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只接着逛街,瓦尔特和丹恒去看望景元。
先带星吃了早餐,然后逛了一大圈!再去吃了午餐,星就逛够了。
果然不是所有人都有三月七那样一直逛的毅力。
三小只找了个歇脚的地儿坐下,闲聊起来。
三月七找话题,而且她好像想起什么,有些激动地说:“诶,你们记得太卜用来审讯卡芙卡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穷观阵。”刻晴说。
“啊对!穷观阵,太卜用那东西问讯卡芙卡,甚至不用太卜大人开口,就能看到过去。”
“嗯……”刻晴想了想,“穷观阵能用来找回失去的记忆吗……”经过三月七的提醒,刻晴也想到了这两位失去记忆的人都很想要找回记忆。
“对呀对呀,去问问看吧。”三月七见刻晴理解了,便说道。
“好,走吧。”刻晴也想知道这件事,便与三月七起身,看向星。
星喝光眼前的饮料方才起身。
三人来到太卜司,随便找人问了问符玄在哪里,说是去抓青雀了,马上回来。
“太卜大人我错了!下次还敢。”很明显抓青雀的过程很顺利,摸鱼的青雀很快就被抓回来了。
结果刚回到太卜司青雀就看到刻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自己,工作时间同时面对刻晴和符玄,青雀有苦说不出。
“符玄,我们有点事找你。”刻晴打消了符玄先训青雀一阵的念头。
“何事?”符玄放过了青雀,问三人。
三月七把自己的想法跟符玄说了,也把三月七和刻晴失去记忆的情况跟符玄说了。
“嗯嗯,原来如此。想用阵法复现过去,唤醒自己的记忆?虽然理论上行得通,但我怕穷观阵未必能做到。”符玄听完三人的诉求,有些捉摸不定。
“唉……我就知道,事情哪有那么容易。”三月七失望地叹口气。
“有什么问题吗?”刻晴问。
符玄摇摇头:“为了防止各位对太卜司重器有什么误会,我得详细说说它的原理。穷观阵并不会让人回忆起任何东西,它只是收集情报,然后像推演未来会发生什么一样,去推演过去发生过什么。就像地衡司的刑捕们报案时搜集证据,还原案发经过一样,推演过去需要的材料,既可以是与这段经历有关的东西,也可以是当事人的记忆。”
“哦,所以是说穷观阵直接提取了卡芙卡的记忆,我们与卡芙卡的情况不同,没有那部分记忆,无法提取?”刻晴明白了。
“刻晴小姐悟性真高,本座正是这个意思。”符玄点点头,“本座是医学外行,所幸读书甚多,知道失忆的情况无外乎两种:要么是记忆沉睡在识海深处,无法被唤起;要么,是被某种手段直接自大脑中抹去了。”
“第一种情况就是正常的脑部受击会产生,找回记忆的方法就是看看熟悉的事物刺激大脑。”刻晴说,“第二种我还没听说过。”
“我也不知道我属于哪种……”三月七挠头,“不过小暗应该是第一种吧,而且小暗身上有很多过去的东西,很适合刚刚太卜大人说的呢。”
刻晴看了看三月七,三月七挠了挠头:“没事,我的话也试一试吧,如果可以……那就最好了。”
“那么,我们先从准备演算所需的材料开始。三月小姐的记忆这条是靠不住啦。为了能让穷观阵更精确,你得提供些与过去经历有关的东西……什么都行。”符玄答应了三人的请求,“准备好了,就来穷观阵的阵心找我吧。”
“哇!谢谢你太卜大人!”三月七真想拉着符玄的手感谢,却被符玄丑拒了。
于是符玄便先行去穷观阵做准备,三人则想想要准备什么东西。
“与我过去相关的东西,要准备什么呢?在仙舟上买的伴手礼?”三月七看向刻晴的戒指。
“这些也太近了吧,按照符玄的说法,推演记忆需要与那段记忆有关的东西,仙舟中的记忆我们还没丢失呢。”刻晴说,“不过放进去完善穷观阵对你的测算也可以。”
“是这样吗?那就……”三月七挑了些东西,然后看向刻晴。
“我?戒指和剑。”刻晴看了看头上的金色发簪,“这个发簪和……”
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可爱的冰蓝色椰羊小发卡。
“好可爱的发卡!”三月七看着这么可爱的发卡,她很喜欢。
“抱歉,这个不能送你……”刻晴摇摇头,“它跟戒指和剑不一样,是我向前的动力。”
“那么重要吗……”三月七说。
“嗯,很重要的东西。”刻晴虽然忘记了很多,但是直觉和本能(也可能是小白在后面偷偷说话)告诉她,这些东西有多重要。
当然了,发卡是对小白重要,毕竟甘雨送的人只是小白,没算上小暗那份。所以这个发卡肯定是小白偷偷说话了。
准备好东西后三人便向穷观阵走去,虽是太卜司重地,但看守人员还是放三人进来了,想必是符玄知会过了。
“关于过去的东西,准备好了吧?身为无名客,你的旅程里也该有不少足以唤起回忆的纪念品?”符玄是对三月七说的,刻晴刚上车没几天,肯定不是跟刻晴说的。
“车票,空间站工作证,地髓矿石……”三月七把比较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拿出,“啊,还有刚刚顺路买的仙人快乐茶!”
