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苏平。
正坐在贡院旁一处茶楼悠闲的喝茶。
等着那边的下人来汇报姜淮被查出携带小抄作弊,被赶出贡院,戴着枷锁示众的场景。
他知道搜捡需要时间,所以只慢慢坐着等着小厮来报告最新消息。
之后茶换了一壶又一壶,苏平从上午等到日落,也没等来消息。
这都一天了,难道还没搜捡完?
不应该啊。
就算参加会试的举子再多,也不至于搜检一天吧。
之后就听一个小厮道,“少爷, 有消息有消息了!”
苏平一喜,连忙放下杯子,起身,“怎么?姜淮是不是被抓了?”
小厮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小的听说那...那贡院那边确实有人被抓了,不过小的在外面,没看清是谁。”
苏平脚步一顿,又道,“可有打听那学子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抓?”
那小厮顿了顿,挠挠头,“好像是因为用砚台携带小抄。”
苏平听完,扇子一拍,神色一喜。
是了,那铁定是姜淮没错了。
他确实在给姜淮的砚台底部的裂缝里藏了小抄。
那号军只要轻轻一敲,就能发现。
只要发现,那姜淮免不了被拷出去,还要戴枷示众。
而且以后完全不能参加科举不说,还会被流放三千里。
苏平喜的不行。
胸中的恶气尽出。
姜淮啊,姜淮!
你解元又如何,连中四元又如何?
今天就是你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时刻。
还会试?不仅考不了,你还会被审判蹲大牢。
甚至被作为反例,被那些夫子告知全天下的学子。
然后你被全天下的读书人取笑。
人人都在说,什么姜淮解元,什么连中四元,不过都是靠作弊得来的。
哈哈哈。
什么才高八斗,泯然众人,都只是一个笑话。
可笑啊!
你辛辛苦苦走到今天,所有的一切,此刻都要尽毁。
什么都救不了你,神仙都不能。
哈哈哈哈哈。
苏平高兴的仰头大笑起来。
眼泪都要笑出来。
呵呵。
姜淮啊姜淮。
别怪我狠毒,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蠢,会相信我。
应该是时间紧迫,被逼相信的我。
苏平高兴得意的不行。
一甩袖子,“走!我们去贡院看看。”
之后苏平带着小厮走到了贡院门口。
果然就见有两列手持长剑的守军从里面走出来。
他们身后马车的囚车里,可不有个穿着月白长衫的考生,正带着枷锁跪在那里。
那考生戴着枷锁,跪在板子上,披头散发,头低垂着,双手被绑身后,型似鬼魅。
因为是夜晚。
苏平看不清那学子的脸。
他想上前看清。
一旁一个守卫发现了。
当即持着长剑对他一指,喝道,“干什么的?贡院重地,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苏平上前一拱手,谄媚笑道,“敢为官爷,这囚车里的学子可是因为作弊被抓?”
“这不是废话吗?考试被抓的,除了作弊还能有什么?”那守卫说完,满脸讥诮,一脸鄙夷。
“那再问官爷,这学子的名字可是叫姜淮?”
“怀不怀的。咱不懂,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咱不管那些,只管抓这些的鸡鸣狗盗之辈。”
那守卫略一思索,再次打量苏平,斜眼儿瞥过去,“你干什么的?如果你想救他,那就连你一起处置。”
“不不不,官爷,我没想救他。”
他救姜淮!
做梦。
之后他又对着那囚车里跪着的狼狈学子看了看。
那人像姜淮又不像姜淮。
到底是不是呢?
他得确认一下。
之后他问向旁边的泰和,“你可记得早上那姜淮穿的是这件衣服吗?”
那小厮挠了挠头,想了想,“少爷,我...我也记不清了。”
苏平气得踹了他一脚,“废物!”
之后他顾不得了。
大声对那笼子里的考生高声喊道,“姜淮!”
“姜淮!”
那笼子里带着枷锁的考生听到动静,缓缓抬头。
他以为有人来救他了,等他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人,当即满眼失望。
原来,不是来救我的啊!
此刻,贡院火光下,苏平也一瞬看清那学子的脸。
…………
不是……姜淮。
苏平瞳眸瞬间骤缩,身形颤颤,心头狂跳,怎么会?怎么会不是姜淮?
他再次走近看了看。
那书生也紧盯着他。
狼狈可怜。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怎么会?
苏平惊得身子要瘫软下来。
怎么会?
他的计划失败了!
怎么会?他不敢相信!
也想不通。
姜淮是怎么有用品去考试的?
他诧异的再次要倒。
一旁的泰和见状连忙扶住他。
“少爷,少爷!”
旁边两个守卫上前,瞬间两把长剑架在苏平脖子上。
“干什么的?说过了,贡院重地,闲人不得喧哗。”
“走!跟我们去见我们的统领吧?”
“啊!还要见统领?”
“各位差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家少爷也是想知道这作弊的学子到底是谁?这才有所冒犯。望各位差爷放我们一马。”一旁泰和道。
“你们想知道这作弊的学子是谁?”
“对!”两人连连点头。
那守卫听完,皱了皱眉,满脸狐疑的看向他们,“为什么要知道?他作弊与你们相干?”
一听那差爷质问,泰和心头狂跳,当即道,“不不不,不是,差爷,我们就看个热闹。我们不敢了,再不敢了。”
“既然如此,就随我们走一趟吧!”
“别啊!千万别!”
说完,那泰和就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锭要给那守卫。
那守卫后退一步。
“干什么?干什么?咱们是奉皇上的命令守卫贡院安全,你们在此胡闹喧哗,扰乱会试纪律,就是在违抗圣旨。”
“别啊,差爷,我们是永宁侯的。这位是永宁侯府二少爷。永宁侯你知道吧?”泰和赶紧道。
“什么?永宁侯府二少爷?”
那守卫眼珠子转了转,打量了他们几眼,穿的确实人模狗样。
可他可不管什么永宁侯府少爷,他们统领说了,扰乱会试,如同抗旨。
他当即道,“谁来都不好使!这是当今圣上下的命令,扰乱贡院纪律,就是在违抗皇命。”
“来人,给我们把他们抓起来!”那守卫再次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