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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的龙涎香气尚未在王承恩破碎的蟒袍上完全散去,紫禁城的风雪却已卷挟着另一股更隐蔽、更阴冷的暗流,拍打在帝国看似平静的湖面上。皇帝雷霆万钧,亲率缇骑踏破东厂黑水牢,将奄奄一息的司礼监掌印王承恩从鬼门关抢回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冰水,在极短的时间内炸开了整个京城。勋贵侧目,文官噤声,刘瑾余党如丧考妣,东厂内部经历了一场无声的血洗,吴良及其死党被骆养性就地锁拿,押入诏狱最深处——这一次,换成了锦衣卫亲自看守的“天字第一号”寒铁牢。

然而,帝国庞大的身躯上,疮疤远不止一处。当赵琰守在东暖阁,看着太医小心翼翼地为昏睡的王承恩处理那些深可见骨、焦黑翻卷的伤口时,另一份沉甸甸的、带着血腥和铜臭味的奏报,经由冯保的手,无声地放在了御案之上。

“陛下,内帑总管陈元密奏。”冯保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赵琰的目光从王承恩苍白如纸的脸上移开,落在奏报上。没有繁复的格式,只有陈元那特有的、略显急促却力透纸背的字迹,如同他此刻面临的危局:

“臣陈元顿首泣血急奏:

盐法新行,首月告捷,内帑得利倍于往昔。然触逆鳞,盐枭巨贾,恨入骨髓。扬州盐商总会魁首,江万山,纠合两淮巨贾七十二家,联名血书,控臣‘盘剥商民、动摇国本’,已呈通政司。更密调巨资,串联京中显贵,意欲倾覆盐政,复其暴利!臣查,其银车十数,已入张廷玉门生,吏部文选司郎中李茂府邸后院暗库!臣位卑言轻,新法根基未固,恐骤雨摧折。盐商更扬言,若新法不废,必断沿边诸镇军盐三月!边军哗变之祸,已在眉睫!臣惶恐待罪,万死难赎!唯乞陛下圣裁!”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赵琰心头。刚刚平息了东厂的风暴,盐商的反扑竟来得如此凶猛、如此精准!断军盐?这是要拿数十万边军将士的性命和帝国的边防安危,来胁迫他这个皇帝低头!

“好!好得很!”赵琰的声音冷得像冰,手指在奏报上重重划过,留下深刻的凹痕,“断军盐?他们以为朕的刀,只斩得了一个吴良吗?!张廷玉…李茂…吏部文选司郎中…好一个‘门生故吏遍天下’!这盘根错节的网,真是无孔不入!”

他猛地站起身,玄色常服的下摆带起一阵风。殿内炭火熊熊,却驱不散那股从心底升起的寒意和暴怒。盐,国之命脉,军之筋骨!这些蛀虫,吸着民脂民膏,肥了自己的腰包,如今竟敢用国之长城来威胁他!

【系统:侦测到强烈经济威胁!目标:两淮盐商联盟(江万山为首)。威胁行为:操控盐价、意图断供军需、贿赂朝臣(已标记李茂府邸坐标)。建议:启动经济反制预案,或进行物理清除。】

【警告:军盐断供将导致北疆九镇士气暴跌,哗变风险提升至75%!请尽快决策!】

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回响,与陈元奏报中的“边军哗变之祸”相互印证,如同催命的符咒。赵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物理清除?痛快是痛快,骆养性的刀锋尚有余温。但杀了一个江万山,还有七十二家巨贾,杀了李茂,张廷玉还能推出王茂、赵茂!盐路一断,边军无盐,顷刻便是滔天大祸!这背后,分明是算准了他投鼠忌器!

“冯保!”

“奴婢在!”冯保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

“给朕盯死李茂!他府邸后院,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些银子!人赃俱获!但先不要动他!”赵琰眼中寒光闪烁,“传密旨给陈元,告诉他,新法绝不动摇!让他给朕稳住!军盐…军盐…”他来回踱步,脑中飞速运转,“动用内帑存银,不惜代价,立刻从川盐、粤盐、长芦盐场高价收购!哪怕只有正常供应的三成,也要先撑住!绝不能让边军断盐!”

