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庆帝脸色阴沉至极,声音冷得像冰,:“萧氏,朕再问你一次,这上面写的,可是真的?”
萧贵妃瘫软在地,泪如雨下,连连摇头。
“不…不是…不陛下,臣妾没有。”
皇后冷笑一声,“陛下,上面记载,三年前你中毒昏迷,萧贵妃母子照顾您三天三夜不休,也是他们联合胡太医下的毒。”
景庆帝愤然起身,狠狠打了萧贵妃一巴掌,“毒妇,朕对你不薄,你竟然谋害朕。”
萧贵妃发丝凌乱,捂着脸连忙爬到景庆帝面前,“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是皇后娘娘诬陷臣妾。”
皇后跪在地上,将手上的册子高高举起,“皇上明鉴,册子上有贵妃收买皇宫多处来往金银财宝的金额数量。”
景庆帝一把夺过皇后手中的名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目光如刀,一页页翻过那些触目惊心的记录,
萧贵妃与胡太医的密谋、收买御膳房太监的银两数目、甚至还有当年他病重时,萧氏母子假意侍疾,实则暗中拖延治疗的证据
每看一页,他的脸色便阴沉一分。
“萧氏!”他猛地合上册子,声音里压抑着滔天怒火,“你还有何话说?!”
萧贵妃浑身颤抖,妆容早已哭花,她拼命摇头:“陛下!这册子定是伪造的!臣妾从未做过这些事!是皇后……是皇后要置臣妾于死地啊!”
皇后冷笑不语,只是恭敬地伏身在地,姿态谦卑却胜券在握。
景庆帝盯着萧贵妃,忽然冷笑一声:“好,既然你说册子是伪造的,那朕问你,三年前朕赐你的金丝翠玉瓶现在何处!”
萧贵妃瞳孔骤缩,嘴唇颤抖:“那、那个被臣妾不小心摔碎了!”
“够了。”景庆帝讥讽地打断她,“你非得朕派人将东西从李才全手上拿过来你才死心吗?”
萧贵妃面如死灰,瘫坐在地。
顾瑾见状,猛地挣脱禁军束缚,扑到景庆帝脚边:“父皇!母妃肯定不会做这些,这定是有人栽赃!求父皇明察!”
景庆帝低头看他,眼神复杂:“瑾儿,朕就问你一句话,这些事你可知情。”
看出景庆帝眼中的杀意,顾瑾浑身一僵,愣在原地。
萧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扑上去抱住景庆帝的腿,“陛下!瑾儿是无辜的!您知道的,瑾儿一向孝顺,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臣妾瞒着他做的,瑾儿只是一片孝心,想帮他母亲而已。”
顾瑾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今天这事绝不可能善了,母妃这是准备将罪责一人担了。
他迅速变换表情,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萧贵妃!
“母妃,你真的做了这种事?”
萧贵妃知道儿子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冲过去狠狠打了顾瑾一巴掌,恨铁不成钢道!
“都是你,要不是你傻,我用的着处处替你筹谋吗?”
景庆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一片冰冷,“来人!将萧氏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不——!”萧贵妃哀呼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景庆帝一脚踢开她,厉声道:“拖下去!”
禁军立刻上前,粗暴地架起萧贵妃。
萧贵妃突然死死盯着皇后,突然疯狂大笑:“好!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后娘娘,您今日赢了,可您别忘了,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算计!”
皇后淡淡一笑,眼中却无半分温度:“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宫所做一切只是为了还宫中一片安宁。”
景庆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着立于前方的皇后和躲在她后面的躲躲藏藏的顾琛,又扫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顾瑾,挥手道:“都退下吧。”
众人纷纷退出大殿,殿内只剩下景庆帝一人。
他缓缓坐回龙椅,望着空荡荡的宫殿,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冷意。
大太监孙德全静静立于身后,不发一言!
“德全,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皇上突然发话,孙德全躬身低声道:“老奴不敢妄议。”
景庆帝轻哼一声“老狐狸。”
“罢了,你下去吧,名册上的那些人处理了吧!”
“是,老奴告退!”
孙德全走到门口,景庆帝突然出声。
“那孩子怎么样了!”
孙德全微微一愣,旋即弯下腰!
“听说三皇子中毒垂危,至今昏迷不醒。”
景庆帝又突然沉默,良久,才幽幽开口!
“你将李太医带过去看看那孩子,”
孙德全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陛下一向不喜三皇子,怎么如今要将只替陛下诊治的李太医送去?
“老奴遵旨。”孙德全深深一拜,退出殿外。
待殿门关上,景庆帝疲惫地靠在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名册边缘。
烛火摇曳间,他恍惚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那个被他刻意冷落的孩子,独自跪在殿外求见的身影。
“兰儿”他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与此同时,三皇子寝宫内。
叶暖暖站在一旁,看到孙公公将太医带走!
“殿下,太医不会发现不对劲吧?”
叶暖暖话音刚落,床上昏睡着的顾离突然睁开眼睛!
“不会”
顾离缓缓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清冷。他伸手接过叶暖暖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去嘴角残留的药渍。
“李太医是父皇的心腹,但他有个秘密,他年轻时喜欢过一个女子,而这名女子被萧家家主强占。”
顾离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掌控全局的从容。
叶暖暖眼睛一亮:“所以就是李太医发现什么不对劲,他也不会说,因为他恨萧家,”
见顾离点了点头,叶暖暖终于松了口气。
“殿下,谢谢你!”
顾离微微一愣,疑惑的看向叶暖暖!
叶暖暖飘上前轻轻蹲下,目光感激的看着他“殿下难道不是为了帮我报仇,才和皇后娘娘合作的吗?”
顾离眸光微闪,看着少女湿漉漉的眸子 ,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你说是,那便是吧!”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烛光在眼底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
他做的一切从来就不是为了别人,这次他的确可以什么都不做,任由萧贵妃母子将大皇子扳倒,
可那样对他有什么好处?顾琛虽然恶毒,但是没脑子,对付他可比对付心思深沉的顾瑾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