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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那场滂沱大雨,像是把我和张九南之间那点刚刚冒头、又迅速被我掐灭的火星彻底浇熄了。那句冰冷的拒绝,连同他消失在雨幕中决绝的背影,成了此后日子里反复啃噬心口的倒刺。

回到学校,日子被论文答辩和找工作的焦虑填满。手机安静得像个摆设,那个曾经会在深夜亮起的名字,再也没有跳出过任何信息。深夜的宿舍格外寂静,偶尔我会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玻璃,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天他递过伞柄时,手背上那滚烫又转瞬即逝的触感。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挖走了一块,又像是塞满了湿透的棉絮,沉重而冰冷。后悔吗?或许有一点。但更多是一种茫然无措的钝痛,还有对自己那份懦弱和固执的厌弃。

后台的微信群偶尔还会弹出消息,大多是演出安排或者师兄弟间的插科打诨。我默默地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像一个胆怯的逃兵,不敢再触碰那片沾染着他气息的天地。烧饼在群里咋咋呼呼地问过一句“小师妹毕业了啥安排啊?”,孟鹤堂也温和地@过我一次表示祝贺。我都只是简单回复了“谢谢师哥们关心,还在找工作中”,便迅速潜水,生怕被问及更多。

直到一周后,一份德云社行政部发来的正式录用通知,像一枚投入死水的石子,打破了这表面的平静。邮件躺在邮箱里,标题清晰得刺眼。我盯着屏幕,指尖冰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喜悦,而是巨大的、近乎恐慌的茫然。去?还是不去?

最终,是那点深入骨髓的、对曲艺舞台的热爱,以及对那个浸染着后台烟火气的地方无法割舍的留恋,压倒了所有怯懦。我颤抖着手指,点击了“接受”。

再次踏进广德楼后台那扇熟悉的侧门,空气里混合的脂粉、汗水和布料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种恍如隔世的熟悉感。然而,心境却已截然不同。脚步变得迟疑而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生怕下一秒就会撞见那个沉默的月白色身影。

“哎哟!小师妹!回来啦!” 烧饼那标志性的大嗓门第一个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几步就跨了过来,蒲扇般的大手热情地拍在我肩膀上,力道重得我一个趔趄,“我就说嘛!咱们后台多好!回来就对了!以后就是正式同事啦!”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嗓门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孟鹤堂也闻声从里间走出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起温和的弧度:“欢迎回来。手续都办好了?” 他声音依旧慢悠悠的,像熨帖的暖流。

“嗯,孟哥,办好了。”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带着点做贼心虚的紧张,飞快地扫视整个后台。

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心里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沉甸甸的失落。

“找谁呢?”烧饼的大脑袋凑过来,一脸促狭,明知故问地嘿嘿笑着,“南哥啊?他今儿上午没场,估摸着在里头小隔间磨新本子呢!”

我的脸瞬间有点发烫,赶紧摇头:“没…没找谁。”

孟鹤堂了然一笑,没再多问,只温和地指了指靠墙的一张新添置的办公桌:“喏,以后那就是你的位置了。行政上的事情,多跟王姐对接。” 他口中的王姐是后台资深的行政大姐,此刻正对我友善地点点头。

工作很快铺展开来。整理演出日程、核对演员服装、处理各种繁琐的后台杂务……忙碌像一层厚厚的壳,暂时包裹住了心底那点无法愈合的伤。我强迫自己把所有注意力都投入到眼前的事务中,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精准、高效,却缺乏生气。

张九南的存在,像后台一道沉默的暗影。他依旧早来晚走,对着那面镜子,一练就是几个小时,汗水浸透一件又一件大褂的肩头。后台依旧有他的声音——和搭档对词时的沉稳,偶尔被烧饼逗笑时短促的低笑,或是讨论段子时冷静的分析。只是,这些声音,都与我无关了。

