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不再翻看资料，而是一脸正色的与清面对面坐着。
“听你这么说，难道那个祂不是野神？”
清却摇头否认。
“是正神？”说到这程曜自己都不相信，如果是正神，那朔影的行事作风与其他正神的信徒几乎是背道而驰。
如果那种组织信奉的神也是正神，那这个世界得有多混乱？
清再次否定了他的猜测。
随后清的脸色变得有些痛苦，似乎在与什么做斗争。
过了许久，清才长出一口气，随后语带艰涩的说。
“祂是，介于正神和野神之间的存在。是野神中最有实力成为正神的，也是永远无法成为真神的邪恶之物。”
“我们叫祂，【真神的影子】。”
像是终于无法支撑，清弯下了腰，身形也变得有些透明。
“清！”程曜伸手想去扶着他，却如预想那般穿过了清的手臂。
清却还想说些什么，被程曜强制打断。
“你先别说话！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嘴唇颤抖的清这才点点头，随即阖上眼化作青烟消散。
感受到脑海中的清并非消失而是飘在脑海中修养，程曜这才松了口气。
清知道的肯定很多，甚至可以说知道目前所有人都无法掌握的信息。
但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清想要说出一些与世界相关的重要信息会被强制禁言，严重点可能会灰飞烟灭。
清却还是告诉了他，甚至还想多透露点消息。
程曜不禁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制止，清可能真的要消失了。
从他看的某些小说的经验来看，限制清说话的很可能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就是天道。
这或许是对普通人的保护措施，毕竟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这也侧面证明，目前的人类恐怕只是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皮毛。否则天道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压制清。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
他估计也不敢再问清什么，毕竟清虽然和他待的时间不长，可他明显能感到清对他有种长辈对晚辈溺爱的情绪。
真怕他一个不小心，清就直接“bong”的没了。
至于清所说的，【真神的影子】。
也就是说，朔影所信奉的神或许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无法成为正神，却又是野神的巅峰。
而这又引出了一个小分支，野神可以通过大量的信仰和绝对的实力成为【正神】。
最终，这些都达到一个阈值，如何成为正神肯定有一个门槛。
也许是一个试炼，又或者是……
真神的认可。
再结合一下祂【真神的影子】的身份，答案或许就明了了。
影子在很多故事中都代表着阴暗面，邪恶的象征。
邪恶之物，又作为神明的影子，正神们会让祂成为新的神简直是痴人说梦。
虚伪的神在世间横行，而真正的神明却不知所踪。
程曜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最终还是决定放过自己。
他呈大字仰倒在床上，发出了沉闷的“嘭”。
门外的两位烛猎者听到这声动静不由得询问道。
“程曜先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下一秒，程曜拉开了病房门。
“我没事，只是想活动活动。”说着，程曜转了下肩膀。不知是不是一口气突破的原因，他现在浑身一股使不完的牛劲。
“那您可以去地下的训练场。那里一般是给病人复健用的。”
程曜倒是没有推脱，他也想去四处转转。
最终看着医院的引导图，他摸索到了地下训练场。
不过和烛猎者总部的训练场相比，这里的训练场要小得多，设施也不算很全面。
对那些瘫痪，或者常年卧病不起的人来说足矣。
此时个人训练场正好空出来一间，里头一个身着病号服的人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随后一名年长的护士瞅见了，眉毛一竖，冲那人喝道。
“你小子又把训练难度调高了？！说了多少次不要越级挑战！”
那病人似乎也是心虚，加快脚步离开了。
护士见程曜一声不吭的就进了训练室，出于责任心还是冲他说道。
“小伙子训练点到为止，注意不要越级挑战！”
程曜回头冲护士笑了笑，表示自己了解，随后关上了训练室的门。
入口处有个读卡器，程曜将自己的终端在上面一刷。
随后场景开始变化。
墙边的机器里走出一个人偶，那人偶虽看着是木做的，走起路来却和普通人没啥两样。
关节处发出吱咯吱咯声，而后站定在程曜面前。
程曜的终端弹出光屏，是难度选择。
不必多说，程曜自然选的是悟道阶的训练模式。不管怎么说，得先试试这个人偶的强弱。
“训练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人偶以极快的速度朝程曜攻来。
人偶想要让其如人一般活动四肢非常难，关节紧了会很难活动，关节松了人偶压根站不住脚。
可这具作战人偶如一个活人般进攻，甚至比人类更加灵活。
人偶的拳头密集的朝程曜击打，所幸速度虽快，却也能被程曜看清。
灵活的躲避着人偶的攻击，程曜如今的身法比起入道阶时要迅捷的多。
几个呼吸就绕到了人偶身后，程曜将灵力凝聚于拳头，甚至在拳头上缠绕了一圈荆棘。
人偶的后脑勺却像是长了眼睛，忽然一个后侧踢就朝程曜的腰部而去。
程曜一惊，抬起腿拦下了人偶的踢击。
巨大的冲击力让程曜不禁眉头一紧，迅速退开，右腿抬起一个旋转要给人偶一记飞踢。
人偶抬起双臂想要格挡，却正好暴露了面门。
“嘭！”
沉重的一拳击打在人偶的面部，人偶直接倒飞出去砸在地上。
人偶挣扎了几下，随后以面部为中心开始碎裂。
信息弹出：【实战结束，评价，S级，用时8分54秒】
程曜走过去看了看倒地不起的人偶，人偶的面部已经碎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晶体。
人偶忽然又动了起来，这次倒像是被什么线提着走，回到了墙面上的凹槽里。
信息再次弹出【是否再次挑战？or 挑战其他等级】
程曜看着【挑战其他等级】的选项有点心痒痒，可忽然想到方才那个越级挑战的人腿都差点被打断了。程曜点击的手顿了顿。
最终还是一狠心，点了确定。不过他没有选择跨度太大的，而是选择了悟道七阶的人偶作为训练对象。
这次走出来的人偶身上散发的灵力波动明显要强，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人偶的活动方式更像人类。
人偶冲上来进攻，程曜用荆棘缠上人偶，试图通过木灵控制压制住人偶。
可忽然人偶的身上燃起了火光，荆棘虽然没有被尽数烧断，但也被削弱了许多。
“这个人偶居然能用火灵力。”程曜有些惊讶，方才的人偶单纯在用体术和他战斗，而这个人偶居然能使用灵力。
人偶拳头上燃起火焰，摆出了进攻姿势。随后迅猛的一拳擦着程曜的耳朵过去。
若不是程曜刚刚歪了下头，恐怕这下是要直接被打晕的。
头发被烧的微微卷曲，程曜后退，蹬地一个冲刺，朝着人偶的侧面踢去。
人偶迅速避开，相比上一只人偶，这个人偶的实力完全是断层级的。
人偶抬腿，快速地一脚踹在程曜的肚子上，程曜几乎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随后倒飞出去。
手心被带着火焰的一脚踹的发颤，可能里面的骨头裂开了。如果挡的再慢一点，自己可能要当场呕血。
程曜看着准备再次进攻的人偶，暗暗腹诽。
好像有点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