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依照林悦终端锁定的坐标前行，东南三十公里外的地下设施成了新目标。一路上都没人吭声，空气沉甸甸的，紧张与疲惫混在一起。
老周受了点伤，不过还能走动。秦虎走在队伍末尾，时不时回头瞅瞅——“你小子下次稳当点行不？”
“我也不想吊在半空啊。”老周苦笑着揉脚踝，“这鬼地方，到处是陷阱。”
林悦检查着设备，小声嘀咕：“代码还在刷新……那边系统还在运行。”
我点点头，后脊梁有点发凉。冷夜留下的东西没一个好惹的。越靠近目标，被盯着的感觉越强。
走了约两小时，我们在一片废墟边上停下。地图显示，目的地就在下面。
“得找个入口。”我开口。
秦虎蹲下扒拉碎石，露出块金属板，“这好像是通风口。”
“别急着下去。”我摆摆手，“让无人机去前面看看。”
老周马上操作便携式无人机，屏幕上出现画面：一条向下通道，墙壁灯光微弱闪烁，还有几台自动巡逻机慢慢挪动。
“有人守着。”林悦眉头紧皱。
“是冷夜的人？”秦虎攥紧拳头。
“不一定。”我眯着眼，“也许是系统残留的防御机制。”
花了十几分钟，我们确定几个可能的突破口，决定从侧边废弃排水管道潜入。
管道狭窄，到处是生锈铁管和破电缆。我带头爬进去，秦虎断后，林悦和老周在中间 ……
爬了一阵，视野一下开阔，来到一个巨大地下大厅。四周是金属结构，天花板排排昏黄灯光，像噩梦场景。
“这地方……不像是人建的。”林悦轻声说。
“不是人建的？”秦虎眼睛瞪大。
“至少不是现在的人。”我摸摸墙上符号，“这些文字，像古文明变体。”
老周拿出扫描仪，屏幕跳出乱码，“靠，语言都不兼容。”
“只能凭感觉了。”我拍拍他肩膀，“小心点，别乱碰开关。”
我们沿主通道往里走，每一步都格外小心。这儿不像之前建筑机关多，静得诡异，像整个空间都憋着气等着啥。
突然，林悦终端响了。
“咋了？”我问。
她脸色一变，“代码追踪的东西，好像就在附近。”
“附近？”秦虎四处张望，“你是说……这里面有活物？”
“不一定是人。”林悦指着屏幕，“更像……能量信号。”
我眉头一皱，还没开口 —— 前方走廊红灯亮起，接着传来低沉嗡鸣声。
“糟了！”老周喊，“触发机关了！”
“快找掩护！”我一把拽住林悦，闪到柱子后。
眨眼间，天花板弹出自动炮塔，对着我们刚才位置疯狂射击。
“操！”秦虎骂一声，冲出去，“老子没工夫躲！”
他一脚踢翻炮塔，伸手抓住炮口，生生掰断。
“别纠缠！”我大喊，“往里跑！”
我们撒腿往走廊尽头冲，身后爆炸声不断。秦虎边跑边回身打掉追来的炮塔，动作干净利落。
终于，我们冲进一扇厚铁门后，门重重关上，外面声音一下没了。
“呼……”林悦喘气靠墙上，“刚才差点死那儿。”
“还没结束。”我扫视房间，“看样子，到地方了。”
这房间比大厅还大，四周金属架高耸，布满复杂线路和仪器。中间是巨大圆形平台，上面有张怪宝座。
“这像指挥中心。”老周小声说。
“或者审判席。”林悦补充。
我走过去，仔细看宝座。表面刻满怪符文，还能看见熄灭的能量节点。
“这东西……还能用吗？”秦虎凑近问。
“不确定。”我伸手摸符文，指尖刚碰到，一股冷能量顺着手臂蔓延。
“楚风！”林悦惊呼。
我想收手来不及了，被一股强大吸力拉向宝座。身体像被东西包住，意识开始模糊。
“楚风！！”秦虎大喊，冲过来。
“别碰他！”林悦拦住秦虎，“是激活程序！”
我眼前混乱，脑海不停闪过画面 —— 末世到来、陨石撞击、冷夜的身影，还有陌生城市和宇宙景象。
“你找真相。”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真相……常伴着毁灭。”
我使劲睁眼，发现意识进了个虚拟空间。面前站个穿黑袍、戴金属面具的人。
“你是谁？”我问。
“我是守护者。”那人慢慢说，“也是你们承受不起的代价。”
我心里一震，“你认识冷夜？”
“冷夜只是棋子。”他冷笑，“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我还没来得及再问，空间剧烈震动，那人身影扭曲。
“时间不多。”他说，“做选择，是继续找真相，还是……放弃一切。”
我猛地睁眼，发现脱离宝座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
“你没事吧？”林悦赶忙扶我。
我点头，看向宝座，符文全熄灭了。
“那个人是谁？”秦虎问。
“不知道。”我坐起，眼神坚定，“但他提到冷夜……有更大阴谋。”
老周突然指着宝座后面的面板，“你们看这个。”
我们围过去，看到面板上有新数据，旁边还有个闪烁的坐标。
“这是……新目标？”林悦皱眉。
我深吸一口气，“看来，还得接着走。”
秦虎咧嘴笑，“正好，我还没过瘾呢。”
林悦轻叹，“希望这次，别像刚才那么险。”
我起身，拍拍灰尘，“走吧。”
我们再次出发，身后那神秘房间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而在房间深处，一个微弱光点悄悄亮了，像有东西正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