“奴婢遵旨!”冯保凛然应命,迅速退下安排。

赵琰走到窗前,猛地推开紧闭的雕花木窗。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更大的雪片,呼啸着灌入温暖的殿内,吹得他衣袂翻飞。窗外,紫禁城一片混沌的银白,飞檐斗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巨兽。这看似至高无上的权力中心,此刻却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掣肘。朝堂的明枪,盐商的暗箭,勋贵的掣肘,太后的制衡…一张无形的网,正从四面八方收紧。

“系统,兑换!”赵琰在心中默念,“兑换盐业危机最优短期解决方案!”

【检索中…扣除国运点50点。最优短期解决方案:启动“引岸置换”。方案详情:利用内帑资金及皇权威慑,紧急调整部分非核心“引岸”(食盐专卖区域)归属,将部分原属两淮盐商、临近川粤盐区的引岸,临时划拨给愿意配合内帑的川粤盐商,由其就近供应军需,绕过两淮联盟封锁。同时,内帑派专员持天子剑坐镇盐场,确保盐路畅通。此方案可解燃眉之急,但需承担地方盐务短暂混乱及部分盐商反弹风险。】

“引岸置换…”赵琰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眼中精芒爆射!好一个釜底抽薪!江万山他们能断两淮的盐路,但手还伸不到川粤去!用皇权强行调整利益版图,虽然会得罪一些人,但比起边军哗变,这点代价微不足道!

“就这么办!”赵琰瞬间有了决断,立刻伏案疾书,一道道措辞严厉、加盖了皇帝玉玺和内帑总管印信的密旨迅速拟就,命令通过冯保的秘密渠道,火速发往陈元及指定的川粤盐场。

**——**

盐商断供的阴云如同铅块压在心头,即便身处深宫,赵琰也能感受到那股迫在眉睫的窒息。他需要一点喘息,需要亲眼看看,除了朝堂倾轧,他推动的变革在更广阔的天地间,究竟遭遇着怎样的阻力。一念及此,他想到了西山格物院,想到了那个沉默寡言、却能在图纸与钢铁间创造奇迹的墨家传人——墨衡。或许,那里能给他一丝对抗腐朽的力量感。

“摆驾,西山。”赵琰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不容置疑。他需要亲眼确认,那点燃帝国未来的火种,是否安好。

然而,当皇帝轻车简从,顶着漫天风雪抵达西山脚下那片被划为格物院禁地的山谷时,迎接他的,并非预想中叮当作响的敲打与蒸汽嘶鸣,而是一片压抑的死寂。巨大的高炉基座如同沉默的巨兽骨架,孤零零地矗立在风雪中,旁边散落着冰冷的铁料和未完成的模具。几个工匠蜷缩在简陋的窝棚里,眼神麻木,带着恐惧。

“墨衡何在?”赵琰的心沉了下去,声音冷冽如冰。

一个老工匠颤巍巍跪下:“回…回陛下,墨…墨先生他…他昨日午后说心绪烦闷,想出去透透气,寻点新思路…至今未归…” 老工匠的声音里满是惶恐,“前些日子…村里赵老爷带人来过,说…说墨先生弄的引水怪轮坏了风水,招来大雪…恐吓我们…我们不敢…”

“阴阳怪论?风水?”赵琰的眉头锁得更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墨衡改良筒车用于高炉鼓风的想法他是知道的,那图纸曾让他眼前一亮。这乡野愚夫,竟敢动他的人?!

“骆养性!”

“臣在!”骆养性按刀上前。

“立刻查!墨衡去了哪个方向?那个赵老爷,又是何许人?!” 赵琰的声音里透出森然杀意。盐商在朝堂上兴风作浪也就罢了,这乡野间的蛆虫,竟也敢觊觎他点下的火种?!

