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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海鸥号”货舱

金色药液的力量在李岩体内缓慢却坚定地蔓延,如同枯裂河床下重新涌动的暗流。他依旧昏迷,但那张金纸般的脸褪去了骇人的青黑,嘴唇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淡红。颈侧的脉搏虽然细弱,却已从风中残烛变成了坚韧的丝线,每一次搏动都牵动着舱内所有人的心弦。

“艾先生…再探探…”墨衡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倚着冰冷的橡木桶,身体因脱力而微微颤抖,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艾德里安放在李岩颈动脉上的手指。

艾德里安凝重地点头,屏息凝神,指尖感受着那微弱却持续的生命律动。“上帝保佑…脉搏在增强!虽然很慢,但确实在变强!高热…似乎也在缓慢消退!”他蓝色的眼睛里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的光芒,看向墨衡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墨大人,您创造了一个奇迹!这纯度…简直不可思议!”

墨衡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眼前猛地一黑,身体软软地顺着桶壁滑下。透支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意识模糊前,他似乎看到自己的指尖在昏暗灯光下微微颤抖,视野边缘有短暂的重影晃动——这为日后埋下的隐患,此刻第一次显露出狰狞的苗头。

“墨大人!”艾德里安惊呼。

货舱门被猛地撞开,赵猛铁塔般的身影带着一身滚烫水汽冲了进来。“大人!”他第一眼就望向李岩,看到那细微却真实的变化,巨大的身躯竟微微晃了一下,虎目瞬间通红。他几步抢到墨衡身边,蒲扇般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扶住他下滑的身体,触手一片冰凉。“墨大人!您撑住!”赵猛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

“我…没事…”墨衡强撑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声音微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赵…赵将军…李大人暂时…稳住了…但…但这只是开始…通州…通州才是关键…”他喘息着,目光艰难地转向艾德里安,“艾先生…药…药渣…要深埋…火烧…万…万万不能…随意丢弃…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要防…”

艾德里安浑身一震,瞬间明白了墨衡未尽的深意。他立刻看向冷凝管下那堆散发着苦涩气味的深褐色药渣残渣,方才救人心切,竟疏忽了这致命的隐患!“上帝!我立刻处理!”他慌忙起身,寻找容器。

赵猛也瞬间警醒,旱魃横行,尸骸暴露,水源污染…瘟疫的阴影如同毒蛇般缠绕在通州上空。“末将明白!来人!”他对着舱外厉声吼道,“严守此舱!任何人不得靠近!找干净铁桶来,快!”他小心地将墨衡安顿在一个相对舒适的角落,又深深看了一眼呼吸渐趋平稳的李岩,才大步走出舱门,亲自监督处理药渣。那堆不起眼的残渣,在他眼中比战场上的刀枪更致命。

舱内只剩下蒸汽低沉的嘶鸣,以及两个刚刚从鬼门关拉回一条命的人沉重的呼吸声。艾德里安看着墨衡苍白疲惫的脸,又看看李岩,一种混合着敬畏、恐惧与责任感的重压沉甸甸地落在心头。这艘船,这个小小的货舱,仿佛成了风暴眼中唯一脆弱的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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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养心殿西暖阁**

“主子!龙体要紧啊!通州有墨衡大人,有戚将军,更有这神药,李大人定能转危为安!您万不可亲身犯险!外面流言汹汹,通州更是…”王承恩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死死抱住赵琰欲迈出的腿。怀中那只水晶瓶冰冷的触感紧贴着赵琰的心脏,也像冰锥般刺着他的理智。

“犯险?”赵琰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穿透力,他染血的右眼扫过王承恩,目光锐利得让老太监心头一悸。“王承恩,松开!”他并未用力挣扎,但那无形的威压让王承恩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

赵琰站直身体,脚步虽虚浮,脊梁却挺得笔直。他无视了视野边缘那无声跳动、仿佛在嘲弄他的猩红倒计时:【二十八日…十四小时…四十一分…】,以及那道幽深的黑色裂痕。他缓缓抬起手,指向西暖阁外沉沉的夜幕,指向通州的方向。

“朕的子民在挨饿!在渴死!在等死!朕的股肱之臣,为救民于水火,血染通州!朕坐在这龙椅上,闻着这龙涎香,听着这所谓的‘天罚’流言…”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震怒和无尽的悲怆,“这才是真正的犯险!是坐视江山倾覆、万民倒悬的滔天大险!”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那支冰冷的水晶瓶,金色的液体在烛光下流转着生命的光泽。“这药,是墨衡用命搏来的!是李岩用命换来的!它不该只救李岩一人!它更该救通州百万生民于瘟疫将起的深渊!”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王承恩,“你告诉朕,朕不去,谁该去?谁能代表朕,去告诉那些在泥泞里挣扎的子民,他们的皇帝,没有抛弃他们?!”

