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道。”
老头满意一笑，就蹲了下来。
陆星河连忙过去，也在祂旁边蹲下来，看起来就好像一老一小两个屌丝，在路边抽烟。
老头笑眯眯道：“现在不怕我骗你了？”
陆星河：“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不够格。”
老头笑容一僵，瞪视陆星河：“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星河道：“别怪我说真话啊，我就问你，谁家大boSS，中场就下场啊？而且全程参与，跑来跑去，活像是个谄媚投机的跑腿小弟。”
老头被噎得不行，气呼呼地瞪视陆星河。
如果眼神能杀人，陆星河早已千疮百孔。
陆星河继续道：“我说真的，你看世界规则，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祂长啥样，利用我，这还是从你嘴里知道的，你看看，这才叫真正的boss啊，高冷，无畏，蔑视，哪怕我是重要的棋子，说不要就不要了，根本就没搭理我一下。”
“不像是你，还喜欢捡祂丢的垃圾，还当成宝。”
老头呼地一下站起来，怒视陆星河：“我弄死你信不信？”
“你看，你又急？真的大boSS，怎么可能被撩拨一下就生气？除非我说的是真话。”
老头怒容一下子僵住，整个脑子都嗡嗡的。
一般人说祂，无所谓。
毕竟半步多存在几百亿个轮回了，骂祂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但陆星河不一样。
这是一个独特的棋子，甚至被祂高看一眼。
可这混账东西，居然看不起祂？
还当面开大！
“额，老步，您真生气了？我这不是把话说开，咱们好合作嘛，我是真诚的。”陆星河一本正经。
老头冷笑：“看出来了，心里是一点也不藏话。”
陆星河憨厚一笑：“这不正表明，我很有诚意嘛，总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要好吧？额，难道说，老步你打算这么做？”
老头沉默。
这小子的嘴，真是烧刀子啊。
“既然你觉得我不够格？还想和我合作嘛？”老头突然问。
陆星河道：“当然啊，不和你合作，我也没有其他合作对象啦。”
“就是说，你没得选择，有选择……”
“那肯定货比三家。”
“嘿，你是真有种。”
“过奖过奖，我都这么说了，您老还在这里听着，说明您老是真的过的不怎么好，需要我的帮衬，这样的合作，我就放心多了。”
老头一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陆星河。
居然给我挖坑，试探？
陆星河主动转移话题：“老步，你刚才说，人族是怎么诞生的，这个其实我挺感兴趣的，毕竟谁还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嘛，聊聊。”
老头深深看了一眼陆星河，这才道：“你自己没发现吗？在这世界内外，除了人族，任何一个种族，其实都有自己的独特能力。”
“所以呢？”
老头冷笑：“人族，是我创造的。”
陆星河瞪大眼睛：“你是女娲？”
老头白了他一眼：“那只是人间的传说，不过说起来，也算是，在最初的纪元，第一代人族的诞生，就是我通过一个叫女娲的娲族创造了你们，本来是想利用人族，打破规则，结果人族诞生的时候，世界规则也掺和了一手，原本我想创造一个完美的种族，可惜结果诞生的人族，却拥有着各种限制。”
“最大的限制，就是人性，那是世界规则在人族身上添加的最恐怖的东西，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是在遇到问题的时候，这个人性，就能决定很多事，能改变很多事。”
陆星河笑道：“所以，你是鸿钧？”
老头道：“你想怎么说都可以，因为每一个纪元的人族，其实都在基因中刻印了过往纪元中的一些印记，所以每一次人族崛起后，都会走向大同小异的道路，各种传说，也都是不断调整的，那些都不重要。”
陆星河道：“那重要的是什么？”
老头看着陆星河：“我想跳出这方世界，而这方世界，想吃了我。”
陆星河点头：“这个我知道，你从世界得了好处，想跑路，但世界不甘心，想收回来，这个我们有传说，叫鸿钧合道，还有传道三千还账的故事呢。”
老头没好气地道：“不是，能不能不要总是扯传说？传说都是各种加工，各种改编，早就和原本不一样了。”
“你要通过一些表面，看本质，其实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阴谋，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从根本说，就是一个相互吃的过程。”
“你想要变强，就要掠夺，你不想死，就要反抗，仅此而已。”
陆星河道：“那不还是你想跑路嘛。”
老头沉默了。
陆星河继续问：“那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老头道：“有，如果我被世界规则吞噬了，人族这个我创造出来的生灵，不会被世界规则认可的，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恢复最初的模样，呵呵，那可是一个真正残酷，弱肉强食的世界，人族就算还存在，也只会沦为食物链的最底层。”
“如果我能够逃离世界规则的，那么半步多大墓这个世界，我可以传给你，成为人族修生养息繁衍之地，到时候，就算是世界规则，也无法影响你们。”
陆星河嘬了一口烟，吐出去后道：“听起来，好像很吸引人。”
老头道：“不是吸引人，而是人族想要生存下去，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你可不要认为，世界规则和我一样好说话？世界规则，只认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陆星河笑了：“按照你这样说，先前你说，让我跳出命运的掌控，就连你也无法影响我，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和世界规则早已同流合污，再给你下套呢？”
老头冷笑：“你以为我真的没有查你吗？在你进入半步多的时候，我就把你祖宗百代都调查过了，甚至你的灵魂，我也反复研究了几百次，否则我也不会主动和你见面。”
陆星河听得一阵恶寒：“老步，你不觉得恶心吗？你这模样，渗透我的灵魂？”
老头没好气地道：“我是和你不一样的生命体，这只是我给你展示的形象，我的本体，我敢露出来，你敢看吗？看一眼，你现在就会堕落异化成为一摊烂肉，世界规则都救不了，我说的。”
陆星河连忙笑道：“那倒不必，我就是问一问，男人嘛，我又不是零，理解一下，嗯，我们还是说一说，怎么让我摆脱命运的掌控？我感觉，继续被这样命运玩弄下去，就算我能走到第九层，估计对你也没有帮助的意义。”
老头道：“你心里明白就好，但是想要摆脱世界规则的掌控，首先第一步，就得取出那个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