“遵旨!”骆养性领命,缇骑如同猎犬般瞬间散入风雪。

**——**

几乎在同一时间,距离西山格物院数十里外,一个名叫“清河洼”的偏僻村落,正被一股比风雪更刺骨的寒流笼罩。

村子东头靠近河滩的空地上,一架造型奇特的巨大筒车孤零零矗立。它比寻常水车更为庞大复杂,巨大的木轮连接着精巧的齿轮和传动臂,延伸向尚未封冻的河汊——这正是墨衡依据高炉鼓风所需水力而改良的“强汲筒车”,是格物院高炉能否成功的关键动力源之一。然而此刻,这凝聚了他无数心血、寄托着格物院希望的造物,却被污为招灾引祸的妖物。

“烧了它!快烧了这招灾引祸的妖物!”里正兼本村最大地主赵德财尖利的乡音刺破风雪,山羊胡子因激动而乱颤。他裹着厚绸棉袄,在一群手持棍棒锄头、面露恐惧与愤怒的村民簇拥下,显得格外倨傲。他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墨衡脸上:“墨衡!你这妖人!整日在西山弄那些鬼哭狼嚎的铁疙瘩还不够,还要把这妖物弄到我们清河洼来!日夜哗哗作响,惊扰了河神龙王!惹得天降大雪,封了道路,冻死了牲口!乡亲们今年的收成要是毁了,你拿什么赔?!还不快把这妖物拆了烧了,向河神谢罪!”

“对!烧了它!烧了妖物!”

“就是它招来的灾祸!俺家鸡都瘟了!”

“墨衡滚出清河洼!妖人!”

群情激愤。恐惧和对未知的排斥,在赵德财及其獐头鼠目的侄子赵奎刻意煽动下,迅速发酵成汹涌的恶意。村民们挥舞着农具步步紧逼。几个赵家健仆提着斧头和燃烧的火把,越过人群,狞笑着逼向筒车和挡在前面的墨衡。

墨衡站在筒车前,洗得发白的青布直裰紧贴着他瘦削的身躯,脸上沾着油污和冻疮。他清亮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平静,以及深埋其下的疲惫与痛楚。连日来高炉鼓风机构设计屡屡碰壁的巨大压力,祖父冤案带来的沉重阴影,此刻又被污蔑为妖人,面对这些朝夕相处却愚昧狰狞的乡亲,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涌上心头。

**这趟车,不仅仅是为了清河洼。它是高炉能否运转的关键,是格物院能否证明自己价值的关键,更是他墨家机关术能否洗刷污名、重见天日的关键!**

“赵老爷,诸位乡亲,”墨衡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心力交瘁后的沙哑,“此物名‘强汲筒车’,非是妖物。其理源于古之《天工开物》、《农书》,借水流之力旋转,汲水之力远超旧式水车。这场弥天大雪,乃是节气使然,自有其道,与这死物何干?若说惊扰河神,河中流水日夜奔涌,其声远胜此轮,河神若怒,何故独怒于此?”

他的解释在狂热的愚昧面前苍白无力。

“呸!少拿古书唬人!老子活了五十岁,就没见过这种鬼东西!”

“说得头头是道,还不是妖言惑众!看他那样子,整天捣鼓些木头铁块,神神叨叨的,不是妖人是什么?”

“赵老爷说了,就是他这妖物坏了风水!不烧了它,明年大家都得饿死!”赵奎阴恻恻地接口,“前些天王老三家那头最壮实的耕牛,口吐白沫死了!李寡妇家鸡窝里的鸡,一夜之间全瘟了!这又怎么解释?还不是你这妖物散发的邪气冲的!大伙儿说,是不是?!”

“对!就是他害的!”

“烧了妖物!打死妖人!”

愤怒彻底吞噬了理智。棍棒锄头带着风声砸向墨衡!一个赵家健仆抡起斧头砍向筒车支撑柱!另一个将燃烧的火把掷向筒车底部堆积的引火物!

墨衡瞳孔骤缩!他本能地侧身避开砸向头部的木棒,后背却结结实实挨了一锄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踉跄着撞在冰冷的木架上。眼看火把就要点燃引火物,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过去,用身体去压那跳跃的火焰!棉布直裰瞬间焦糊!

“滚开!妖人!”一个贱仆粗暴地抓住他的肩膀拖拽。

剧痛、寒冷、巨大的研发压力、祖父的冤屈、此刻被彻底践踏的尊严……所有的委屈、不甘和愤怒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右手猛地探入袖中,握紧了那柄祖父留下的精钢短匕!

**不能退!死也不能退!为了祖父!为了格物!**

就在匕刃即将出鞘的刹那,村口被厚雪覆盖的土路上,传来一阵急促如雷、带着金铁交鸣之音的马蹄声!这声音起初被风雪和喧嚣掩盖,但瞬间变得清晰、密集、沉重,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碾碎一切的凛冽气势,蛮横地撕裂了清河洼上空的狂乱!