王承恩被这连番诘问震得心神俱颤,哑口无言,只能以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移驾通州!一刻也不准耽搁!”赵琰不再看他,厉声下令,“轻车简从,所有仪仗全免!用最快的马!告诉戚光,朕要亲眼看到通州的水渠动起来!看到灾民碗里有粥!”他的目光扫过殿门外阴影里跪伏的东厂掌班,“还有,张允修那边,‘慧觉’那头,给朕钉死了!一只苍蝇也不许进出!朕回来,要亲自‘拜会’他们!”

“奴婢…遵旨!”王承恩知道再无转圜余地,重重叩首,声音带着决绝。他迅速爬起,尖细的嗓音穿透殿宇:“圣驾移銮通州!轻骑简从!速备!速备!”

殿内人影瞬间如鬼魅般无声而高效地动了起来。赵琰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翻涌的血腥气,将那支救命的金色药液再次贴身藏好。他走到御案前,案上还摊放着几份系统兑换清单——【高产抗旱土豆良种(500国运点)】、【鼠疫防治手册(300国运点)】、【简易净水装置图纸(200国运点)】…每一个选项都闪烁着诱惑的光芒,每一个都代表着能在通州救命的“捷径”。

猩红的倒计时在视野边缘无声跳动:【二十八日…十四小时…三十八分…】。

代价…透支…枯竭…

赵琰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和决绝。他猛地抓起那几张清单,看也不看,凑近摇曳的烛火!

嗤——!

纸张瞬间被橘黄的火舌吞噬,卷曲,焦黑,化为片片带着火星的灰烬,飘落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火光映亮他苍白而坚毅的脸,那只右眼深处,翻腾的惨白噪点似乎被这凡俗的火焰短暂压制。

“朕的命,大胤的命,通州百万生民的命…”他对着那堆迅速熄灭的灰烬,声音低沉如同誓言,又像是对那无形系统的宣战,“不靠你这点施舍!朕…自己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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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西,大慈恩寺,方丈静室**

油灯的火苗被窗缝透入的夜风吹得明明灭灭,将斗室内两人的影子拉扯得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空气里弥漫着更浓郁的劣质灯油味和一种无形的焦灼。

张允修依旧端坐,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那份薄薄的桑皮粮仓图如同烙铁般贴在他的胸口,烫得他心慌意乱又野心勃发。冯远(慧觉)则垂着眼睑,手指捻动着一串油腻的佛珠,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允修公,”冯远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蛊惑,“粮是有了,可要成事,还需一把锋利的刀,一个能压得住场面、镇得住戚光那屠夫的人。单靠那些饥饿的流民,成不了大事。他们只能点火,需要强兵…才能燎原。”

张允修敲击的手指猛地顿住,抬起眼,目光锐利地刺向冯远:“冯先生所指何人?京畿兵权,尽在戚光之手。九门提督是皇帝心腹,五城兵马司也早被新党渗透…”

“京畿自然是铁桶。”冯远嘴角勾起一丝莫测的笑意,“但…京畿之外呢?天子脚下是铁桶,可这桶,总有箍得不那么紧的地方,比如…蓟辽。”

“蓟辽?”张允修瞳孔骤然收缩,一个名字瞬间浮上心头,“孙传庭?!”

“正是孙督师!”冯远眼中精光一闪,“孙督师坐镇蓟辽,手握三万精兵,拱卫京师东北门户,位高权重。然则…允修公可知,皇帝的新政‘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孙督师在老家保定府的万亩良田,今年可是实打实地被削去了三成收益!他麾下那些将门出身的军官,哪个不是苦‘新政’久矣?家书之中,怨气冲天!此其一。”

冯远顿了顿,观察着张允修的神色,继续低声道:“其二,靖王倒台,北狄新败,看似边患稍平,实则暗流涌动。戚光押解靖王回京,风光无限,可蓟辽前线将士浴血搏杀,死伤枕藉,朝廷的抚恤和犒赏呢?都被填进了通州那个无底洞!孙督师为此,已三次上本陈情,皆被户部以‘国用维艰’为由驳回。军中怨气,早已沸腾!只差一个火星!”

