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你武器！”
两声咒语同时在密闭空间炸响。罗恩报废的魔杖喷出烟花般的火星，而赫敏的咒语从他们头顶的裂缝射入——她像只愤怒的松鼠从管壁缺口跳下来，长发间沾满发光的苔藓。
洛哈特的魔杖旋转着插进岩缝，咒语反弹在钟乳石丛中。当碎石坠落时，哈利看到教授眼中的恐惧——那不是一个骗子的心虚，而是猎物被逼入绝境的战栗。
“我的记忆……我的书……”洛哈特跪坐在碎石堆里，修长的手指抓挠着长满藤壶的地面，“不要拿走我的《与母夜叉周末约会》手稿……”
\"我……是国际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得主……\"洛哈特摸着失忆的脑袋呢喃，赫敏的眼泪滴在他塌毁的鼻梁上：\"你连自己的谎话都忘了！\"
罗恩的魔杖在反弹咒语中裂成两截：\"弗雷德说的对，这玩意只配当火柴！\"他试图把两截断裂的魔杖再合上，最后只能颓然放弃。
赫敏的眼泪砸在洛哈特的金发上，她捡起那根镶嵌紫水晶的魔杖，发现握柄处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被他盗取记忆的巫师。
“带着他走左侧岔道！”赫敏将洛哈特的镀金魔杖塞进罗恩手中。
哈利突然按住岩壁，青苔在他掌心组成蛇形纹路：“下面有东西在召唤……”
话音未落，洛哈特反弹的咒语余波终于撕裂了古老岩层。数以吨计的钟乳石如巨兽獠牙坠落，罗恩拽着手边的 赫敏和洛哈特的领带滚向裂缝。
当烟尘散尽时，哈利发现自己被困在蛇形长廊尽头。他沾满黏液的手掌按在墙壁上，那些湿滑的苔藓突然开始移动，拼凑出艾莉丝留下的炼金符号——一只衔着蛇蜕的渡鸦。
“待在原地！”赫敏的声音隔着石堆传来，伴随罗恩痛呼——他的脚踝被藤壶怪咬住了，“教授会发现我们不见的，我们得想办法找救援。”
赫敏试图用和艾莉丝练了一段时间的呼神护卫给教授们传信，但是水獭的虚影只能维持几秒钟。
哈利的手掌紧贴在潮湿的石壁上，指尖能感受到苔藓下如血管般跳动的魔法纹路。赫敏的声音穿透石块缝隙传来时，像被浸泡在泥浆里的求救信号：“哈利！待在原地别动——”
但下一秒，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从走廊尽头炸开，如同被掐住喉咙的夜骐发出的濒死哀鸣。哈利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额头的伤疤突然灼烧起来，仿佛有烙铁沿着闪电纹路游走。他冲出去的瞬间，长袍下摆扫过墙根一滩暗红黏液——那颜色让他想起洛丽丝夫人被石化时墙上的血字。
荧光闪烁的蓝光在拐角处骤然衰减。
艾莉丝面朝下趴在青砖地上，赫奇帕奇的黄黑院袍浸在墨绿色水洼里，魔杖断成两截，其中一截尖端还凝结着银白色炼金术符文，她的手拉着的五步之外的金妮如同一具被抽空灵魂的玩偶，红发铺散如燃烧的荆棘，左手掌心残留着被羽毛笔尖戳穿的孔洞。
而在她们之间，一本翻开的日记本正喷涌出黑雾。雾气凝结成十六岁汤姆·里德尔的虚影，斯莱特林的银绿领带在他颈间泛着冷光，修长手指正把玩着金妮的一缕头发：“晚上好，哈利·波特。”
他的声音像蜂蜜滴在蛇牙上。
哈利举起魔杖的瞬间，杖尖迸发的火花照亮了整条甬道。无数蛇形浮雕在墙壁上苏醒，石鳞片摩擦声与真实的蛇佬腔产生共鸣：“你究竟是谁？”
