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图书馆的灯火在黑暗中如同星星点点的光斑。齐墨站在长桌前，手中那本泛着微光的古籍已经翻到了中间部分，纸页的质地依旧让人捉摸不透，仿佛它不属于这个时代。
“今天开始，我们要学的不是符文，也不是阵法。”他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在座的每一位学员听清，“我们要学的，是意识共鸣。”
林然坐在他对面，手指轻轻摩挲着桌上的笔记，眉头微皱：“意识共鸣……听起来有点虚无缥缈。”
“它确实很抽象。”齐墨点头，“但你们之前在实验室里，不是已经经历过一次吗？那种意识被拉扯的感觉，就是共鸣的开始。”
赵明远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所以，我们不是在‘使用’力量，而是在‘引导’它？”
“没错。”齐墨翻开一页，指着其中一段文字，“这里提到，共鸣者需要两个条件——坚定的意志和纯净的心灵。”
“听起来像是某种修行。”李然低声说。
“确实有点像。”齐墨笑了笑，“但不是闭目打坐的那种。我们要做的，是让意识与力量产生双向交流，而不是被动接受它的影响。”
学员们开始低声讨论，有人翻阅笔记，有人盯着那本古籍出神。
“我们先从理论开始。”齐墨环视一圈，“你们先理解‘双流交汇’的概念。这是共鸣的启动方式。”
他拿起笔，在纸上画出两条交错的河流，交汇处是一个复杂的符文。
“这符文，我们在实验室的壁画上见过。”林然轻声说。
“对。”齐墨点头，“它不只是图案，而是共鸣的节点。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它，激活它。”
讨论持续了许久，直到窗外的风声变得清晰，图书馆内的灯火也显得更加柔和。
“今晚就到这里。”齐墨合上书，“明天，我们去实验室。”
——
第二天清晨，阳光还未完全洒进实验室，空气中带着些许凉意。
“今天的目标是尝试建立意识共鸣。”齐墨站在阵法中央，目光扫过围在周围的学员们，“你们已经理解了理论，现在要做的，是实践。”
“我们怎么做？”赵明远问。
“先回忆你们之前在融合状态下的感觉。”齐墨说，“那种意识被拉扯的感觉，就是共鸣的起点。”
学员们纷纷闭上眼，开始回忆那种奇妙的拉扯感。有人皱眉，有人轻轻吸气，仿佛在努力捕捉那一点点残留的记忆。
“不要急。”齐墨低声说，“共鸣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它需要耐心，也需要信任。”
他走到林然身边，轻声问：“你感觉到了吗？”
林然睁开眼，摇头：“有点，但很模糊。”
“没关系。”齐墨点头，“再试一次，集中注意力。”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阳光逐渐洒进室内，照在阵法的符文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忽然，李然猛地睁开眼，呼吸有些急促：“我……我好像感觉到了。”
“很好。”齐墨鼓励道，“继续。”
“但……有点不对劲。”李然皱眉，“我感觉……有东西在拉我。”
“那是共鸣在回应你。”齐墨说，“别抗拒它，试着去引导它。”
李然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片刻后，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平稳下来。
“怎么样？”齐墨问。
“它……好像在回应我。”李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我能感觉到它在动。”
“这就是第一步。”齐墨点头，“接下来，我们要让它和我们产生真正的交汇。”
他转身走向阵法边缘，手指轻轻触碰那道熟悉的符文。
“我们要做的，是让你们的意识，和这股力量交汇。”他说，“就像两条河流，最终汇聚成一条。”
学员们开始尝试，有人成功进入状态，有人则频频失败。齐墨在一旁观察，时不时给予指导。
“别急，别怕。”他对一个满脸紧张的学员说，“共鸣不是命令，而是对话。”
时间一晃而过，阳光已经移到了阵法的另一侧。
“今天我们先到这里。”齐墨说，“回去后，大家再想想刚才的感觉。明天，我们继续。”
——
第三天，学员们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
“我昨晚睡不着。”林然一边调整站位一边说，“脑子里全是那种拉扯感。”
“那你今天试试主动去抓住它。”齐墨说。
林然点头，闭上眼，开始尝试。
几分钟后，她忽然睁眼，眼神有些惊愕：“我……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齐墨立刻问。
“一个地方。”林然的声音有些发颤，“很黑，但有光……像是……某种通道。”
齐墨的眼神变了。
“继续。”他低声说，“试着记住那个画面。”
林然再次闭上眼，试图重新进入那种状态。但这一次，她没能再看到那个画面。
“没关系。”齐墨安慰道，“你已经找到了入口。”
——
一周后，学员们的进度各不相同。
有人已经能短暂地建立共鸣，有人依旧毫无头绪。但没有人放弃。
“你们都在进步。”齐墨在一次总结会上说，“虽然快慢不同，但方向一致。”
“可是……我还感觉觉不到。”一个学员低声说，“我是不是……不适合？”
“没有不适合的人。”齐墨摇头，“只有还没找到方法的人。”
他走到那名学员身边，轻声说：“你知道吗？共鸣不是靠‘想’出来的，而是靠‘感受’出来的。”
“感受？”
“对。”齐墨点头，“你不需要控制它，只需要让它流经你。”
那名学员沉默片刻，终于点头。
“再来一次。”他说。
——
夜色再次降临，实验室的灯火亮起，映照着阵法上的符文。
齐墨站在阵法中央，看着学员们一一尝试。
他轻轻翻开那本古籍，目光落在一页上。
“心镜。”他低声念出这个词。
忽然，他感觉胸口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回应他。
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胸口正微微发亮，那是一直藏在他衣内的令牌。
“原来……你也在回应。”他喃喃。
令牌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回应他的意识。
他闭上眼，尝试去引导它。
下一刻，他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某个空间。
那里，是一片漆黑，但有一条光流在缓缓流动。
他伸出手，光流缠绕上他的指尖，温热，却并不刺痛。
他笑了。
“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