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我也是无奈之举,毕竟锦腾更加重要,您说呢?”
岑夫人见岑毅的神情有所松动,暗暗地松了口气,继续道:“姒姒大抵上恨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可我又不能说,我这里也受了委屈呢,锦腾还小,那次之后就高烧了一场,把这件事给忘了,我为了儿子也只能委屈姒姒了。”
“那欢颜呢?”岑毅问道。
“欢颜?她的到来,家里的人都高兴了,这就是好事儿啊,若不是她,侯爷也会沉溺于失去之痛,孩子们也走不出来,我们该谢谢欢颜才是。”
岑夫人又道:“至于您说的难不成我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丢下自己的孩子吗?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岑毅也觉得,这件事情实在匪夷所思,说不通嘛。
但他也没这么容易就全相信了。
“侯爷,孩子们怎么样了?我离开,可有让他们好过一些?”岑夫人柔声问道,眼睛红红的。
岑毅点了点头,虽然这件事情如此,但他并没有原谅妻子对他和柳姨娘的孩子下毒手。
何况,岑欢颜的身上还是有秘密的。
白爽不说,他也会查清楚。
岑毅起身,便要离开。
岑夫人不想失去这个好机会,她目光缱绻,“侯爷,您刚来,就要走吗?”
岑毅知道她的心思,但是眼下,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还没有弄清楚,他并不想多做停留,于是拂袖离去。
岑夫人并没有庆幸多久,毕竟岑毅开始怀疑了,事情就会有暴露的可能。
好在,此事没人知道。
就连欢颜,她都没有说一句。
只是自己这里问不出什么来,欢颜那里就要受点苦了,但总比母女分离要好更能忍受。
该死的,就说老乞丐不能留,当时自己还是不够狠,就应该直接把人灭口了。
岑毅回到候府后,又仔细地回忆了下,小儿子自打生下来后,就体弱多病,妻子八年前常驻寺庙祈福了半年,可那时间跟岑欢颜的生辰对不上。
而妻子回来后,小儿子就好了。
也因此夫妻两个对小儿子的疼爱多一些。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了?
……
小岑姒正在把最近的事情一一跟大岑姒汇报着,当得知未来的一切并没有改变太多的时候,她有些难过。
“所以,娘去了庄子上,还是回来了?”小岑姒有些灰心。
大岑姒的声音不疾不徐,好像对于一切没有太多的波澜,“她回来了,一切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们的怀疑并没有证据,无法将她长久地留在庄子上,她只住了半年。”
所以,自己的好日子只有半年吗?
小岑姒觉得自己已经使劲了浑身解数,可惜并没有改变太多,这让她很难接受,“没有证据,那我们就去找证据好了?不过去哪儿找啊?”
“金光寺!”大岑姒幽幽地道:“娘曾经为岑锦腾在金光寺住了半年,那半年可以发生很多事,虽然岑欢颜的生辰那个时间对不上,但是我们没人看着岑欢颜出生,这个时辰也是可以改的。”
小岑姒睁大了眼睛,激动地道:“哇,你好聪明啊,不对,是我,我长大了之后这么聪明的吗?”
大岑姒哭笑不得,“很多聪明都是被打的多了才知道的。”
“那我不想挨打,可是我还想变聪明。”小岑姒嘟着嘴,她这辈子再也不想挨打了。
“你已经很聪明了,现在的我不如你,我并没有揪出奸细,也没有洗清楚自己的嫌疑,你已经很厉害了。”
小岑姒被夸得顿时阴云散去,“不是我,是我们。”
“小姐,您在跟谁说话啊?”韩嬷嬷在外间听到了小岑姒在嘟囔,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小岑姒赶紧捂住了嘴,可下一刻发现玉佩也恢复如初,没有那诡异的光芒。
“我在看书。”小岑姒心虚地道:“书上的内容很有趣。”
“小姐多读书是好事,沈公子明日定要夸你了。”韩嬷嬷想到小姐被沈公子夸的时候那个高兴的样,她也忍不住笑了。
小岑姒虽然要查当年的事儿,但是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好在沈临渊知道这件事,所以她就跟沈临渊告了假,说要去金光寺一趟。
“去那做什么?”沈临渊微微蹙着眉,“背不下来去求神拜佛也没用,还是要用功。”
小岑姒今天的诗文背得不是很流利,其实别人的话也就过关了,但是沈临渊对她的要求很高,直接让她重新抄写了两遍,然后再重新背。
“不是去求神拜佛。”
“那去做什么?”沈临渊问道。
小岑姒便把大岑姒跟自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但不该说的,她一个字都没说。
“你怎么知道你母亲之前去过那里?”
“我……我问的呀,去了半年呢,这事儿不难问出来的,很多人都知道呀。”小岑姒笑着回答。
“但金光寺距离这里不算近,三五日怕是回不来。”
岑姒不在意,反正如今她娘不在家了,她好像自在了很多。
但是出府那么多天,肯定还是要跟她那个爹打个招呼的。
“这一次,我怕是不能陪你了。”沈临渊道。
小岑姒原本也没想过要让他陪着,不过听他这么说,她还是很高兴的,至少沈哥哥是有这个心的。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沈临渊担心地看着她,“还是要当心的。”
“会的,我让韩嬷嬷跟我去。”
沈临渊摇头,“还不行,我觉得你还是要多带些人手。”
小岑姒很好奇的,“为什么呀?”
“山匪横行,你打得过吗?”沈临渊冷声问道。
“嘻嘻,打不过,我之前走哪儿都不怕,因为没钱啊,劫匪看见我都掉头走的。”
她真的见识过山匪,可是看到一群乞丐,人家就走了,那是她跟着奶奶从南边遇到水灾后往京城来。
反正他们是要饭的,去哪儿都是要。
“以前是以前,哪怕是以前该注意还是要注意,自己的性命,自己不注意,难道还指望别人吗?”
小岑姒见沈临渊板着脸,还挺吓人的,她还从来没见过沈哥哥这样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