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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像天河倒灌,狠狠砸在神都的琉璃瓦上。张辰负手立在未央宫窗前,手中捏着刚送到的八百里加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三十万灾民……”他声音沉得能拧出水,“堤坝垮塌七处,瘟疫初现,粮道断绝——这就是你们给朕的‘灾情已控’?”最后一句陡然拔高,惊得跪在地上的江淮巡抚赵康浑身一抖。

“陛、陛下!”赵康额头紧贴冰凉的金砖,声音发颤,“臣万死!实在是…百年未遇之暴雨,淮水暴涨…”

“够了!”张辰猛地转身,奏报狠狠摔在他面前,“朕不想听天灾!朕要的是对策!流民吃什么?疫病如何遏止?”

殿内死寂,只闻窗外哗啦雨声。兵部尚书刘瑾垂着眼皮上前一步,袍袖下的手微微攥紧:“陛下息怒。当务之急,是火速调拨军粮以赈灾民,再遣太医署…”

“军粮?”户部尚书萧文正突然出声打断,苍老的声音带着尖锐的质疑,“敢问刘尚书,三日前您才奏称北境边军粮草吃紧,需截留今秋半数漕粮。此刻江淮告急,军粮又从何而来?”

刘瑾眼皮一跳,面上却纹丝不动:“事急从权,自当先解万民倒悬之苦。至于边军…可暂缓拨付。”

“好一个事急从权!”萧文正冷笑,“臣今日入宫前,刚收到密报——”他猛地从袖中抽出一卷账簿摔在刘瑾脚下,“京城‘丰裕’、‘万通’等七大粮行,昨夜粮价暴涨五倍!囤积居奇者,皆是刘尚书您府上管事暗中操控的铺面!敢问刘尚书,这‘权’,是事急从权,还是趁火打劫?!”

账簿散开,密密麻麻的账目和鲜红指印刺人眼目。殿内瞬间哗然。

“血口喷人!”刘瑾须发皆张,一脚踢开账簿,“萧文正!你勾结商贾,构陷重臣,该当何罪!”

“构陷?”萧文正寸步不让,枯瘦的手指直指刘瑾,“账簿笔笔皆实!粮行掌柜此刻就押在刑部大牢!陛下!刘瑾此獠,是欲吸江淮灾民之血,肥一己之私囊!更甚者——”他声音陡然拔高,如金石交击,“其党羽已在江淮灾区散布谣言,称此天灾皆因陛下推行新政,触怒淮水河神所致!此乃动摇国本,其心可诛!”

“河神发怒?”张辰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缓缓扫过殿中噤若寒蝉的群臣,最后钉在刘瑾那张强作镇定的脸上。空气凝滞得如同冻住。

“陛下。”一个清冽如碎玉的声音打破了死寂。皇后苏映雪自珠帘后步出,一身素净宫装,脸上脂粉未施,只那双眼睛,沉静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深海。她走到丹陛之下,对着张辰深深一福。

“臣妾请旨,率太医署即刻南下江淮。”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殿外的雨声。

“胡闹!”张辰断然否决,眉头紧锁,“疫病横行,流民暴动!你去做什么?”

“陛下,”苏映雪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太医署内,唯臣妾当年随父行医,亲历过三郡大疫。臣妾识得瘟疫根源,也知如何调配药材阻断蔓延。此其一。其二,谣言杀人,甚于瘟疫。若宫中后妃亲临灾区,以身涉险,则‘河神之怒’的流言不攻自破。”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臣妾,是陛下的皇后,亦是天下万民之母。母救子,天经地义。”

张辰死死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朝堂上针落可闻,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帝后二人身上。半晌,张辰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然的赤红。他大步走下丹陛,一把抓住苏映雪冰凉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