我们成了后台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不再看我。即使擦肩而过,他的视线也会毫无波澜地越过我的头顶,落向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我只是空气。那些深夜隔着屏幕的唱词讨论,雨幕中的告白和狼狈的拒绝,都成了被刻意遗忘的、上辈子的事情。他沉默得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冰,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这种刻意的、冰冷的无视,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无声无息地扎在心上。每一次在拥挤的后台与他错身而过,感受到那股刻意疏离的气场,心口那点钝痛就加深一分。我开始刻意避开他可能出现的地方,掐准时间进出后台,像个幽灵,只想缩在自己的角落里。

这天下午,后台格外忙碌。晚上有重要演出,几位角儿都在抓紧最后时间对词、走位。空气里弥漫着演出前特有的紧张和亢奋。

“九良!你那个垫话儿,节奏再压一下!”孟鹤堂的声音带着少有的严肃,对着搭档周九良比划着。

周九良抱着三弦,黑框眼镜后的眼神专注,点了点头:“成,孟哥,我再试试这个气口。”

烧饼正对着镜子调整大褂领口的盘扣,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背着词儿,显得有些烦躁。张九南则坐在角落的一张旧桌子旁,面前摊着稿纸,指尖夹着烟,眉头紧锁,似乎被某个包袱卡住了。

我正蹲在道具箱旁,小心翼翼地清点晚上要用的折扇数量。一把,两把,三把……手指划过冰凉光滑的扇骨,心思却有些飘忽。眼角的余光,总是不受控制地瞟向角落那个沉默的身影。

就在这时,烧饼那边传来一声懊恼的低吼:“操!这破扣子!” 只见他粗手粗脚地跟领口一颗顽固的盘扣较上了劲,大概是用力过猛,只听“嘣”的一声轻响——盘扣没解开,旁边缝着盘扣的绸缎布料,却被他硬生生扯开了一道寸许长的口子!

深蓝色的绸缎上,那道裂口像一张咧开的嘴,格外刺眼。

“哎哟喂!”烧饼傻眼了,拎着那件裂了口子的大褂,哭丧着脸,“完了完了!这可是晚上要穿的!王姐!王姐救命啊!” 他扯着嗓子喊后台负责服装的王姐。

王姐闻声快步过来,一看那裂口,眉头也拧紧了:“饼哥啊!你怎么……唉!这料子娇贵,缝补痕迹会很显眼!再说时间也来不及了!” 她语气焦急。

后台的目光瞬间都被吸引过去。孟鹤堂和周九良也停下了讨论。烧饼急得直搓手:“那…那怎么办?备用那件前两天送洗还没拿回来呢!”

空气里顿时弥漫开一股焦灼的气息。演出在即,角儿的大褂出了问题,这可是后台的大忌。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声音弱弱地响起:

“我…我试试?”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我身上。

我站起身,脸上有点发烫,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奶奶以前是绣娘,我跟着学过一点针线……这种暗纹绸缎,用同色细丝线,顺着暗纹的纹路走针,应该能补得不太显眼。”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后台里。

王姐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真的?小师妹你会这个?太好了!快!快试试!” 她立刻把大褂递给我。

烧饼也像看救世主一样看着我:“小师妹!全靠你了!回头饼哥请你吃大餐!吃啥都行!”

我接过那件沉甸甸的深蓝色绸缎大褂,指尖拂过那道刺眼的裂口,深吸一口气。走到靠窗光线好的地方坐下,从自己的随身小包里翻出针线包——这是从小跟奶奶养成的习惯。找出颜色最接近的宝蓝色细丝线,捻线,穿针。

手指稳定下来,心也沉静了。奶奶慈祥的面容和手把手教我针线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我屏住呼吸,针尖小心翼翼地刺入裂口边缘,沿着绸缎本身细微的暗纹走向,一针,一针,细密地缝合。针脚细得几乎看不见,只有丝线在暗纹的沟壑里若隐若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后台重新响起了对词和排练的声音,但似乎都刻意放轻了些。我能感觉到几道目光时不时落在我手上,带着期待和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剪断最后一根线头,轻轻抚平缝合处时,那道寸许长的裂口已经奇迹般地消失了。只有凑到极近处,顺着特定的光线角度,才能看到一丝极其细微、如同绸缎本身暗纹延伸般的缝合痕迹。

“好了!”我长舒一口气,抬起头。

“我看看!我看看!”烧饼第一个冲过来,抢过大褂,翻来覆去地找那道裂口,眼睛瞪得像铜铃,“嘿!神了!真没了!小师妹你真是这个!”他激动地朝我竖起大拇指,脸上笑开了花。

王姐也凑近仔细看了看,连声赞叹:“哎哟!这手艺!绝了!比专业的还细致!小师妹,你可帮了大忙了!”

