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妗淑似有感应,往身后一看,恰好与祁摇铃的目光对视上。
祁摇铃看着沈妗淑更加生气了。
就是这等女子居然与自己平分秋色,若是让她母亲知道肯定又会狠狠罚自己。
没过多久,祁摇铃便让人送来了吃食。
依旧是沈妗淑跟姜楚月一桌。
姜楚月:…
不是她想说什么,是因为这未免也太明显了。
她这时都快觉着祁摇铃把她也叫过来是做了一件非常对的事。
不然她本来就是沈妗淑一人。
而沈妗淑轻嗤一声。
幼稚。
不论是郡主啊,准备的东西可真是好吃。
祁摇铃一直盯着沈妗淑,见她无动于衷面前的东西都不香了。
她又看向姜楚月。
肯定是因为这个姜楚月。
要不是她,沈妗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可是她不来,沈妗淑估计也不会来。
她能想的法子都用上了,怎么感觉沈妗淑一点事也没有,还在众人面前抢了她的风头。
“沈姐姐,你今日可真是长脸,这下李乐知肯定气的半死。”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丫鬟急匆匆地从侧面撞来,手中的茶壶一歪,滚烫的茶水顿时泼在了沈妗淑的裙摆上。
“啊!”
丫鬟惊叫一声,立刻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小姐恕罪!”
沈妗淑:…
人怎么可以这么倒霉。
这应该不是祁摇铃跟李乐的阴谋吧。
沈妗淑低头看了看裙子上晕开的茶渍。
她伸手扶起那颤抖不已的丫鬟。
“无妨,不过是件衣裳罢了,起来吧。”
丫鬟惊愕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毕竟她们要是往祁摇铃身上泼水,恐怕又得吃她的鞭子。
上次被打的部位她还隐隐约约感觉到痛。
“奴婢没事,多谢小姐宽恕。”
“去吧,下次小心些。”
那丫鬟如蒙大赦,匆匆退下。
祁摇铃与李乐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祁摇铃眼里闪过一丝不虞。
身为她府里的丫鬟居然做事如此毛手毛脚。
看来平日她还是对她们太仁慈了。
“装模作样。”李乐知嗤笑一声,“明明十分生气,偏要装大度,真是虚伪至极。”
祁摇铃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这是本郡主府里的丫鬟,哪里允许你替本郡主原谅她了?”
两人的话语清晰地传入沈妗淑耳中。
沈妗淑觉着无语至极。
这茶水是泼在她身上又不是泼在祁摇铃身上。
“还请郡主见谅。”
祁摇铃见她如此也无话可说,只用鼻子冷哼一声。
姜楚月小声问:“沈姐姐,你不在意吗?”
“狗吠而已,何须在意。”
沈妗淑刚跟姜楚月说完。
倏然,另一侧传来一阵尖叫。
“蛇!有蛇!”
“郡主府里怎么会有蛇!”
“快跑啊,是毒蛇!”
闻言众人都慌乱起来。
贵女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只见一条通体碧绿、头部呈三角状的毒蛇正蜿蜒爬行在花丛间,吐着猩红的信子。
祁摇铃原本站在最靠近蛇的位置,此刻脸色煞白,双腿如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她从小最怕蛇,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瘫软在地。
“郡主!”
李乐知看着蛇离祁摇铃越来越近,眼睛都害怕的瞪大了。
但她却只敢喊不敢上前。
看着那蛇,她也有几分害怕。
于是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
毒蛇似乎被尖叫声惊动,突然昂起头,朝祁摇铃的方向快速游来。
祁摇铃想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只好闭上眼睛,绝望地等待。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过。
沈妗淑不知何时已冲到祁摇铃身前,右手迅如闪电地掐住毒蛇七寸,左手从发间取下一根银簪,精准地刺入蛇口上方的穴位。
毒蛇剧烈扭动几下,随即瘫软下来。
整个花园瞬间鸦雀无声。
沈妗淑将昏迷的毒蛇交给赶来的侍卫,转身看向仍坐在地上的祁摇铃,伸出手:“郡主可还好?”
祁摇铃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只纤细白皙的手,脑中一片空白。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救自己的竟会是这个她处处针对的女子。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祁摇铃问。
看她也不自称为郡主了,想必也已经吓得不轻。
沈妗淑见她不愿意伸手便耸了耸肩。
“举手之劳罢了,不管是谁我都会救的。”
沈妗淑轻轻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言:“郡主受惊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拉着姜楚月转身欲走。
“等等!”祁摇铃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沈,沈妗淑,你今日救了我。”
她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欠你一次。”
沈妗淑看了祁摇铃一眼,不带任何感情:“郡主言重了。”
说完她便走了。
姜楚月在一旁问:“沈姐姐你没事吧?刚才吓死我了!你怎么敢徒手抓蛇的?”
“自然是熟能生巧认得蛇的穴位罢了。”
沈妗淑轻描淡写地说。
祁摇铃的裙摆沾满了泥土。
方才的高傲荡然无存,眼中竟有几分脆弱。
沈妗淑没有理会她,走了。
李乐知这才回过神来。
“郡主您没事吧?臣女刚才去找棍子救郡主去了。”
说着,她拿些手里的树枝给祁摇铃看。
祁摇铃却没有理会她。
“郡主。”
李乐知又叫了她一声。
她小心翼翼想靠近祁摇铃,却被她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滚!”
李乐知心想祁摇铃肯定是觉着今日太过于丢脸了,这才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窘迫。
于是她也跟着众人离开了。
出了郡主府,姜楚月还是心有余悸。
“沈姐姐真是吓死我了,我跑着跑着一回头便见你消失了,再一看你就把那毒蛇给抓住了。”
沈妗淑摇了摇头。
“那并不是毒蛇,若真是毒蛇我还得考虑考虑要不要上去呢,万一我被咬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沈为青一直在等着沈妗淑。
见她出来忍不住松了口气。
看到沈妗淑的衣服有茶渍,他皱眉。
“这是郡主泼的?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当我不存在是吧。”
他一副要进去算账的表情。
沈妗淑连忙拉住他。
“这不是郡主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