符玄沉默,三月七也沉默,然后才说:“这是我对仙舟的美好回忆啦!”
“那是有够美好的……毕竟记太卜司账上。”刻晴吐槽。
“无妨。”符玄大度地摆手,“哼,本座还是比较喜欢星芋啵啵。”
“记下了,下次送礼送这个。”刻晴记笔记。
“给我忘了!”符玄给了刻晴头上来一拳,物理失忆法。刻晴捂头痛哭。
“这些够了吗?”三月七问。
“这些里有三月七小姐失去记忆前就拥有的东西吗?”符玄问。
“没有……”三月七弱弱地说,“这些都是我在列车上宝贵的回忆。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不记得,又怎么知道什么东西是不是在失忆前属于我的呢?”
“我知道这句话听起来也许有些怪。但推演过去,正需要那时相关的材料,三月小姐不妨再回忆回忆?”符玄说。
“被小暗说中了啊……还是需要失忆之前的东西吗。”三月七瞬间有些焉了,“对不住啦太卜,姬子姐姐说,捡到我时我被赤条条地封在一块冰里——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身边没有任何东西。”
“那块冰……”
“不在了,在我被打捞上来不久,就化得一点不剩了。”三月七无奈摊手。
“你不是能随手捏造六相冰吗?”星问。
“对呀!星你的脑袋真灵光呀。说到我失忆前就拥有的,应该是凝出六相冰的能力吧?太卜,我随手变出来的六相冰,符合要求吗?”
“可以一试。”符玄没有完全封住三月七的希望,“我差人将东西送往穷观阵的阵基处。三月小姐,准备好了就站到阵心去。推演随时可以开始。”
“去吧,三月,我们等你。”星推了三月七一把。终于有可能面对自己的往事了,三月七也有些激动。
于是她站上阵心,跟之前卡芙卡一样,而后符玄启动了穷观阵。
刻晴和星就在旁边看着,倒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看见穷观阵的符箓在亮,证明穷观阵在运转。
又不敢打扰符玄,两人只能安静地等待。
过了一段时间,符玄眉头紧皱,好像遇到了奇怪的事。又过了一段时间,符玄的表情从疑惑变为愤怒。又过了……
穷观阵的符箓尽数熄灭,刻晴感受到一个强大的力量扫视了一瞬此地。
是浮黎吧。已经读完了星神的事的刻晴抬头,虽然但是,为什么,三月七找回记忆会受到浮黎的瞥视,而且在场好像只有自己发觉了这件事。
“好难受……符玄小姐,怎么突然就中断了推演?”三月七扶着额头,突然中断推演让她有种眩晕感。
“没事吧,三月。”星赶紧过来查看三月七的情况。
“我没事……就是有点晕,像是晕车或者转了很久的那种感觉。”三月七说。
“穷观阵在刚刚的一瞬间停转了。”符玄看了一眼周围,穷观阵已经没有在运行了,“三月,自打你触摸那块冰之后,我就再也观测不到你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还真的不太好解释……”众人等三月七缓了缓,然后三月七和符玄大抵还原了刚刚在三月七记忆中发生的事。星则是将列车上的“信使”告诉了三人。
“所以……那位神秘人的确是流光天君的使者。”符玄猜测说。
“所以……是浮黎?和我过去有关的星神是记忆的浮黎?”三月七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过去那么可怕。
“不……不能这么断言,只能说,很可能是一位星神封印了你的记忆,但它未必是流光天君。”符玄摇了摇头,“也许信使所说的保护,就是暗示流光天君并非封印你记忆的罪魁祸首。它插手只是为了保护你不被封印的记忆伤害。”
“这不还是一无所获嘛?”星摊了摊手说。
“也不能这么说啦,至少我知道了流光忆庭这条线索?”三月七说。
这时众人才发觉刻晴一直一言不发,好像在沉思。
“小暗?你怎么了吗?”三月七走到刻晴面前挥了挥手,刻晴这才回过神。
“刚刚……穷观阵停止运转的前一瞬……”
“发生了什么吗?”符玄赶紧问。
“浮黎瞥视了这里。”刻晴说。
“什么?!”其他三人吃惊,她们什么都没感觉到啊。
“嗯,很微弱的瞥视,但我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刻晴说。
“小暗总是能感受到我们感受不到的东西。”三月七越发好奇刻晴的过去了,“太卜大人,小暗的……”
“刻晴的事只能等下次了。”符玄摇头拒绝,“刚刚那一下如果真是流光天君的注视,那我得赶紧检修一番穷观阵……可恶,若是穷观阵有所损伤,我会心疼死的。”
“啊哈哈……”列车组三人尴尬地笑笑。
“那太卜大人您忙,咱们先走一步不打扰您啦!”三月七说,然后拉着星和刻晴跑路了,“赶快闪人吧,我怕太卜大人查出什么损坏,要向列车寄天价维修账单哩!毕竟是为了我才出的问题嘛。”
“真要那样,我们跑也没用啊。”刻晴一边跑一边无奈地说。
“好像也是。”三月七秉承着跑都跑了的想法,还是一路离开了太卜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