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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肉和血腥味混杂的恶臭,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着张辰的喉咙。他蜷缩在城南废弃药铺“回春堂”的柜台下,每一次呼吸都撕扯着左肩的伤口。箭头还嵌在骨缝里,随着心跳一突一突地胀痛。冷汗浸透了他褴褛的衣衫,和血水一起黏在皮肤上。

“追!那小子中了箭,跑不远!剁了他,贾相爷的赏钱够咱们快活半辈子!”

王贲那破锣嗓子穿透雨幕和残墙,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杂乱的脚步声踩碎了泥水,从巷口逼近。火把的光晕在破窗上跳跃,勾勒出外面人影幢幢,左耳垂一点铜环的反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匪徒们刀柄上的红绸穗子,像一簇簇滴血的鬼火在晃动。

“少侯爷…” 老管家赵峥的声音压得极低,混在雨声里几乎听不见。他布满老茧的手猛地攥紧张辰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浑浊的眼睛在黑暗里灼灼发亮,盯着张辰肩上那狰狞的箭伤。“老奴这副骨头,还能替您挡一挡。” 没等张辰开口,他已经开始动作——飞快地脱下张辰那件被血浸透、又被雨水泡得发沉的外袍,裹在自己身上。

“赵伯!” 张辰想阻止,喉咙里却只挤出破碎的气音,牵扯得伤口剧痛。

“闭嘴,省点力气!” 赵峥低喝,动作毫不停滞。他把自己那件不起眼的灰布短褂套在张辰身上,又抓了一把地上的黑泥,胡乱抹在张辰苍白的脸上。“秦山,护着少侯爷,往西!穿过那片塌了半边的瓦砾堆,就是河沿芦苇荡,找船!”

“我跟你一起断后!” 秦山双目赤红,手中的环首刀捏得咯咯作响,魁梧的身躯绷得像块石头。

“放屁!就你这块头,跑起来跟打雷似的!带好少侯爷,快走!” 赵峥猛地推了秦山一把,力道决绝。他最后看了一眼张辰,那眼神复杂得如同熬了几十年的浓药,苦涩、担忧,最终沉淀为一片磐石般的坚定。“侯爷在天上看着您呢!活下去,才有以后!” 话音未落,他抓起张辰那件血袍,猛地撞开药铺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板门,冲入了泼天雨幕之中。

“侯府的兔崽子在这儿!别让他跑了!” 赵峥嘶哑地模仿着张辰年轻的声音,在风雨中拉长了调子,朝着与张辰他们相反的方向狂奔。那件染血的袍子在奔跑中展开,像一面绝望的旗帜。

“在那边!追!” 王贲的吼声带着狂喜,杂沓的脚步声立刻转向,朝着赵峥追去,火把的光晕迅速远离了药铺。

秦山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不知名的液体,牙关紧咬,腮帮鼓起。他不再犹豫,一把架起几乎脱力的张辰,半拖半抱,撞开药铺后墙早已朽坏的木板,矮身钻了出去。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砸下,脚下是湿滑的泥泞和破碎的瓦砾。张辰眼前阵阵发黑,仅存的意识死死抓住一点:不能倒下,不能辜负赵伯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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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后墙的破洞外,是另一片被遗忘的废墟。断壁残垣在暴雨中如同巨兽的骸骨,张牙舞爪。秦山架着张辰,每一步都陷在湿滑的泥泞里,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朝着西边那片影影绰绰、在风雨中剧烈摇晃的芦苇荡方向挪动。雨水冲刷着张辰的伤口,带走温热的血,留下刺骨的冰寒。他的身体越来越沉,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扯着破碎的风箱,视野的边缘开始模糊、发黑。

“少侯爷…撑住…就快到了…” 秦山的声音粗重地响在耳边,带着无法掩饰的焦灼。他宽厚的肩膀几乎承担了张辰全部的重量,手臂肌肉虬结贲起。

然而,王贲匪帮的凶悍远超预期。仅仅片刻,几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混杂在风雨声中断续传来,紧接着便是王贲那破锣嗓子气急败坏的咆哮:“他娘的!是个老东西!调虎离山!人还在附近!给老子一寸寸地搜!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

杂乱的脚步声和火把的光晕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再次朝着药铺废墟的方向聚拢过来。秦山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猛地停住脚步,将张辰拖到一堵半塌的土墙后面。“少侯爷,躲好!别出声!” 他低声吼道,眼中是困兽般的决绝,握紧了环首刀,准备迎向那越来越近的死亡之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这边!” 一个清冽的女声,如同穿透阴霾的一道微光,突兀地在他们身侧响起。

张辰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循声望去。只见药铺靠近后巷的那扇破败窗户,不知何时被推开了一道缝隙。一张年轻女子的脸出现在缝隙后,雨水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贴在光洁的皮肤上。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异常明亮,如同寒星,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冷静和锐利,正紧紧盯着他们。

“快进来!他们马上搜到这边了!” 女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秦山只犹豫了一瞬,求生的本能和对张辰的守护压倒了一切怀疑。他猛地发力,几乎是抱着张辰撞向那扇破窗。腐朽的窗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两人狼狈地滚进了弥漫着浓重灰尘和草药霉味的黑暗空间里。

“砰!” 窗户在他们身后被迅速关上,一块沉重的木板被女子奋力拖过来顶住。几乎就在同时,外面传来了匪徒粗鲁的踹门声和叫骂。

“搜!这破药铺里也给老子翻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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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内伸手不见五指,浓重的灰尘味混合着陈年草药发霉的气息,几乎令人窒息。只有窗外匪徒们粗暴的翻找声、叫骂声和火把晃动的光影,透过破败的墙壁缝隙渗入,带来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张辰倒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左肩的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搅动,每一次心跳都将其推向更深的折磨。失血和寒冷让他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忽明忽灭。他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濒死野兽般的粗重喘息。