汤姆轻笑一声，虚幻的皮鞋踏过艾莉丝浸血的手臂，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是霍格沃茨的级长，是魔法部未来的希望，是纯血统最完美的作品——而你呢？”他忽然逼近，空洞的眼眶里翻涌着记忆的灰烬，“一个被麻瓜养大的怪胎，靠着额头上可笑的伤疤当救世主？”
哈利踉跄后退，后脑勺撞上嵌着蛇瞳的壁灯。那些灯突然全部转为暗红，将汤姆的面容切割成碎片：“听说你听得懂蛇说话？真有趣，我恰好也擅长这个。”
哈利握着魔杖的手微微发颤，杖尖荧光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摇晃的阴影。汤姆·里德尔的虚影悬浮在艾莉丝与金妮之间，蛇形浮雕在他身后游动如活物。
“我是记忆，是五十年前在这所学校打开的真相。”汤姆的嗓音如丝绸裹着毒针，指尖划过金妮苍白的脖颈，“而你，哈利·波特，不过是个爱管闲事的可怜虫。”
哈利瞥见艾莉丝手腕上的炼金项链正渗出银丝——那是邓布利多特制的护身符，此刻如同蛛网般缠住日记本。他强压下恐惧，魔杖直指虚影：“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纠正错误罢了。”汤姆轻笑，密室穹顶骤然亮起绿火，石柱缝隙传来鳞片刮擦声，“就像现在要纠正你一样。”
蛇怪冲破祭坛的瞬间，哈利滚向石棺背面。腥风掀翻了他的眼镜，世界碎成模糊色块。他听见鳞片碾碎骸骨的脆响，右臂被毒牙擦过的灼痛令他几乎昏厥。
“闭上眼睛，哈利！”伴随着分院帽的声音传来，福克斯的清啼撕裂黑暗。凤凰俯冲而下，金红尾羽扫过蛇怪眼球，剧毒汁液在凤凰泪中蒸腾成雾。
哈利摸索着抓向福克斯抛来的分院帽。帽檐裂开一道缝隙，青铜剑柄的寒意刺入掌心。“勇气，孩子……”帽子的呢喃混着蛇怪嘶吼。他挥剑斩向腥风来源，剑刃嵌入鳞甲的震动震得虎口迸血。
蛇怪头颅滚落时，汤姆的虚影开始扭曲。“你杀不死我，波特！”日记本在艾莉丝胸口灼出焦痕，“我和金妮·韦斯莱的灵魂早已——”
“阿瓦达索命！”虚影的指尖迸出绿光，却撞上炼金项链编织的银网。咒语反弹击穿穹顶，坍塌的碎石将汤姆钉在斯莱特林雕像脚下。
哈利踉跄着扑向日记本，格兰芬多剑尖抵住封皮。汤姆的尖叫与蛇怪的濒死嘶鸣共振，剑身没入纸页的刹那，虚影化作黑烟试图缠住哈利咽喉。
“永别了，自诩正义的蠢货……”黑烟中浮现汤姆狰狞的面孔。
“用毒牙，哈利。”艾莉丝脱离杖尖的茉莉，打散了黑烟。
哈利奋力将染血的蛇怪毒牙刺向日记本时，汤姆·里德尔的虚影突然凝结成实体。这个十六岁的黑魔王嘴角裂至耳根，瞳孔化作竖瞳：“你以为自己在摧毁什么？这是比死亡更伟大的——”
“不！”少年黑魔王的尖叫与哈利的痛呼重叠成诡异和声。
当哈利举着格兰芬多宝剑刺穿假蛇怪的眼眶时，真正的蛇怪正在禁林深处的月光苔沼泽打滚。弗利维教授站在二十层防护咒垒成的了望塔上，用妖精锻造的竖琴弹奏《蒲绒绒摇篮曲》——这是唯一能让千年蛇怪安睡的咒语。
密室的青铜门在蛇怪真身离巢时就裂开了星空纹路。艾莉丝蹲在门缝边，耳朵贴着冰凉的门扉。突然有鳞片刮擦花岗岩的震动从地底传来，每一声都像撒哈拉沙漠的响尾蛇在敲摩斯密码。
“威尔斯小姐的耳朵快贴成曼德拉草标本了。”斯内普的声音从石柱后渗出，黑袍掠过地面时带起腐烂玫瑰花瓣的腥甜，“需要我提醒你吗？宵禁后滞留密室扣五十分，赫奇帕奇沙漏会漏得比洛哈特的脑子还空。”
艾莉丝指尖亮起炼金术印记，石壁上的斯莱特林浮雕突然开始跳踢踏舞：“教授您不也在违规？我赌三瓶欢欣剂，您口袋里有五块柠檬雪宝——邓布利多教授今早才拆封的糖罐少了十二块。”