几骑快马如同玄色闪电,卷过村口牌坊,踏碎积雪,溅起大片雪泥,挟着风雷之势直冲混乱的中心!当先一骑,通体墨黑,神骏非凡,马背上的人影身披厚重玄色貂裘大氅,风帽下露出的半张脸,线条冷硬如刀削斧凿,一双眼睛锐利如寒夜鹰隼,瞬间穿透漫天风雪,锁定了空地中央那架奇特的机械和被围攻、濒临绝境的瘦削身影!

正是循着缇骑探查的踪迹,一路疾驰而来的赵琰!

他心中那因盐商断供、朝堂掣肘而积郁的滔天怒火,在看到墨衡被围攻、筒车将被焚毁的瞬间,如同压抑的火山找到了喷发的出口!盐商用军盐扼国之咽喉,是为巨蠹;眼前这些乡绅愚民,则是在亲手掐灭他点燃的、可能照亮帝国未来的微小火种!何其相似!何其可恨!

【系统:警告!关键人才“墨衡”遭遇致命威胁!目标状态:濒临失控反抗!威胁来源:本地乡绅煽动村民!建议:立刻武力干预!】

冰冷的提示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在赵琰脑海中炸响!

“呵…”一声极轻、却冰冷刺骨、饱含杀意的冷笑从赵琰唇边逸出,“看来朕这趟散心,倒真是…撞见了正主。” 声音低沉,清晰地传入紧跟在侧、全身肌肉紧绷、杀气已如实质般弥漫开来的骆养性耳中。

无需命令!骆养性眼中寒光爆射!猛地一勒缇绳,胯下战马通灵般发出一声穿云裂石、饱含战场杀伐之气的长嘶,前蹄高高扬起,碗口大的铁蹄在风雪中闪烁着死亡的寒光,然后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踏下!

“轰——!” 积雪混合着冻土被踏得粉碎四溅,巨响如同平地惊雷!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铁血气息的嘶鸣与踏地声,瞬间将所有的喧哗、叫骂、挥舞的棍棒彻底冻结!村民们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惊愕、恐惧地回头,望向这群如同神兵天降般的不速之客。

骆养性按刀在手,腰背挺直如标枪,百战余生的惨烈杀气轰然爆发,声如雷霆,炸响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何方刁民!光天化日之下聚众喧哗,持械行凶,意欲焚毁官造重器,伤害朝廷匠师?!此乃天子脚下!尔等眼中,可还有王法?!可还有皇上?!”

“官造重器?朝廷匠师?” 赵德财、赵奎等乡绅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村民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手中棍棒锄头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火把被慌乱地踩灭。空地中央,紧握匕首、指节发白的墨衡也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马背上那玄衣如墨、气势仿佛能镇压天地风雪的身影!

赵琰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带着主宰生死的漠然,最终钉在抖若筛糠的赵德财身上。“你,是此地里正?”声音不高,却如同冰锥刺骨。

赵德财噗通跪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回…回贵人话…小老儿赵德财…是…是本村里正…兼…兼田主…”他试图用身份壮胆。

“哦?田主?里正?”赵琰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虫子,“身为朝廷命吏,一乡之望,不思体察上意,襄助格物利国之举,反煽动愚众,污蔑陛下亲设之格物院匠师为妖,意欲焚毁关乎国运之重器,甚至聚众伤人害命?”他微微前倾,无形的帝威如同山岳压下,“诬告反坐!毁坏官物者,视同谋逆!聚众行凶者,斩立决!尔等,是想尝尝这诛九族的滋味吗?!”

“诛…诛九族?!”赵德财眼前一黑,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响,肥胖的身躯像烂泥般瘫软在雪地里,彻底昏死。赵奎更是吓得屎尿齐流,瘫在原地动弹不得。村民们匍匐在地,抖如筛糠,死亡的恐惧彻底淹没了他们。

墨衡怔怔地看着这瞬间逆转的场面,看着那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玄衣身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紧握着匕首、因用力过度而骨节发白的手。袖中的利刃仿佛有千钧重。他缓缓地、带着一丝茫然和巨大的释然,松开了手。冰冷的匕首滑落袖袋深处。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连日积压的疲惫、委屈和此刻绝处逢生的冲击,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身形晃了晃。

赵琰的目光落回墨衡身上,那审视的锐利似乎缓和了一丝。“墨衡。”他直接唤出了名字,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墨衡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对着马上的赵琰深深一揖,声音因激动和疲惫而沙哑颤抖:“草…草民在。”

“此物,”赵琰抬手指向风雪中沉默的筒车,“便是你为西山高炉所制之水力鼓风之基?”