“不想死在这里,就给我挺住!” 那个清冽的女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严厉。

张辰感觉一只微凉却异常稳定的手按住了他滚烫的额头,另一只手则精准地探向他左肩的伤口。剧痛让他身体猛地一缩,几乎要弹起来。

“别动!” 女子低喝,语气不容置疑。她似乎完全无视了外面近在咫尺的威胁,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的触感和张辰急促紊乱的呼吸上。她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带着一种与这混乱杀戮之夜格格不入的专注。

“箭簇卡在骨头缝里了,毒已经散开,再拖下去,神仙难救。” 她语速极快地判断道,声音在黑暗里异常清晰。

张辰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在微弱的光线下,只看到她模糊的轮廓俯身靠近。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腐烂沼泽般令人作呕的浓烈气味猛地爆发开来!那味道是如此强烈,瞬间盖过了屋里的灰尘和霉味,甚至穿透了木板缝隙,让外面搜索的匪徒都传来一阵骚动和干呕声。

“妈的!什么味儿?臭死老子了!”

“像是死老鼠烂透了…”

“晦气!快搜,搜完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女子对窗外的咒骂充耳不闻。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将里面粘稠的、散发着恐怖恶臭的黑色膏状物飞快地抹在张辰肩头伤口的周围。那恶臭让近在咫尺的秦山都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恶臭弥漫开的同时,外面猎犬原本兴奋的狂吠声,竟奇迹般地变得迟疑、困惑,甚至带上了几分畏惧的呜咽!

“腐尸毒调的药膏,盖住你伤口流出的血气和人味。那些畜生鼻子再灵,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里。” 女子低声解释了一句,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她的手指沾着那可怕的膏药,动作却稳定而精准。

恶臭还在弥漫,外面的喧闹似乎因这突如其来的怪味而迟疑了片刻。就在这时,女子毫无征兆地拔下了自己发髻上那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木簪。簪头被拧开,里面竟藏着三根细如牛毛、闪着幽蓝冷光的金针!

“没有麻沸散,忍着!” 她的警告如同冰凌坠地,清脆而冷酷。

话音未落,张辰只觉左肩伤处传来一阵尖锐到极致的刺痛!那痛感并非来自簪尖的刺入,而是那金针上附着的某种奇异物质,瞬间如同无数冰针扎进了骨髓深处,将他因失血和毒素而麻木的神经彻底激活!这剧痛远超箭伤本身,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直接烫在灵魂上,让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喉咙里爆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嘶吼,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捂了回去!牙齿深深陷入手背的皮肉,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呃——!” 压抑到极致的痛哼从紧捂的指缝间挤出。

就在这剧痛让张辰眼前发黑、意识濒临崩溃的边缘,女子沾满血污的手却异常稳定。她沾着那令人作呕的腐臭膏药,飞快地涂抹在张辰肩头伤口的周围。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如同打开了地狱的尸坑。

“妈的!什么味儿?臭死老子了!” 窗外立刻传来匪徒的干呕和咒骂。

“像是死老鼠烂透了…晦气!快搜,搜完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原本兴奋狂吠的猎犬,声音也变得迟疑、困惑,甚至带上了几分畏惧的呜咽。

女子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她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指尖。沾满恶臭膏药的手指,竟异常稳定地再次探向那根深嵌的箭杆。剧痛如同海啸般再次席卷张辰的神经,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牙齿深深陷入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就在他即将彻底昏厥过去的刹那——

“嗤啦!”

一股带着腥膻温热的液体猛地喷溅在张辰脸上!

剧痛骤然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深可见骨的虚空感。女子沾满血污的手上,赫然捏着一支带着倒刺的、染成乌黑色的短簇箭矢!箭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不祥的幽蓝。

“箭…拔出来了?” 秦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脸上溅满了张辰的血点。

女子将那毒箭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顾不上擦拭脸上的血污,迅速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将里面刺鼻的褐色药粉一股脑倾倒在张辰肩头那个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窟窿上。药粉接触皮肉的瞬间,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带来一阵强烈的灼烧感。张辰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了一下,但随即,一股奇异的清凉感竟从创口中心蔓延开来,暂时压下了那钻心的剧痛和火烧火燎的灼热。

她扯下自己相对干净的内裙衣摆,用牙齿和手配合,飞快地撕成布条,手法娴熟而有力地将张辰肩头的伤口紧紧包扎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窗外透入的微光下闪着光。她靠在满是灰尘的药柜上,胸膛微微起伏,显然刚才的救治也耗费了她巨大的心神。

窗外的雨声似乎小了些,匪徒的搜索声也渐渐远去,大概是那腐尸毒膏的气味让他们放弃了这片区域。小小的废弃药铺里,只剩下三人粗重或压抑的喘息声,浓烈的血腥味和那尚未散尽的恶臭交织在一起,构成劫后余生的诡异氛围。

张辰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失血过多和剧烈的疼痛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但意识却因那剧痛的刺激和伤口的包扎而奇异地保持着清醒。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那个在黑暗中轮廓模糊的女子。

“为…什么救我?” 他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牵扯着伤口。

女子没有立刻回答。她喘息稍定,目光却死死盯着地上那支被她丢弃的、染着乌黑血渍的毒箭,箭簇上那抹幽蓝在昏暗中若隐若现。她缓缓蹲下身,伸出沾着血污的手指,似乎想触碰那箭头,却又在距离毫厘之处顿住。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的寒意,仿佛在辨认某种来自地狱深处的烙印:

“这箭毒…配方…宫里御药房独有的‘牵机引’?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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