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周明轩彻底陷入了偏执的魔怔。
他像个蹩脚又自负的私家侦探,开始在放学后偷偷摸摸地跟踪林凡和沐清雪,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希望能拍到他们和萌萌在一起的“决定性证据”。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他那鬼祟的身影好几次都差点被警觉性极高的张伟抓个正着。
张伟看着他那副贼头贼脑的样子,眉头紧锁,觉得这家伙肯定又在憋着什么天大的坏水。
“这孙子是不是有病啊?”
张伟忍不住对同桌小声嘀咕,
“天天跟个狗仔队似的,比蹲点明星的娱乐记者还敬业,我看他是嫉妒疯了。”
周末的图书馆,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下斑驳的光影。
林凡和沐清雪并肩而坐,沉浸在书海中。
沐清雪看着看着书,不知不觉有些困了,白皙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可爱的小鸡啄米,最后轻轻地靠在了林凡的肩膀上。
林凡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嘴角扬起无限宠溺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一些,然后伸出手,轻柔地将她散落在脸颊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
沐清雪在半梦半醒间感受到这个温柔至极的动作,脸颊也悄悄泛红。
她舍不得睁开眼睛打破这份难得的静谧与美好,甚至故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更加均匀绵长,装作熟睡的样子。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同样在学习的李薇薇尽收眼底。
她激动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露出了标准的“磕到了”的姨母笑,并飞快地用手机从一个绝佳的角度,偷偷拍下了这个温馨又甜蜜的画面。
回到宿舍后,她立刻兴奋地举着手机给室友们看:
“姐妹们,快看快看!我们家清雪终于开窍了!这两人简直甜掉牙了,我宣布原地锁死!”
从图书馆出来,林凡和沐清雪带着萌萌回家。
走在人行道上,萌萌突然用力拉了拉林凡的衣角,仰着小脸,压低声音:
“爸爸,那个戴眼镜的坏哥哥为什么一直偷偷摸摸地跟着我们呀?他是不是想抢萌萌手里的棒棒糖?”
沐清雪也早已注意到了不远处电线杆后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温柔地蹲下身,轻轻握住萌萌的小手,声音里带着笑意:
“萌萌真聪明,观察力真棒!不过坏哥哥抢不走萌萌的棒棒糖,因为萌萌有全世界最厉害的爸爸保护着呢!”
躲在电线杆后面的周明轩做贼心虚,被个小屁孩当场如此直白地戳穿,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脸上火辣辣的,只觉得周围所有路人都在看他。
他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心中对那个机灵的小丫头也恨得牙痒痒,边跑边气急败坏地想:
这个小杂种怎么这么机灵!比她那对不要脸的“父母”还要难对付!
几次跟踪无果,反而屡屡出糗,周明轩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偏执。
他想起林凡和沐清雪似乎经常去学校附近一个有些老旧的小区。
于是,他改变策略,开始像个捕猎的饿狼一样,在那个小区门口日夜蹲守。
功夫不负有心人,或者说,是他的执念终于让他等到了自以为的“机会”。
他终于拍到了——林凡和沐清雪并肩从小区的某个单元楼里走了出来,神态亲昵自然。
紧接着,那个叫萌萌的小女孩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从单元楼里冲了出来,一边兴奋地跑向他们,一边清脆地喊着:
“爸爸!妈妈!你们出来啦!”
然后一下子扑进沐清雪怀里,沐清雪还宠溺地弯腰,亲昵地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
周明轩躲在暗处的垃圾桶后面,激动得浑身发抖,用手机从不同角度拍下了几张虽然因为手抖和光线略显模糊,
但在他看来却是“信息量巨大”、“铁证如山”的照片。
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脸上露出了扭曲而得意的狞笑:
“林凡!沐清雪!这次我看你们还怎么狡辩!人赃并获!这就是你们暗度陈仓,
‘一家三口’的铁证!我要让全校都知道你们的丑事!”
他完全不知道夏阿姨的存在,主观臆断地认为他们是在那里“共筑爱巢”,秘密同居。
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和担忧后,沐清雪在林凡的从容淡定和温柔守护下,内心渐渐变得强大起来。
面对周围同学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她已经能坦然处之,甚至听到“秦始皇”的梗时,还会忍不住和林凡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只有他们才懂的默契。
她发现,只要林凡在身边,那些流言蜚语似乎都像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伤不到她分毫。
“你知道吗?”
沐清雪有天晚自习后,和林凡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时轻声说,
“我以前总是特别害怕别人的目光,害怕别人的议论。但现在我好像明白了,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不会因为一些无稽的谣言就改变对你的看法;
而那些原本就对你有偏见,或者只是想看热闹的人,就算没有这些谣言,也总能找到其他理由来非议你。
所以,做好自己最重要。”
又是一个晚自习结束的夜晚,微凉。
林凡察觉到只穿了单薄衬衫的沐清雪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便自然而然地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动作轻柔地披在了她的肩上。
外套上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香味,从肩头一直暖到心底。
沐清雪裹紧了带着他温度的外套,侧头看着身旁只穿着短袖t恤的林凡。
她没有客套地说谢谢,只是微微仰起头,星眸闪烁,轻声问:“林凡,你不冷吗?”
林凡低头看她:“看着你,就不冷了。”
一股热意从心底涌上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你…你这是在故意撩我吗?”她小声问道。
“是。”
林凡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有效果吗?”
沐清雪被他的直白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先前那点紧张和羞涩也消散不少,
她伸出粉拳,带着娇嗔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坏蛋。”
声音软糯。
与此同时,周明轩几乎是踹开年级组长办公室的门,他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潮红和压抑不住的亢奋。
他冲到王老师办公桌前,将手机“啪”一声拍在桌上,屏幕上赫然是他精心挑选的那几张“铁证”。
“王老师!王老师您快看!这就是林凡和沐清雪败坏校风的铁证!”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尖利,带着一种急于邀功和宣泄恶意的快感,
“他们不仅早恋,还、还偷偷在外面同居养孩子!这种行为太恶劣了!
您一定要严肃处理他们,给全校学生一个交代!”