斯内普的冷笑震落穹顶蛛网，却在转身时悄悄将窥镜塞进蛇形门环的眼眶。
蛇怪归来时带着满身禁林的松脂香，金瞳比霍格沃茨礼堂的吊灯还亮。它用尾尖在积满千年尘埃的地面画出如尼文阵图，每道笔画都让墙壁渗出珍珠母光泽的黏液——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亲手调配的防御涂层。
“小星星，”蛇怪的嘶鸣声像竖琴混着砂纸摩擦，“萨拉查的契约咒语在吾骨血里烧了十个世纪，该让霍格沃茨尝尝新口味了。”
艾莉丝把整罐蟑螂堆倒进蛇怪面前的银盘：“你比天文塔还大，出去会被麻瓜当成移动水族馆！要不我找海格借点隐形兽皮毛？”
蛇怪突然用尾巴卷起她抛向空中，艾莉丝坠落在它盘成王座状的躯体中央。十二颗褪下的毒牙悬浮成星座图案，每颗牙尖都刻着不同的古代魔文。
“那你在外面有朋友吗？如果出去玩，还会不会回来？要不等放假了我们一起吧？你能在霍德沃茨再等等吗？”艾莉丝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赶快询问蛇怪的意见。
蛇怪突然用尾尖戳了戳她耳后脖颈上的茉莉胎记，那里渗出蜂蜜色的光：“萨拉查当年也这么扯吾胡须——他总说‘巴希达，守护城堡比吃一百只山怪更有趣’，结果自己溜去阿尔巴尼亚种卷心菜。”
“那我该怎么做？”
“契约解除需要纯粹的心愿，”蛇怪的瞳孔开始流转星云图案，“小星星，说‘我想要巴希达自由’，别带任何不舍。”
当艾莉丝喊出咒语时，蛇怪的鳞片突然开始飘散成萤火虫群。每片鳞都映着霍格沃茨某处的影像——温室第三排花盆下的蜘蛛卵、有求必应屋里的消失柜、甚至斯内普办公室暗格里的百合花瓣标本。
“你说要自由...”她徒劳地抓握空气中逐渐稀薄的光点，喉间泛起雏菊花汁的苦涩，“可没说自由就是把自己拆解成城堡的砖瓦啊！”
“真正的自由是成为城堡的静脉。”蛇怪额头浮现出斯莱特林挂坠盒的烙印，“当吾化作城堡地基的钙质层，皮蜕变成城墙的镀膜，就连摄魂怪亲吻城墙都会崩掉牙。”
“等等！”艾莉丝扑向正在虚化的蛇吻，“你还没教我蛇佬腔版《生日快乐歌》！”
艾莉丝哽咽喊道：“我花了三个月才教会你玩噼啪爆炸牌！你要是变成地砖，我以后怎么带你去厨房偷草莓馅饼？”
“我是要去找萨拉查了，巴希达想他了。千年来，只有你们两个把我当做朋友。”
艾莉丝的眼泪砸在蛇怪鳞片上，溅起微型彩虹。她突然掏出魔杖抵住自己太阳穴：“要不我把记忆分你一半？这样你变成石头也能记得怎么捉弄皮皮鬼！”
蛇怪最后的尾尖扫过她发梢，将一簇星光编进她的辫子：“萨拉查的小星星，当城堡钟楼第七次结冰时，去地窖找萨拉查的食谱——他藏的覆盆子酱配方能毒晕巨怪。”
整座城堡在此时颤动起来。皮皮鬼的尖叫从厨房管道传来：“梅林的花裤衩！奶油蘑菇汤自己跳起了华尔兹！”
斯内普站在暗处看着蛇怪完全消散。他挥动魔杖将最后一缕萤火虫群引向地窖方向，那里有蛇和百合花画的城堡结构图——此刻正自动修补着每个防御漏洞。
“令人作呕的温馨场面，”他对着空气冷笑，却把艾莉丝掉落的发圈塞进贴胸口袋，“下次再敢用蛇怪蜕皮做发饰，我就给赫奇帕奇扣到负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密室裂痕时，艾莉丝在蛇怪消失的位置发现一枚蛇形吊坠。吊坠内侧刻着两行小字：
“致萨拉查的小星星——
萨拉查的卷心菜田坐标：北纬42°13'，东经20°44'。记得带上盐罐”
