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们提供送货上门服务，请问您需要将拍品送到哪里？”
工作人员礼貌地询问。
陆晨报出了顾清婉家的地址。
工作人员仔细地在一张表格上记录，又抬头确认：“先生，请核对一下地址信息是否正确，这万一送错了，可就麻烦了。”
陆晨扫了一眼，点点头。
“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陆晨的思绪。
另一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先生，您好。有一件事需要向您确认一下。”
“什么事？”
“是这样的，苏馨景女士刚刚拍下的那几件珠宝首饰，她已经完成了付款......”
工作人员解释。
陆晨“嗯”了一声，心想苏馨景动作还挺快，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苏女士还说，她希望将这些首饰，送到您刚刚提供的地址。”
“是……送给顾小姐的吗？”
工作人员顿了顿，观察着陆晨的表情。
陆晨眉头微皱，苏馨景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淡淡地说道：“是的，就按她说的办吧。”
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钱，他倒要看看苏馨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工作人员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
陆晨走出房间，没急着离开，而是在大厅的休息区找了个沙发坐下，顺手拿起一本拍卖图册翻看起来。
他需要好好捋一捋。
苏馨景这波操作，实在让人看不懂。
那些珠宝加起来，少说也得几千万，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人了？
要说是为了赔礼道歉，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难道她还对自己余情未了？
不过，转念一想，苏馨景这么做，会不会是在向顾清婉示威？
陆晨越想越觉得头疼，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
陆晨的心，很乱。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陆晨......”
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
他睁开眼，苏馨景站在面前，脸上带着笑。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苏馨景轻声说，“我们……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她的眼神，复杂难明。
陆晨看着她，一脸沉默。
他知道，交换了联系方式，就意味着他们之间，又会产生新的交集。
这或许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行吧。”
他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
苏馨景也拿出手机，扫码，添加好友。
“谢谢。”
苏馨景的笑容里带着欣慰。
就在这时。
顾清婉走了过来，面带微笑，站在陆晨身边。
“你们在聊什么呢？”
顾清婉问道，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
“没什么，随便聊聊。”
陆晨回答，语气平淡。
“顾小姐，是这样的。”
苏馨景主动开口，“我们‘良辰美景’娱乐公司，最近筹备了一部新剧，马上就要杀青了。想找一家广告公司，合作宣传。”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知道，顾氏集团旗下有一家晨曦广告公司，业内很有名气。”
“所以想问问，能不能和晨曦公司合作，为我们的新剧，量身定制一套宣传方案？”
苏馨景晃了晃手机，暗示着交换联系方式。
顾清婉听了，脸上若有所思。
她看了一眼陆晨，又看了一眼苏馨景，淡淡地说：“你是陆晨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合作的事情，自然好说。”
“这样吧，我给你打……八折！”
说完，她还得意地向陆晨挑了挑眉，仿佛在说：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陆晨在一旁看着，差点没笑出声。
这女人，吃起醋来还真是……可爱。
苏馨景则愣了一下，八折？
这可比她预想的还要低不少。
她原本以为，顾清婉会故意抬高价格，或者直接拒绝。
没想到，顾清婉竟然会主动让利。
这让苏馨景有些看不懂了。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笑着说：“那就谢谢顾小姐了。”
“不用谢，谁让你是陆晨的‘朋友’呢？”
顾清婉故意把“朋友”二字咬得很重，像是在强调什么。
苏馨景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只是笑笑，没接话。
她转头看向陆晨，眼神意味深长。
顾清婉防着她，她当然知道。
但她苏馨景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至于顾清婉，不过是个家境好点儿的丫头片子，真要比，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陆晨看着顾清婉：“走吧。”
顾清婉点头，起身挽住陆晨，两人一起离开。
夜风吹来，顾清婉打了个寒颤。
陆晨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谢谢。”
顾清婉声音很轻。
上了车，陆晨发动引擎，车子缓缓驶出。
车里很安静。
顾清婉看着陆晨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真切。
“你和苏馨景……以前很熟？”
顾清婉小声问道。
陆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看她，只是“嗯”了一声。
“你们……”
顾清婉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
“不提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陆晨打断她。
顾清婉闭了嘴，没再问。
她知道，陆晨不想说，问了也没用。
只是，她心里更乱了。
她想起，以前陆晨总爱占的她便宜，尤其在车里，喜欢把手放在她腿上，来回摩挲。
那种感觉，让她心跳得厉害，脸也发烫。
可今天见了苏馨景后，陆晨就再没碰过她。
他的手，一直规规矩矩地放在方向盘上，眼睛看着前面，认真开车。
这种变化，让她心里发慌。
是因为苏馨景，他才这样的吗？
顾清婉不清楚。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对陆晨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希望陆晨尊重她，而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占便宜”的玩物。
但同时，她又希望陆晨眼里只有自己，对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
这种矛盾的想法，让顾清婉心烦意乱。
“唉。”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
一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顾家别墅门口。
陆晨侧头，看了一眼顾清婉，她已经熟睡。
他没有吵醒她，而是轻手轻脚地下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门。
顾清婉还在睡，没有醒的意思。
陆晨只好探出手，将她抱起。
她很轻，软绵绵地靠在陆晨怀里，陆晨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
心跳，有些快。
他低头看着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
顾清婉“唰”地一下睁开了眼，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她居然被陆晨抱起来了。
“你……你干嘛？”
顾清婉声音很小，带着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