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少女像是失去了生机，整个人只剩下一个躯壳。
一道刺骨的疼痛便从心间升起。
她突然有些手足无措，随后她便抓住了一根稻草。
“我不信！”
沐如雪嘴角升起一分嘲讽。
“洛离，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错觉，一个女子喜欢另一个女子？你还妄图我会喜欢上你？我只觉得你恶心！”
“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是如雪！”
洛离突然激动起来。
‘是了，是天道，一定是天道，如雪不可能这样对我。’
“对，你不是沐如雪，一定是什么东西占了如雪的身子，你给我滚出来！”
雪白的发丝飞舞，眼前的少女状若疯魔。
沐如雪突然有些不想看这般模样的洛离。
“罢了，洛离，我实在没空与你演戏。”
沐如雪刚转身，洛离整个人就扑了过来。
蔚蓝的眸子布满了血丝，两只手按住沐如雪的肩膀。
“如雪，醒醒，是我，是我啊，如雪。”
“放手！”
洛离好似没听到。
“如雪，你快醒醒。”
沐如雪语气带着怒意。
“我叫你！放手！”
“啪”，一声脆响。
雪白的脸颊迅速泛红，五指印红的像是鲜血。
洛离的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她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认识眼前的少女了。
“放手。”
扶着肩头的素手无力的滑落了下来，少女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干，整个人如同没有骨架一般跪坐到了地上。
沐如雪毫不留情的转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拉住了。
声音有些沙哑，如同粗糙的石块摩擦发出的声音，好似没了力气，声音小的有些可怜，还有些断断续续。
但沐如雪还是听了个真切。
“.....别....走求..........求你。”
没用多大力气，只是轻轻一甩，拉力便被甩掉。
没有丝毫停顿，黑发少女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身后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声，但随着脚步也慢慢变小了，最终只剩下寂静。
..............
湖边客栈。
众弟子们正在推杯换盏，毕竟有人请客，上的还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很难不让人开心起来。
上官红喝过一口甜酒，扫过身旁娇小的金色身影，却发现她有几分心不在焉。
“师姐，怎么了？是担心明天的秘境之行？放心以师姐的实力，一定没问题的。”
姜彩娥笑了笑，只是摇了摇头。
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她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来到湖边，冷风吹来，心绪总算是平静了一分。
随后她便看到一个人影。
金色的眸子闪过一道亮色，连忙招了招手。
“小师妹。”
脚步快了几分，走近了，却发现白发少女有些不对。
半张脸还在泛红，眼眶有些红肿，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原本明亮的蔚蓝色眼眸，此刻黯淡再也找不出一丝光亮。
“小师妹，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洛离摇了摇，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什么，师姐，我只是突然有些累了，我想先回去休息。”
姜彩娥扫了一眼远处的木桥，眉头紧皱，“那我送你。”
“不用了，小师姐，我一个人...能行。”
挣脱了小师姐，朝着前方走了几步，她突然有些摇晃。
姜彩娥赶忙凑到身前，扶住了洛离的身子。
“小师妹！都这个时候，你还在逞强！靠在我身上，我送你回去。”
“我.......”
“不准拒绝！”
洛离不说话了。
把洛离送回客栈，一直到给白发少女盖上被子，小师姐这才离去。
“睡吧”，洛离对自己说。
................
洛离是被吵醒的，昨夜凌晨，那血光便就高过了山林，最多再过半天秘境必定开启。
弟子们被早早叫起。
付博还发表了战前演讲，只是效果不怎么好，不少弟子都还在打着哈欠。
“出发！”
原本的马车早就换了一副样子，就连马儿也带起了金属护具，毕竟现在今日不同往日，基本上各方势力齐聚，再用破旧马车岂不是有损上清宗的威名。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奇灵山脉。
山脉处已经聚集了一大片人。
“是妙音仙子！”
“妙音，妙音，箫动我心！”
“那个少年难道就是镇抚司的青面之虎？”
“嘘，小声点，听说他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就打人。”
“哼，我刚学的擒拿，我会怕他！”
.........
已到正午。
血光浓郁的如同流动的鲜血。
一个旋涡在血光中产生，接着就是一声巨响。
血凰秘境，开启了。
早已有人迫不及待的冲向了旋涡，只是靠近便有一抹红光一扫，随后人便不见了踪影。
衣袖被拉了拉，小师姐的声音传来。
“小师妹，等下，你跟着我，可一定不要跟丢了。”
洛离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明白这血光完全是随机传送，她多半是没办法跟着小师姐。
付博一脸的严肃。
“弟子们，祝你们武运昌隆！前进！”
“是！”，众弟子震声。
随后便是一阵血光吞没了洛离。
再睁眼，眼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
血色的天穹，眼前已经有着数道人影，众人的身前，却是一具青石巨门。
“轰隆”一声，巨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血色文字浮现在巨门上方。
“万兽试炼，过试炼者，可继续前行。”
洛离的目光呆滞了一瞬，她的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黑发少女。
嘴角浮现一抹自嘲。
“终究，是天意啊。
我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