张允修的心脏狂跳起来。孙传庭!此人性格刚烈,治军极严,在军中威望极高,且对朝廷…尤其是对新政,确实积怨已深!若能将此人拉拢…他强压下激动,沉声问道:“孙督师…肯?”

“肯不肯,在于我们给什么,以及…时机!”冯远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算计,“允修公,您清流领袖,门生故旧遍天下,登高一呼,便是大义名分!‘清君侧,复祖制’,这杆大旗,只有您扛得起!孙督师要的,无非是保全身家富贵,是替麾下将士争一份应得的犒赏,更是…出一口被新政盘剥、被朝廷冷落的恶气!而我们手里这张图,”他指了指张允修的胸口,“便是打开北地粮仓的钥匙,是聚拢流民、裹挟大势的资本!届时,内有允修公您振臂高呼,外有孙督师精兵南下,通州流民为前驱,天下苦新政之缙绅豪强必然群起响应!皇帝自顾不暇,戚光分身乏术,大势…何愁不定?”

冯远的话语如同毒蛇,丝丝缕缕钻入张允修的脑海,将他心中最后一丝顾虑和恐惧焚烧殆尽。巨大的权柄和泼天的富贵仿佛已在眼前招手。他想起了王焕血溅刑场的结局,不!他绝不会步其后尘!他要做那力挽狂澜的“忠臣”!

“好!”张允修猛地一拍膝盖,眼中燃烧起孤注一掷的火焰,“联络孙传庭!此事需万分机密!冯先生,你可能将老夫的亲笔信,安全送到孙督师手中?”

“允修公放心!”冯远双手合十,一副宝相庄严,“贫僧自有隐秘渠道,可直通边关。只是这信中,允修公需言明大义,更要许以…重诺!事成之后,孙督师当为国之柱石,蓟辽…乃至天下兵马,需有一个真正的统帅!而非戚光那等只知媚上的屠夫!”

张允修心领神会,重重点头:“老夫省得!笔墨伺候!”

昏黄的油灯下,张允修提笔蘸墨,手腕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却竭力稳住,在信笺上落下一个个力透纸背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砸向大胤江山的巨石,一条将无数人卷入血海的绞索。冯远垂首侍立一旁,捻动佛珠,嘴角那抹难以察觉的讥诮在摇曳的灯影下若隐若现。静室之外,夜风呜咽,古刹的飞檐斗拱在黑暗中沉默矗立,如同冷眼旁观的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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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码头,“海鸥号”船舷边**

夜更深了。旱魃肆虐下的空气依旧燥热沉闷,带着泥土干裂的粉尘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腐败气息。赵猛亲自监督着两个心腹亲兵,将那个装着药渣残渣和沾染了李岩黑血布团的沉重铁桶,抬到码头远离水源和下风向的一处深坑旁。坑是现挖的,泥土还带着白天的灼热。

“倒进去!”赵猛低喝,警惕地环视着四周黑暗。远处灾民聚集的窝棚区传来压抑的哭泣和痛苦的呻吟,如同鬼蜮的低语。

铁桶倾斜,深褐色的药渣和污秽的布团滚落深坑,那股混合着血腥、草药和腐败的怪异气味瞬间浓烈起来,让旁边的亲兵都忍不住皱眉掩鼻。

“浇油!烧透!一点渣子都不许剩!”赵猛命令道。亲兵立刻将早就备好的火油泼洒下去。一支火把被扔进坑中。

轰!

橘红色的火焰猛地窜起,贪婪地吞噬着坑中的一切,发出噼啪的爆裂声,黑烟滚滚升腾,扭曲着融入浓稠的夜色。火光映照着赵猛铁铸般的脸庞,他紧盯着那跃动的火焰,仿佛要将所有可能的疫病之源彻底焚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轻巧的脚步声从码头栈桥方向快速接近,一个穿着黑色劲装、如同狸猫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赵猛身侧阴影里,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将军!码头东侧三号仓附近有动静!两个鬼祟人影,似乎在翻找丢弃的药材废渣!身手利落,不似普通流民!”

赵猛虎目骤然爆射出骇人的精光,猛地扭头看向那跳跃焚烧的火坑,又望向亲兵方才抬桶过来的方向——那里,正是处理船上医疗垃圾的临时堆放点!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抓活的!”赵猛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森然的杀意,“给老子揪出他们的主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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