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从梦境中醒来时，窗外的晨光正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他坐起身，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座钟楼顶部闪烁的红光。林渊靠在墙边，手里握着一块记录仪，神情凝重。
“你醒了。”林渊把记录仪递给他，“我录下了梦境最后的画面。”
齐墨接过设备，快速浏览了一遍数据。画面中，敌人倒下后化作黑雾，而那座钟楼依旧矗立在浓雾之中，仿佛某种召唤的信号塔。
“他们没死。”齐墨低声说，“只是撤退了。”
林渊点头：“而且他们的组织结构比我们想象得更复杂。他们在接收远程指令，说明背后还有更大的操控者。”
两人沉默片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们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不只是追踪敌人那么简单。
现实中的反击，必须从揭露开始。
他们整理了所有梦境与现实中收集到的信息，包括那块在废弃工厂墙上发现的金属板、篡改过的程序代码、可疑车辆的车牌号，以及梦境中敌人集体同步信息的画面。
“这些证据足够让外界相信这不是幻觉。”林渊说，“但我们要做得更彻底。”
齐墨点头：“那就去他们的总部。”
敌人的总部位于城市边缘的一栋封闭式大楼内，安保严密，外围布满监控摄像头和红外探测器。想要潜入，几乎不可能。
但他们不是普通人。
齐墨闭上眼，意识进入梦境，模拟出整个建筑内部的结构图，并将安保人员的巡逻规律一一标记出来。林渊则在现实中准备破解工具，编写了一段可以干扰监控画面15分钟的病毒程序。
凌晨三点，行动开始。
林渊启动程序，监控屏幕瞬间出现雪花点，紧接着变成一片空白。齐墨趁机翻过围墙，沿着模拟路线迅速前进，避开了所有巡逻人员。
他的目标是地下三层的核心文件存放处。
电梯无法使用，只能走楼梯。齐墨一路贴着墙根前行，脚步轻如猫影。当他终于抵达目的地时，电子门禁挡住了去路。
密码锁旁还有一个指纹识别器，显然是为了防止黑客入侵。
“我在梦里试过三次，这个指纹只有一个人有。”林渊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你是对的，他们高层确实有人去过梦境。”
齐墨拿出一个特制的橡胶模具，轻轻按在一张从敌人身上取下的手套上，提取出完整的指纹。
门锁发出“滴”的一声，缓缓打开。
房间内灯光微弱，中央是一张巨大的会议桌，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和影像资料。齐墨快速翻阅，找到一份标注为“计划代号：虹幕”的档案。
他打开文件夹，里面详细记录了敌人组织如何利用梦境信号侵入人类意识、制造虚假记忆、甚至控制个体行为的全过程。
“找到了。”齐墨低声说，“他们不只研究梦境技术，还在实验大规模洗脑。”
林渊那边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继续找，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齐墨继续翻找，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密封的铁盒。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照片——两个男人站在一栋摩天大楼前，其中一个赫然是敌方组织的负责人，另一个却让他心头一震。
那是另一个神秘势力的标志，曾在一次国际网络攻击事件中被提及。
“他们和另一个组织有合作。”齐墨低声道，“这不只是梦境实验的问题，这是跨国阴谋。”
他用扫描仪将所有文件上传，同时取出一枚微型存储芯片，将核心数据复制进去。
“完成。”他说，“撤离。”
回到现实后，两人立刻开始分析下载的数据。其中一条加密信息引起了林渊的注意。
“发件人是‘影子首领’。”她皱眉，“这可能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他们需要更多的线索来破解这条信息，但现在，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
接下来，就是揭露真相。
他们联系了几位在新闻界有影响力的熟人，将部分数据匿名发送给几家独立媒体。不到二十四小时，网络上就开始流传关于“梦境操控组织”的传闻，引发了广泛讨论。
但这还不够。
他们决定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当面向公众展示证据。
发布会当天，现场挤满了记者和摄像机。齐墨和林渊走上讲台，身后的大屏幕上播放着敌人组织操作梦境信号的视频片段。
“这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取得的证据。”林渊开口，“他们正在利用梦境技术操控人们的思想，试图建立一个无形的统治体系。”
台下一片哗然。
“我们不是在编故事。”齐墨补充道，“你们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现在，我们希望执法部门能够介入调查。”
提问环节开始，一名身穿深色风衣的男子站了起来。
“你们提到的‘影子首领’是谁？”他声音平稳，问题却锋利如刀。
齐墨看着他，心中升起一丝异样。这个人的眼神太过冷静，似乎早已知道些什么。
“目前还不清楚。”林渊回答，“但我们正在追查。”
那人微微一笑，坐下时动作优雅，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
发布会结束后，齐墨和林渊走出会场，夜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
“那个记者……”林渊低声说，“你不觉得奇怪吗？”
齐墨没有说话，而是盯着远处街角一闪而过的车灯。那辆车停在路边，车窗半开，隐约能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戴着墨镜，即使是在夜晚。
他眯起眼睛。
“我们被人盯上了。”
林渊迅速环顾四周，确认周围环境安全后低声问：“怎么办？”
齐墨嘴角扬起一抹笑，像是想到了什么疯狂的主意。
“让他们跟一会儿。”他说，“说不定，能带我们找到下一个目标。”
就在这时，那辆车突然发动，引擎轰鸣声划破夜空。
齐墨迈出一步，朝车头方向走去。
林渊紧随其后。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拐弯处，路灯投下的阴影拉得很长。
而那辆车，始终没有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