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霍格沃茨走廊被夕阳染成琥珀色，艾莉丝和赫米罗恩还有哈利刚从有求必应屋溜出来，赫敏怀里抱着一摞从禁书区“借”来的书籍，罗恩正抱怨着肚子饿，而哈利则警惕地环顾四周——他们可不想被费尔奇逮到。
就在他们转过拐角时，一只虎斑猫端坐在石像鬼旁，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快走！”赫敏猛地拽住罗恩的袖子，压低声音，“那是麦格教授！”
罗恩瞪大眼睛：“什么？那只猫？”
艾莉丝愣在原地，瞳孔微微收缩。
在她的感知里，人和动物没有区别——情绪、气息、灵魂的波动，全都一样。麦格教授变成的猫，和真正的猫，对她来说毫无二致。
“艾莉丝，快走！”哈利低声催促，拉着她的手腕往前跑。
艾莉丝踉跄跟上，但她的思绪却飘远了。
如果连教授变成的动物她都分辨不出……那她平时感知到的“小动物”里，会不会也有巫师？
斯内普的地窖门口，青铜小蛇盘踞在门环上，懒洋洋地吐着信子。
“晚上好，萨拉。”艾莉丝轻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蛇头。
小蛇嘶嘶回应：“口令？”
“月长石。”
“嘿嘿，口令变了，不过小星星……当然不需要口令啦！”
门无声滑开，地窖里空无一人，只有壁炉的火焰静静燃烧。
艾莉丝走到自己的小桌前，自从斯内普发现她的魔药天赋后，她就被允许在这里批改低年级论文，顺便处理药材。
她翻开第一份赫奇帕奇学生的作业，并没有选择自动羽毛笔，羽毛笔蘸了蘸红墨水，开始勾画。
“嚏嚏根的切片厚度应为0.3英寸，而非‘随便切切’。”
“活地狱汤剂不需要搅拌七次半，那是童话故事。”
批改完最后一篇（纳威的论文，字迹颤抖得像被施了抽搐咒），她伸了个懒腰，转向药材柜。
月光苔需要晒干，非洲树蛇皮要研磨成粉，而嚏嚏根的汁液……
她刚放下银刀，准备处理下一批药材，地窖的门突然被推开。
斯内普大步走进来，黑袍翻涌如乌云，脸色比平常更阴沉。
“站在我在办公室数蘑菇吗，威尔斯？”
艾莉丝的手指僵在半空：\"教、教授，我需要帮助……〞
斯内普眯起眼睛打量她片刻，艾莉丝小心翼翼地看了过去。
“所以，\"斯内普甩袖关上房门，黑袍翻涌如乌云，“我们伟大的校长又做了什么天才决定？让摄魂怪当魁地奇裁判？还是打算在礼堂天花板上挂满摄魂怪当装饰灯？”
艾莉丝眨了眨眼。自从摄魂怪进驻霍格沃茨边界，斯内普的毒舌功力似乎又精进了。
“不是摄魂怪的事……”她绞着手指，“是我……我分不清……”
“分不清什么？月长石和普通石头的区别？还是你的脑子和巨怪头盖骨的厚度？”
“分不清人和动物！”艾莉丝突然提高音量，声音在地窖里激起轻微的回响，“还有植物！对我来说它们都一样！”
斯内普的动作顿住了。他慢慢转过身，黑曜石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解释。”
艾莉丝深吸一口气：“我能感知情绪，教授。但对我的能力来说，人类、动物、植物……它们散发的情感波动没有本质区别。麦格教授的猫形态和真猫，打人柳和皮皮鬼，曼德拉草和纳威……它们在我感知里都是一样的生命。”
她声音越来越小：“今天……我又把麦格教授当成猫了……”
斯内普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他大步走向书架，抽出一本厚重的《高级大脑封闭术》，书脊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绿。
“你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会让摄魂怪驻守校园？”他突然换了话题，声音里带着锋利的讽刺，“因为我们的魔法部长福吉，他的脑子比巨怪还光滑，以为用黑暗生物就能吓退更黑暗的生物。”
艾莉丝愣住了。斯内普很少直接评价校政，更不会在学生面前表露对魔法部的不满。
“摄魂怪……”斯内普冷笑，“那些披着破布的蠢货，它们分得清学生和逃犯吗？”他猛地合上书，“就像你的能力，威尔斯，过于敏锐反而成了缺陷。”
艾莉丝感到一阵刺痛。但斯内普接下来的动作让她惊讶——他魔杖一挥，变出一杯冒着热气的薄荷茶推到她面前。
“喝掉。然后告诉我，上周三晚上你在哪里。”
艾莉丝捧着茶杯，温暖透过陶瓷传递到冰凉的指尖：“在……图书馆？”
“具体位置。”
“禁书区附近的角落……”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而你完全没注意到，当时在你身后三英尺处，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正在查阅《狼人识别指南》？”
艾莉丝的茶杯差点脱手。她当然感知到了那股情绪——焦虑、痛苦、自我厌恶……但她以为那是某株被施了咒的毒触手！
“看来我们的校长不仅放任摄魂怪游荡，”斯内普的声音像浸了毒液的丝绸，“还让一个狼人教导学生识别黑暗生物。多么完美的讽刺。”
艾莉丝的手开始发抖。茶杯里的水面泛起细小的波纹。
“教授……我该怎么办？如果连人和动物都分不清……”
斯内普突然站起身，黑袍翻滚如蝙蝠翅膀。他大步走向储藏柜，取出一瓶闪着珍珠光泽的魔药。
“每周一、三、五晚上七点，我的办公室。”他将魔药瓶重重放在桌上，“学习大脑封闭术的进阶应用——选择性屏蔽。”
艾莉丝瞪大眼睛：“您还……要教我？”
“不，是我又要教巨怪跳芭蕾。”斯内普假笑，“当然是要教你，蠢姑娘。除非你希望下次把卡多根爵士的画像当成真的骑士跪拜？”
艾莉丝的脸红了。她确实干过这事。
“现在，”斯内普指向门口，“滚去上你的占卜课。提醒特里劳妮，如果她再预言我的死亡，建议她换个新鲜点的死法。”
艾莉丝起身时，袖口的守护袖扣不小心蹭到了桌角。银光一闪而逝，但斯内普的眼睛立刻锁定了这个细节。
“还有，”在她碰到门把手时，斯内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下次见到虎斑猫……先看它脖子上有没有挂着月长石项链。”
艾莉丝回头，看见斯内普嘴角那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这次绝对不是错觉。
“对了，你最近……有没有感知到陌生人，或者是……陌生的动物……的情绪？”
艾莉丝眨了眨眼：“陌生人？”
“成年男性。”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尤其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艾莉丝思索片刻：“禁林里最近来了些陌生的小动物，情绪很混乱，像是……在害怕什么。”
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紧。
如果连她都分辨不出……那布莱克若真的变成动物潜入学园，谁能发现？
壁炉的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上，阴影如刀刻般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