“回陛下,正是!”墨衡精神一振,眼中重新燃起光芒,不顾后背剧痛,快步走到筒车旁,用力推动沉重的木轮。嘎吱声中,巨轮艰难转动,竹筒汲起冰冷的河水,抬升,倾倒…“陛下请看!此‘强汲筒车’之力,数倍于旧式水车!若引至西山,驱动鼓橐(风箱),足可令高炉烈焰升腾!此绝非妖邪,实乃格物之力,强国之基!”

风雪呼啸,筒车在墨衡的推动下发出沉重而规律的声响,河水砸落在雪地上。这一幕,在跪倒一片的村民面前,在帝王威严的注视下,充满了无声的震撼与力量。

赵琰端坐马上,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那架在风雪中运转的机械,又缓缓移到墨衡那沾满油污冻疮、却因信念而熠熠生辉的脸上。

**格物之力,强国之基!**

这八个字,如同洪钟大吕,在赵琰心中轰然回响!盐商断供的阴霾,朝堂掣肘的无力,仿佛都在这一刻被眼前这笨重却蕴含着无限可能的筒车,被这工匠眼中不屈的火焰,驱散了一丝。这才是对抗腐朽的真正力量!

【系统:目标人物“墨衡”忠诚度显着提升!机关术潜力评级:S(国士无双)。格物院项目关联度:核心(高炉动力源)。】

冰冷的提示音带着肯定的评价。

赵琰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决然的弧度。他不再看地上烂泥般的赵德财,目光如炬,直射墨衡:

“朕已知晓。此物关乎国器,不容有失。” 他微微一顿,声音陡然转厉,如同金铁交鸣,响彻雪野:

“骆卿!”

“臣在!”骆养性躬身抱拳,杀气凛然。

“传朕旨意!”赵琰的声音带着帝王的终极审判,“宛平县令即刻锁拿赵德财、赵奎!赵德财身为里正,不思报国,反煽动乡民毁坏格物重器,谋害朝廷匠师,其心可诛!着革职抄家,家产尽数充入格物院,以为墨衡研制之资!其本人,就地枷号示众,待查清是否受人指使,再行严惩!赵奎为虎作伥,杖责一百,枷号十日!其余胁从村民,罚役一月,疏浚河道,以儆效尤!”

“臣遵旨!”骆养性沉声应命,缇骑如狼似虎般扑向瘫软的赵家叔侄。

赵琰的目光最后落回墨衡身上,那眼神深处,是期许,是托付,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墨衡,给朕站起来!”

墨衡身躯一震,强撑着挺直了几乎要垮掉的脊梁。

“带着你的图纸,带着你的心气,立刻回西山!”赵琰的声音斩钉截铁,“朕要那高炉之火,早日点燃!朕要看看,这格物之力,究竟能铸就何等锋刃,劈开这重重迷障!此筒车,给朕修好它,运回格物院!朕许你调用内帑物料、工匠,不惜代价!朕,等着你的火!”

“草民…领旨!”墨衡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眼眶的酸涩,重重抱拳。所有的委屈、疲惫,在这一刻化作了沉甸甸的责任和熊熊燃烧的斗志!他知道,自己守护的,不仅仅是一件机械,更是皇帝陛下对抗这腐朽世道的希望之火!

风雪依旧狂舞,清河洼河滩上,帝国至尊的意志如同炽热的烙印,深深烙下。缇骑拖死狗般将赵家叔侄拖走,枷号立于村口。村民们战战兢兢地开始清理现场,搬运受创的汽车部件。墨衡最后看了一眼那在风雪中沉默转动的巨大轮影,转身,迈着虽然蹒跚却异常坚定的步伐,朝着西山格物院的方向走去。

帝国的火种,在盐商的阴霾与乡野的愚昧中,被帝王以最暴烈的方式,再次点燃。而一场围绕着火种更残酷的争夺,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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