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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阳光刚撕开云层的缝隙,常隐、唐胜凯和费书文便齐刷刷站在了营地中央,等待着这次押送任务的安排。
当看到负责带队的首领从远处大步走来时,三人的眉头不约而同地皱了起来 —— 来人正是布莱克,那个从他们踏入米军军营起,就处处看他们不顺眼,眼神里满是轻蔑与怀疑的家伙。
布莱克双手抱胸,眼神如鹰隼般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呵,我还以为上校会派些靠谱的人来,没想到是你们几个黄皮肤的‘外来者’。就你们这样的,确定不是来拖后腿的?”
常隐神色不变,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却不失风骨:“报告长官,我们既然接下任务,就一定会全力以赴,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们的能力。”
“行动?就凭你们?” 布莱克嗤笑一声,猛地抽出腰间的鞭子,在空中狠狠甩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得周围的士兵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我可听说了,洛根(唐胜凯的英文名字)你之前还躺在病床上,这才多久?就活蹦乱跳地来执行任务了?不会是装病想偷懒,现在被赶鸭子上架了吧?
我现在合理怀疑你上次的功劳搀了不知道多少的水分。”
唐胜凯心中怒火腾地升起,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报告长官,我的伤虽然没有完全痊愈,但是我身体底子好,足以应对任务中的任何情况。
我有信心成功完成此次任务。”
“完成任务?我看未必!” 布莱克眼神一凛,“不过你们几个小苍蝇还不值得我浪费太多时间,现在我就说清楚,一旦遇到危险,我是不会安排人救你们的。明白吗?
好了,现在,为了确保任务顺利,你们三个,立刻给我去搬二十箱弹药到运输车上,限时五分钟,要是完不成,就给我滚去厨房打杂!”
说完,他指了指远处堆积在一起的弹药箱。
常隐看了看那数量庞大的弹药箱,又看了看时间,心中快速盘算着。这任务摆明了是刁难,一箱弹药少说也有几十斤,五十箱在五分钟内搬完,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米国大兵也够呛。显然布莱克就是不想他们参与这次任务。
常隐心中更加笃定,布莱克越是这样就表明这次任务的重要性,看来布莱克是不想他们沾上一点功劳。
费书文握紧拳头,不过常年的政委工作练就了他一副万事不乱的性子。不论布莱克说什么,他始终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常隐郑重点头:“是,长官!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三人快步跑到弹药箱处,开始搬运起来。布莱克则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表情,还时不时对着旁边的士兵嘀咕几句,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常隐和唐胜凯身体素质本来就不错,加上两人都是修行之人,身上的力量自不用说。费书文虽然差一点,不过他已经能感受周围的灵气,只是没有突破到练气一层而已。三人动作很快。
尽管这样的弹药他们一次搬五箱也没有问题,不过他们还是一箱一箱的搬运。只不过速度极快。几个想看热闹的米国大兵不敢相信他们眼前所见。
布莱克见情况不利他们,立刻喊道:“停!”
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向他。布莱克慢悠悠地走到常隐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乔恩,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积极,不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吧?
难道你们是想趁机弄到米军的机密,然后趁着这次出任务给你的同胞们传递消息?”
常隐忍不住皱眉:“长官,您这话说得令我们亚洲服役军人寒心。自从加入米军,我们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就是希望得到长官们的认可,为米国军队效力。
现在您这样怀疑我们,实在是让我们不知该如何自处。”
常隐的话不卑不亢,不过他却拉了亚洲所有黄皮肤下水。米军内部的黄皮肤服役军人并不少,而且他们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围观。
常隐相信,一旦刚刚布莱克的话在米军中闹开,布莱克这个军官还能不能保得住还不知道。米军再拿鼻孔看人,也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议论的。
见人越聚越多,布莱克冷哼一声,却也找不到什么确切把柄,他不满的挥了挥手:“少在这儿装可怜,赶紧继续搬!要是超时,你们就等着好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三人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手臂也累得几乎失去知觉。当然这些都是表象,是他们故意演给外人看的,毕竟他们并不想因为力气大而多增加工作负担。
布莱克看着常隐几人咬着牙,一刻也不敢停歇的搬运弹药。终于,在最后一秒,他们将最后一箱弹药搬上了运输车。
布莱克并不满意他看到的。他的目的是要将他们三人挤兑离开。可是五分钟,就五分钟的时间,这几个人竟然完成了他们米国大兵可能也完不成的任务。
毕竟,为了给他们增加难度,运输车与存放炸药的地方距离并不近。
布莱克没有就此罢休,他又走到费书文面前,眼神中满是挑衅:“梅森,听说你是主动申请参加这次任务的?
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等会儿出发后,你负责在队伍最前面探路,要是遇到一点危险就退缩,或者走错路,我就亲手扒了你的皮!
哈哈,那句话是不是就是这样说的?”
面对布莱克的刁难,费书文挺直腰板,大声回应:“是!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常隐、唐胜凯和费书文三人对视一眼,眼神中什么都没有表达。但他们知道,这一路上,布莱克的刁难肯定不会少,但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阻碍,他们都要想办法参与这次任务,找到营救韩司令的机会。
9 号基地的战俘营内,铁丝网在烈日下泛着冷光,荷枪实弹的米军士兵如幽灵般来回踱步,时刻监视着营内一举一动。
刺鼻的汗臭、血腥味与腐肉气息交织,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令人作呕。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韩司令正蜷缩在角落,骨瘦如柴的身躯裹着破烂不堪、满是血渍的军装。他颤抖着双手,费力地将一块散发着霉味的面包掰成小块 —— 这是米军每日仅给的 “食物”,是维持他们作为 “交换筹码” 存活的底线。
他的眼神空洞却又透着一丝倔强,望向牢房外那片被铁丝网割裂的天空,盘算着如何在这如铁桶般的营地中找到生机。
说是交换筹码,那些是其他的华国军人,并不包括韩司令自己在内。他感觉米军之所以没有杀他,应该是在预谋更大的阴谋。
韩司令眼神立时坚毅起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辱没了他身上的这身儿军装,如果真的到了不能苟活,也没有机会逃出去的那时候,他会亲自了结自己。
绝对不会给组织添一点麻烦。
唐北、唐东和唐南三兄弟蜷缩在枯黄的草丛中,最近几人都长了不少,不过身形仍旧比寻常成年大兵瘦弱许多,身上的衣衫被荆棘划破,一条一缕,在风中微微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