“好!朕准了!”他声音嘶哑,从腰间扯下一枚龙纹玄铁令牌,重重拍在苏映雪掌心,“带着朕的玄甲卫!若遇险情,立刻放出赤焰火流星!朕的铁骑,顷刻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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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通往江淮的官道早已泥泞不堪,积水漫过半个车轮。沉重的凤辇在泥水中艰难前行,拉车的六匹骏马口鼻喷着白气,每一次奋蹄都溅起大片的泥浆。亲卫统领秦山浑身湿透,铁甲上沾满泥点,策马紧贴在凤辇左侧,一双豹眼警惕地扫视着雨幕深处晃动的树影和低矮山丘,右手始终按在腰间刀柄上。

车帘被一只素白的手掀开一角,露出苏映雪苍白的脸。雨水立刻被风卷着扑打在她脸上,冰冷刺骨。她望着窗外被洪水肆虐过的田野,目光沉重。曾经阡陌纵横的稻田,如今只剩一片浑浊的汪洋,水面上漂浮着死去的牲畜、断裂的房梁,甚至隐约可见肿胀的人尸,随着污浊的浪头起起伏伏。远处低矮的丘陵上,挤满了密密麻麻、衣衫褴褛的灾民,像一群群瑟缩在暴风雨中的蝼蚁。绝望的哭嚎和痛苦的呻吟,穿透哗哗的雨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娘娘,风大雨急,当心寒气侵体。”随侍的老嬷嬷心疼地劝道,想放下车帘。

苏映雪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投向那片人间地狱:“陈先生,还有多久能到龙泽县?”

策马跟在车旁的谋士陈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带着凝重:“回娘娘,照此速度,至少还需两个时辰。只是…前方斥候回报,龙泽县城外最大的灾民营,情况恐比预想更糟。尸骸堆积,已有疫病爆发之兆,灾民情绪…极不稳定。”

苏映雪的心猛地一沉。她放下车帘,坐回铺着厚软锦垫的车厢内,指尖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车厢内弥漫着药箱散发出的浓郁苦味,那是她坚持带来的大量防疫药材。

“加快速度。”她对外面的车夫下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秦将军,约束好队伍,非必要不得与灾民冲突。”

“末将遵命!”秦山粗犷的声音穿透雨幕。

车队在泥泞中艰难地加速。雨点密集地敲打着车顶,如同战鼓擂响。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混乱的声浪陡然拔高,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盖过了风雨声。

凤辇猛地一震,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苏映雪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车外传来秦山压抑着怒火的咆哮:“让开!都给老子让开!惊扰了皇后娘娘凤驾,你们有几颗脑袋!”

苏映雪立刻再次掀开车帘。

眼前景象让她倒抽一口冷气。所谓的灾民营,不过是地势略高的几片泥泞坡地。破烂的草棚东倒西歪,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目光所及,全是黑压压的人头,男女老少,挤在泥水里,如同密密麻麻的、失去了生机的蝼蚁。许多人衣不蔽体,瘦骨嶙峋,身上布满了泥浆和可疑的溃烂脓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腐烂的淤泥、排泄物的恶臭、还有…尸体开始腐败的甜腥。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一双双眼睛。浑浊、麻木、空洞,像两口枯竭的深井,看不到一丝光亮。只有无尽的绝望和一种濒死的漠然。

车队被黑压压的人群堵住了去路。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汉子拦在最前面,他们身后是更多沉默的、带着敌意的灾民。太医署的车辆被围在中间,几个年轻医官脸色发白,紧紧抱着药箱。

一个穿着破烂儒衫、头发花白的老者被推搡到前面,他哆嗦着,浑浊的老眼看了看华丽威严的皇后凤辇,又看了看身后绝望的乡亲,扑通一声跪倒在泥水里,额头重重磕下,泥浆四溅。

“皇后娘娘…开恩啊!”他嘶哑的哭喊声撕裂了雨幕,“给口吃的吧!救救孩子…孩子快饿死了啊!”他身后,一个妇人抱着个气息奄奄、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婴孩,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

这哭声像投入滚油的火星。人群瞬间被点燃了。

“粮食!我们要粮食!”

“官老爷的马车里装的都是药?药能当饭吃吗?”

