟然也是陆家人!
他想解释,却又想弱化后果,只能含糊其辞:
“陆...陆爷!我真不知道陆生是你哥啊!我...我欠他赌债,所以就...”
“所以你不敢朝着他要,只敢朝着嫂嫂出气?!这他娘的是什么规矩,祸不及家人知道吗!”
陆沉冷言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岑二柱、陆生、黑郎中、陆老头、这四个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但...即便陆生再坏,这也不是岑二柱动手的理由。
守城的刁难与恨意、刚才的奚落与羞辱、还有那根深蒂固的恶人思想,全都是岑二柱必死的罪证!
但是,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陆沉根本不在意岑二柱的哀嚎,既然他如此怕疼,陆沉还特意地动了动那根钉在岑二柱手臂上的箭矢,搅动他的伤口。
“啊啊啊啊!!!”
岑二柱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嘶吼,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
“陆爷!您大人有大量,我就只起过这么一次歪心思!都是季贤...季贤那人出的主意啊!”
他疼痛难忍,连忙把季贤给供了出来。
“对、对了陆爷!您杀了季贤,肯定会惹麻烦的。我、我能帮您!”
陆沉晃动箭矢的动作一顿。
“哦?那季贤是什么人?你说说看?”
谨慎是必修课,听他说说也无妨。但是陆沉可没答应过他说了就不杀他。
岑二柱见陆沉停手,以为有了转机,立马舒缓了下心情,带着一丝希望,急声说道:
“季...季贤是黑市里的陶三爷的手下,一直都孝敬着呢!”
岑二柱说这话时冷汗非但没有停止,还更多了。就连眼神也开始飘忽起来。
无他,因为季贤的背景只不过是他随口编的。
这季贤确实跟陶三有关系,只不过是被陶三从黑市里赶出来的...
陆沉听完是更没兴趣了...
他上午才见过陶三,而且陶三还以‘兄’称呼他...
以他对于陶三的印象来说,对方若是得知那个什么季贤是这么个害人的货色,早就先一步把他剐了。
所以...这人必定还在说谎!
但是陆沉听够了这人无聊的惨叫,只希望他能安静点。
所以并未马上戳穿这点,而是直接拔出了箭矢,将岑二柱猛地往前一推,让他往前走。
“继续说。”
岑二柱见好像真唬住了陆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这季贤啊,一直给陶三爷上供,也听着陶三爷的命令,在这棚户区帮他敛银子...
他家就在南三巷的最后一户,他们两人时常在那见面!!”
一问一答间,两人也快回到了刚才的案发现场。
“嫂嫂,收拾好了没?”陆沉朝着李兰儿喊了一句。
“好了,叔叔!”李兰儿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陆沉了然的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岑二柱,语气平静地说道:
“行,这事儿我会跟陶三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