孟鹤堂和周九良也走过来,孟鹤堂温和地笑着点头:“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师妹还有这绝活。这下烧饼晚上能安心上台了。”

“那是!”烧饼得意洋洋地把大褂往身上比划,嗓门又大了起来,“有小师妹在,咱们后台还怕啥?”

后台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而愉快。烧饼的大嗓门和师兄弟们的笑声重新填满了空间。我收拾着针线包,脸上也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心里那点沉甸甸的阴霾似乎被驱散了一些。

就在这轻松的氛围中,我下意识地、几乎是本能地,朝角落里那张旧桌子望去。

张九南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笔。他背对着这边,面朝着那面巨大的、边缘带着水银剥落痕迹的穿衣镜。他没有在练功,也没有看稿子。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还有他此刻的动作——

他微微抬着手臂,修长的手指间,正捏着一张淡黄色的、边缘有些卷曲的便签纸。便签纸上似乎写满了字。他的指尖正小心翼翼地、极其专注地,将那张便签纸,往镜框边缘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贴去。

动作很轻,很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

我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目光死死地盯在镜中那个动作上。那张便签纸……那熟悉的淡黄色……那卷曲的边缘……还有他贴的位置……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脑海!

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视线不受控制地、急切地在巨大的镜框边缘搜寻。那些平日里被忽视的角落,此刻在视线中骤然清晰起来。

没有!靠近他此刻位置的那片镜框边缘,是干净的!一张便签也没有!

那么……他贴的地方是……

我的目光,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缓缓地、一寸寸地移动,最终,定格在镜框的另一侧——靠近门口,靠近我平时习惯站立、整理物品的那个角落!

镜框边缘,靠近顶端的木框上!

那里,不知何时起,早已密密麻麻地贴满了淡黄色的便签纸!一张叠着一张,一片挨着一片,像一片片小小的、沉默的羽毛,覆盖了原本深褐色的木框!

它们贴得并不整齐,甚至有些凌乱,有的边角翘起,有的被摩挲得有些模糊。但数量之多,覆盖面积之大,形成了一片无法忽视的、带着强烈存在感的淡黄色区域!

轰隆!

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

毕业典礼那天,他发来的那条视频!那条我慌乱拒绝后,他深夜发来的、被我视作他“纠缠”证据而不敢点开细看的视频!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视频里,不就是这个角落吗?不就是这片被便签纸覆盖的镜框吗?!

原来……那不是纠缠。

那是……他积攒了多久的注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撞得肋骨生疼,撞得耳膜嗡嗡作响。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巨大的震惊和一种排山倒海般的、迟来的痛悔,瞬间将我淹没。我僵在原地,像个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只能死死地盯着镜子里那个身影,看着他专注地将最后一张便签纸,稳稳地贴在那片淡黄色的“丛林”之上。

他贴好了。

然后,他缓缓地放下了手臂。

镜子里,他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冰冷或刻意的无视。那深邃的眼眸,此刻正穿透镜面,穿越后台的喧嚣和空间的距离,沉静地、坦然地、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温柔,笔直地、毫无遮拦地,看向我。

那目光,像一道穿越漫长时光的闪电,精准地劈开了我所有自欺欺人的伪装,劈开了那层厚重的、名为“年龄差”和“怯懦”的坚冰。

原来,他一直都“看”着。用一种沉默得近乎笨拙,却又固执得令人心碎的方式。

“啪嗒。”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砸落在我的手背上,溅开一朵小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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