“饿死也是死,病死也是死!横竖都是死!”一个满脸戾气的汉子猛地抓起一把烂泥,狠狠砸向离他最近的一辆太医署的马车车壁。啪!泥浆在朱漆车身上炸开一朵肮脏的花。

这一下如同信号。烂菜帮子、碎石块、泥巴…雨点般砸向车队!混乱的哭嚎、愤怒的咒骂、绝望的嘶吼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狂暴的声浪,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

“保护娘娘!”秦山目眦欲裂,呛啷一声长刀出鞘半尺,寒光凛冽,“玄甲卫!结阵!”

披着黑色玄甲、如同铁塔般的卫士迅速收缩,将凤辇和太医车辆死死护在中间,冰冷的铁盾竖起,组成一道森然的壁垒。长枪如林,斜指前方汹涌的人潮。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暂时压住了混乱的势头。灾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刀兵寒光所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但眼中的绝望和愤怒并未消退,反而像被挤压的火山,酝酿着更恐怖的爆发。

“秦山!收刀!”苏映雪清越而带着威严的声音穿透混乱,清晰地响起。她不顾老嬷嬷的阻拦,猛地推开试图遮挡她的宫女,一步踏出了凤辇!冰冷的雨水瞬间将她浇透,素色的宫装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却挺直的脊梁。她站在车辕上,高高在上,却又仿佛离这片地狱如此之近。

无数双浑浊的眼睛瞬间聚焦在她身上,有惊疑,有麻木,也有深藏的怨毒。

“本宫,乃大夏皇后苏映雪!”她的声音灌注了内力,清晰地传到每一个灾民的耳中,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奉陛下旨意,携太医、药材、粮食,前来赈济灾民!陛下心系江淮,日夜忧心,绝不会弃尔等于不顾!”

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极其尖锐、充满恶意的嘶喊,如同毒蛇吐信:

“骗人!全是骗人的鬼话!”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投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身材干瘦、眼窝深陷的汉子站在一块大石上,挥舞着手臂,脸上带着一种狂热的扭曲,指着远处浊浪滔天的淮水方向,声嘶力竭:

“看看那水!看看这尸横遍野!这根本不是天灾!是河神爷爷发怒了!是皇帝佬儿搞什么狗屁新政!断了河神爷爷的香火,刮干净了咱们的活命钱!才降下的神罚!”

他猛地指向车上的苏映雪,手指因激动而剧烈颤抖:“她!就是皇帝派来的祭品!用咱们的血肉,去平息河神爷爷的怒火!大家别信她!砸!砸死这个妖后!”

“河神发怒了!”

“是皇帝惹来的天罚!”

“砸死她!拿她的头祭河神!”

被煽动起来的绝望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吞噬了仅存的理智。比刚才更猛烈的石块、泥巴、甚至断裂的木头,如同狂暴的冰雹,狠狠砸向玄甲卫组成的盾阵,砸向那孤立在车辕上的素白身影!

“护驾!”秦山暴吼,彻底拔刀,刀光如匹练般在雨幕中一闪,将几块砸向苏映雪面门的碎石劈得粉碎!他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铁塔,死死挡在凤辇之前,雨水顺着他的铁甲和虬结的肌肉流淌,杀气腾腾地怒视着汹涌的人潮,“哪个狗娘养的再敢扔!老子剁了他的爪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人潮汹涌如怒涛拍岸的瞬间——

咻!

一道细微却尖锐到令人头皮炸裂的破空声,极其诡异地穿透了震耳欲聋的风雨声、哭喊声和秦山的怒吼!

它不是来自混乱的人群前方,而是来自侧后方——一片被洪水淹没、只剩半截枯树桩的浑浊水域!

快!快得超越了人眼捕捉的极限!一道比雨丝更细、泛着幽蓝寒芒的黑影,如同地狱射出的毒牙,撕裂层层雨幕,带着死亡的低啸,精准、冷酷、刁钻至极地——

直射苏映雪毫无防备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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