当万圣节前夕城堡第七次结冰时，艾莉丝在地窖找到的食谱让纳威炸飞了五个坩埚。斯内普边扣分边把改良版配方塞进旧笔记本——那页空白处画着戴蛇形发饰的小女孩，下方标注：萨拉查的小麻烦精。
晨雾还未散尽，艾莉丝就被窗外的沙沙声惊醒。当她裹着赫奇帕奇黄黑条纹毯子扑到塔楼石窗前时，整个人都被晨曦中的奇景钉在原地——城堡外墙爬满了翡翠色的蛇形藤蔓，每一片叶子边缘都泛着蛇鳞般的银光。
\"巴希达...\"她指尖无意识抚上后颈发热的茉莉胎记。那些藤蔓仿佛感应到她的触碰，突然集体转向塔楼窗口，枝条间绽放出含苞待放的金色花蕾。
弗立维教授踩着三本《标准咒语》叠成的台阶，正讲解铁甲咒的变体应用，突然被纳威炸开的防护罩掀翻在地。众人手忙脚乱扶起教授时，赫敏第一个发现教室石墙的异样。
\"快看！藤蔓在吞噬碎裂的咒语能量！\"她拽着艾莉丝的袖口惊呼。果然，那些被纳威失控魔咒击碎的砖石缝隙里，翡翠藤蔓正将四溅的魔法光点吸收进茎脉，断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动修复。
弗立维教授突然发出妖精特有的尖锐笑声：\"萨拉查的蛇怪从来不是杀戮工具！\"他魔杖轻点，藤蔓上某朵花苞突然绽放，露出果实表面流转的蛇瞳花纹，\"千年结界终于完整了——邓布利多三年前就让我准备好藤蔓嫁接咒！\"
斯内普面色阴沉地盯着操作台上的蛇瞳果，果实被切开后流出的不是汁液，而是泛着珍珠光泽的魔法流体。\"解释。\"他刀锋般的目光刺向正在调配中和剂的艾莉丝，\"为什么我的储物柜会长出这玩意？\"
\"因为您上个月打碎的折蛇怪毒液瓶...\"艾莉丝将流体滴入冥想盆，液体立刻幻化成城堡立体模型，所有藤蔓结点都与密室管道重合，\"巴希达的能量在修补防御漏洞时，自动融合了残留气息。\"
黑袍教授突然挥动魔杖，流体模型顿时显现出数百处猩红裂缝——全是过去千年被黑魔法侵蚀的伤痕。而此刻翡翠藤蔓正如血管般缠绕修补，斯莱特林挂毯上的银蛇刺绣突然睁开活物般的眼睛。
当带着蛇瞳纹路的金苹果出现在赫奇帕奇长桌时，迪戈里咬下的第一口就引发骚动。苹果核在他掌心化作迷你蛇怪虚影，用童声宣布：\"东南塔楼第七块砖需要加固！\"
\"这是城堡体检报告！\"赫敏激动地翻阅自动书写的笔记，羊皮纸上浮现出藤蔓探查到的隐患点。罗恩盯着自己餐盘里长出腿乱跑的香肠嘀咕：\"我打赌费尔奇会爱上这个会告密的城堡...\"
话音未落，管理员就举着扫帚冲进礼堂。他扫把头粘着的藤蔓果实正在尖叫：\"扫帚间有十只狐媚子幼崽在啃噬《校规》羊皮纸！\"
艾莉丝顺着藤蔓攀上西塔楼时，发现最高处的果实已经成熟为水晶球体。球体内星光流转，映照出蛇怪巴希达盘踞禁林时的每个夜晚——它用尾尖在泥土绘制如尼文，那些古老契约正通过根系传递给藤蔓。
\"你一直在用这种方式守护城堡吗？\"她将发热的眼眶贴向水晶球。藤蔓突然集体吟唱起蛇佬腔摇篮曲，城堡所有灯火应声变成翡翠色。在麦格教授的惊呼声中，格兰芬多塔楼的石像骑士突然自行列队，用剑尖为歌声打节拍。
当晨光再次染红霍格沃茨的尖顶时，艾莉丝在草药课本里发现新长的蛇藤书签。斯普劳特教授在旁边批注：\"本周作业：研究蛇瞳果实与曼德拉草眼泪的共鸣反应（禁止用果实打小报告！）\"
而在城堡某条新生密道里，乔治和弗雷德正对会说话的藤蔓鞠躬：\"尊敬的告密者女士，请问今晚巡夜路线是？\"藤蔓恶作剧般扭出个骷髅笑脸，突然喷了他们满脸柚子味的安眠花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