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把U盘塞进口袋，回头看了眼众人，喘着粗气说：“走，先找个地方歇口气。”
小林扶着墙，脸色发白：“我……我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再撑一会儿。”白衣人低声说，“我们现在还不能放松，医院肯定会调取监控，查我们的行踪。”
“那就别让他们找到我们。”齐墨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此刻正躲在医院西侧的一条废弃走廊里。这里灯光昏暗，墙面斑驳，像是被遗忘的区域。
他掏出手机，点亮屏幕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五点二十三分，天快亮了，医院很快就要开始早间巡查。我们得在这之前找到更多证据。”
“不是已经拿到了数据吗？”老张疑惑地问。
“那些只是冰山一角。”白衣人摇头，“光靠这些，还不足以让外界相信医院真的在做非法人体实验。”
“而且……”齐墨眯起眼睛，“那个冷冻舱，你们没觉得奇怪吗？里面的东西，根本不是普通实验样本。”
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一丝不安。
“所以，我们要继续找。”齐墨拍了下手掌，“谁还有力气？”
小赵举手：“我可以。”
“我也能撑住。”小林咬牙点头。
“那好。”齐墨转身朝走廊尽头走去，“这条路我记得，以前住院的时候，护士带我去打针，走过一次。那边有个旧档案室，说不定能找到些纸质记录。”
几人跟着他穿过了几道铁门，果然找到了一间锁着的房间。门口的牌子已经生锈，但仍能辨认出“资料存档区”的字样。
“门锁有点老。”小赵蹲下身检查了一下，“给我两分钟。”
“一分钟。”齐墨盯着门外的动静，“外面越来越吵了。”
果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喊话声，似乎有保安正在搜寻他们的踪迹。
小赵咬紧牙关，手指飞快地拨动锁芯。随着一声轻响，门开了。
屋里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灰尘的味道。
“开灯会暴露。”齐墨掏出手机当手电筒，“大家小心脚下，别碰倒东西。”
几人鱼贯而入，开始翻找文件。
“这全是患者病历。”老张拿起一摞资料，“但有些记录……不太正常。”
“什么不正常？”齐墨凑过去看。
“你看这个编号：x-07。后面写着‘实验终止’，但终止方式是——抹除。”老张指着纸上的字迹，“这不是医疗术语。”
“继续找。”齐墨皱眉，“看看有没有更详细的实验流程或者负责人名单。”
就在这时，小林突然低呼了一声：“你们快来看！”
众人立刻围过去。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夹，封面上印着几个红字：“绝密·非授权人员禁止翻阅”。
“这玩意儿藏在最里面的柜子里。”她打开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页报告，“上面有患者的脑波图、药物反应记录，还有一些……心理干预手段。”
“心理干预？”齐墨接过文件快速浏览，“这不是治疗，这是洗脑。”
“他们用药物配合特定频率的声音和光线刺激，诱导患者产生幻觉，然后记录他们的行为模式。”白衣人看完后脸色很难看，“这些人根本不是病人，他们是小白鼠。”
“不止。”小赵忽然指着其中一页，“这里提到一个项目代号——‘涅盘计划’。”
“什么意思？”小林问。
“涅盘，重生。”齐墨冷笑，“也就是说，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改造’人类，制造出某种……可控的新人类。”
“这也太疯狂了！”老张声音都在发抖。
“但这就是真相。”齐墨合上文件夹，眼神变得锐利，“有了这个，我们就掌握了实锤。”
“可怎么公布出去？”小林担忧地问，“如果医院知道我们在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灭口。”
“所以不能直接交给媒体。”白衣人冷静分析，“我们需要一个中间人，一个不会被轻易威胁的人。”
“我已经想到人选了。”齐墨嘴角微扬，“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再多拿点东西。”
“还要找？”小林瞪大眼。
“当然。”齐墨指了指墙上挂着的老式监控摄像头，“你们注意到了吗？这个房间里居然没有监控信号切断记录。”
“你的意思是……”白衣人眉头一挑。
“有人一直在看着我们。”齐墨冷冷地说，“而这个人，可能就在医院高层。”
气氛顿时凝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赵紧张地问。
“继续找。”齐墨走向另一侧的书架，“既然有人监视，那就让他们看个够。反正，我们也该给他们一点惊喜。”
众人再次分散开来，开始地毯式搜索。
几分钟后，小郭在一个角落的抽屉里翻出一本黑色笔记本。
“这本子看起来挺新的。”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写满了潦草的字迹。
“让我看看。”齐墨接过本子，越看脸色越沉，“这是某个医生的私人笔记……里面详细记录了每一次实验的过程，还有……参与实验的医生名单。”
“有名字？”白衣人急切地问。
“有。”齐墨念道，“李主任、王副院长、还有一个叫陈远的外聘专家……这些人，都是核心人物。”
“我们终于有完整的链条了。”白衣人激动地说。
“等等。”齐墨突然停住，盯着本子上的一段话，“这里有一句很奇怪的话——‘第五阶段完成后，目标将进入最终觉醒状态’。”
“觉醒？”小林不解。
“不是精神病。”齐墨低声说，“他们是在试图唤醒某些东西……或者说，激活某些人的潜能。”
“你是说……异能？”小赵瞪大眼。
“有可能。”齐墨收起本子，“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得走了。”
“可是……”小林还想说什么。
“听。”齐墨竖起耳朵。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金属钥匙碰撞的声音。
“他们来了。”齐墨迅速熄灭手机灯光，“所有人，准备撤离。”
“出口在哪？”老张问。
“跟我来。”齐墨带着众人穿过一扇隐蔽的小门，进入一条备用通道。
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破门而入的声音。
“他们在里面！抓住他们！”
“跑快点！”齐墨一边催促，一边回头确认人数。
通道狭窄，只能单排前进。齐墨走在最后，随时准备应对追兵。
“前面好像有光！”小林喊。
“那是通向医院外围的紧急出口。”齐墨加快脚步，“再坚持一下！”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通道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紧接着，整个通道开始摇晃。
“怎么回事？”小林惊叫。
“不知道！”齐墨大吼，“但不管是什么，都别停下！”
他们跌跌撞撞地冲出通道，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医院后方的一片空地上。
天边泛白，晨雾还未散尽。
“我们……出来了？”小林喘着气。
“还没完。”齐墨握紧手中的笔记本，抬头望向远处的医院大楼，“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想要的曝光机会，我给你。但代价是什么，你准备好了吗？】
齐墨盯着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按下回复键，只回了一个字：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